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陈居中的文姬归汉图（图片来自网）
文/木叶山
蔡琰，名琰，字文姬，是陈留郡圉人氏，汉末有名的才女和文学家。凡读过王应麟所著《三字经》的人都知道，文中曾有“蔡文姬，能辨琴，……，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的名句。那么蔡琰的真实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据《汉书》史料记载：蔡琰是汉末著名文学家和书法家蔡邕之女，书香之后。这蔡邕博学多才，通晓琴棋书画，写的一手好字，是当时名播天下的大儒。
女儿蔡琰自幼跟父亲学习，有一次她在室内练字。廊下传来了高雅的琴音，锐耳动听。一会似高山潺潺流水，一会似幽谷鹿鸣。忽然琴弦断了，蔡琰听到后，告诉父亲是第二弦断了。父亲不以为然，弹了一会，故意将第四弦弄断，蔡琰应声說是四弦，她父亲便问：“你如何知晓？”
蔡琰答道：“女儿听父亲说：古人季札听了琴声，能判断一个国家的兴亡，师旷听琴声，能判断出楚国要打败仗。今天父亲弹琴，难道哪一根琴弦断了，还听不出来吗？”
蔡邕听后，心中惊奇，从心底称赞这个女儿有超人的音乐天赋。从此后，不仅教习她诗文，还教习她琴技音律。蔡琰从小受父亲的熏陶，立志以班超为偶像，从小留心典籍、博阅经史。想和父亲一样读修汉史，青史留名。少女时，不但博学多才，而且通晓音律，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长成后，初嫁河东人卫仲道。夫亡后，归隐家中。时值汉末，汉灵帝懦弱，宦官当权。发生了黄巾起义后，兵逼近京师洛阳，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围剿黄巾军，又相互交战。
时汉灵帝崩，太子刘辨即位，为汉少帝。何太后和宦官掌权，何太后之弟大将军何进，想趁汉灵帝崩，除掉宦官。遂召并州牧董卓进京，何进办事不密，被宦官所害。这时董卓已率兵进京，杀掉了宦官，又废掉了少帝。立陈留王为帝，即汉献帝。自封太师，放过烧毁了洛阳，迁都长安，命凉州兵据守。后九原吕布也投了董卓，董卓权倾朝野。
董卓为了笼络人心。他听到蔡邕名气大，但这蔡邕曾因抨击朝政，得罪了宦官，被流放到朔方。就命人把他请回来做官，官拜左中郎将，封高阳乡侯。董卓对他十分敬重。
董卓欲篡汉，群雄讨之。司徒王允用离间计，离间了董卓和吕布，最后董卓被杀。董卓一死，王允、杨奉等权倾朝野。蔡邕因受董卓封赏而获罪，被司徒王允所囚。朝廷里有许多大臣慕蔡邕之才，为他说情。但王允不准，结果死在狱中。
董卓死后，他的旧部李傕、郭祀逃往汉中，回书请求朝廷赦罪，王允不准。二人乘乱占领了汉中，杀向了长安。王允死后，二人又发生了混战，致使长安一带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逃难。
这时中山太守张纯联合乌桓乘机作乱，率兵杀进了中原，掳夺人口达十万之众。又有居住在阴山、云中一带的南匈奴，见朝廷发生了战乱，便联合黑山贼和白波贼趁火打劫。不久率兵洗劫了中原。蔡琰则于兵荒马乱之中，被南匈奴左贤王部所掳。
左贤王见蔡琰容貌出众，又是中原名士之后。对她礼遇有加，后为左贤王之妃。在匈奴十二年，她学会了吹“胡笳”，也学会了一些匈奴语言。饱尝了异乡异俗生活之苦，并生有二子。
这时中原战火仍未熄，有一沛国谯县人姓曹名操，字孟德，官居骑都尉。此人熟读兵书，通晓兵法，有雄才大略。在灭黄巾军和讨伐董卓之战中崭露头角。
建安初年，曹操占据鄄城、东阿等城。汉献帝从长安东来，被曹操迎入了许昌，后来才迁到了洛阳。汉献帝到许昌后，曹操则以天子之名，率大军诛灭了盘踞在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吕布、袁术等各路诸侯，势力渐大。
