原文: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这一章,只有疏通了词义后,再结合仲弓的身世,方可知孔子这句话的意义。因此,首先来疏通词义。
犁牛,即犁地的牛,耕牛,又有说是黑色的牛,《论语集解》中说是杂色的牛,总之,是外表难看或者是普通的牛;骍,是赤红色,或说周朝以赤色为贵;角,指牛角长得端正或周正,,那么,骍且角,指牛通体赤色且牛角端正,即是好看的牛。那么第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耕牛生下的牛犊长相高贵而好看。 用,用什么,怎么用?周朝祭祀时需要用牲,且周朝尚赤,因此,如果祭祀用牛作牲,那么,骍且角的牛是最适合的。虽欲勿用,即不想用,小牛最适合用于祭祀用牲,为什么不想用呢?因为其出身低下,它是低贱的耕牛之子。至此,孔子这句话字面意思是:耕牛所生的小牛赤色且牛角端正,虽想不想用它作祭祀用牲,难道山川之神会舍弃它吗?
此话难道只如字面意义吗?其中有没有深层含义?我们都知道一句俗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洞”,这是“血统论”,现在不时行这一套,但在古代,却很讲究这一套。这话是孔子对仲弓说的,此话如有深义,即可能与仲弓有关。我们再来看仲弓的出身,原来,仲弓的出生很卑贱,但仲弓本人怎么样?仲弓即冉雍,通过雍也篇第一章:“雍也可使南面”,说明仲弓是很有才能的。这样,仲弓的情形,极似“犁牛之子”,那么,这句话,就是在说仲弓了。
孔子通过犁牛之子之说,其实是想鼓励仲弓,哪怕世人都因为你出身卑贱而不重用你的才能,没关系,山川之神不会舍弃你,也即,这无害于你的个人之德,这世间将会记住你。也可通过这句话,看出,孔子对当时用人现象的不满。这同样也表明,孔子对人才的看法,是不唯血统论的,人才只要堪用,便不问出身,该用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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