建安五年，曹操在肥水又打败了袁绍，把袁绍赶到了黄河之北，接着出兵河北，夺取了冀、青、幽、并四州之地。
袁绍之子袁尚和袁熙率十万残余，投了三郡乌桓联盟单于蹋顿。并结盟，企图借乌桓的力量夺回冀州。曹操以张辽为先锋，乘胜率大军兵出卢龙要塞。经白狼堆，攻打乌桓的老巢柳城（今朝阳）。蹋顿联辽西单于楼班，辽东单于苏仆延，右北平单于乌延和袁尚、袁熙等联军数万迎战，结果乌桓大败。蹋顿等单于被斩首，得降众二十余万。曹操命将降众全迁入了内地，自此乌桓消亡。
曹操在邺城休整，并屯田，然后向南收复了荆州之地。
建安八年，发动了赤壁之战，大败后。崭不对江南用兵。于是将大军撤回了许昌和邺城休整、屯田，几年后，又重整旗鼓。攻取了河西凉州，打败了韓遂、马超、杨秋。
自此，曹操统一了北方，威震中外。这时，曹操已自封了魏公。南匈奴王呼厨泉单于畏魏公兵威，亲自带重礼，来邺城谒见魏公，主动和好。曹操大喜，厚待单于。
公元216年，曹操晋爵为魏王，权势熏天，连天子也不能治。一天曹操突然想起了挚友蔡邕对他的好处，非常怀念他。并痛其无嗣，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叫蔡琰，流落在了南匈奴。遂遣使者去南匈奴，以金璧去赌回蔡琰。
呼厨泉单于允准，左贤王虽然舍不得把蔡琰放走，但畏惧曹操兵威， 只好放行。
这蔡琰闻汉朝有使来赌她回国，心情复杂，既高兴有机会回故国，但又舍不得二子。想把二子带走，但单于按照匈奴的习俗不准。夜半踌躇，独出毡庐徘徊。只见月光惨淡，万籁俱寂。站立在庐下，掩袖啼泣。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留下来无限的思念。
车驾启程，几日后，便行到阴山南麓。见一坟茔长满了青草，四周全是白草。便问随从：“来到了何地？”随从答：“来到了青冢。”蔡琰下车祭祀，泪流满面。她想起了自己在匈奴一十二年，和王昭君身世大同小异，不免百感交集。想到和二子离别之苦，一阵心酸。
祭祀后，上车前行，心中也觉得悲伤。在这种悲伤和喜悦相交的心情下，她写下了著名歌辞《胡笳十八拍》。以发自内心的幽怨。歌辞曰：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
路上非至一日。她在车里，掀帘回头远眺，见已经远离了那满目牛羊风卷黄沙的胡地，再也无法站在那毡庐下，看那流光似水的寒月了，更听不到那旌旗下战马嘶鸣之声了，终于回到了故国。曹操见了大喜，遂赐宴款待。后来，曹操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又把她重嫁给陈留人屯田校尉董祀。
这曹操有诗人之雅，酷爱文学，曾有著名的《观沧海》问世。惺惺相惜，他想让蔡琰编写续后汉书。一次，召见蔡琰。他知道蔡邕家里有很多中原的藏书，在交谈中流露出来对她家藏书的爱慕之情。蔡琰告诉他，原来家中有藏书四千余卷，几经战乱，已全部遗失了。曹操听了，脸上溜露出来深深的失望之色。当听到她能会背诵四百余篇时，曹操大喜过望，遂命人根据她记忆的抄录下来。蔡琰淡淡一笑说：“明公只要赐我纸笔即可。”曹操照办，命他整理那四百篇稿件。他整理了一些交给了曹操，曹操见文稿无误，深深地佩服蔡琰的才情之高。
她哪儿知道，时隔不久，董祀犯了法，被曹操的手下人抓了去，判了死罪，眼看快要斩首了。
蔡文姬得知后，急跑到魏王府里去求情。正好曹操在举行宴会。朝廷里的一些公卿大臣、名流学士，都聚集在魏王府里。侍从把蔡琰求见魏王上报。曹操知道在座的大臣名士中不少人都跟蔡邕相识，就对大家说：“蔡邕的女儿在外流落了多年，这次回来了。今天让她来跟大家见见面，怎么样？”
大伙儿当然都表示愿意相见。曹操就命令侍从把蔡琰带进来。蔡琰一进来，就跪在曹操面前，替她丈夫请罪，话说得十分伤心。座上有好些人原来是蔡邕的朋友，看到蔡邕的女儿如此伤心，不禁暗自落泪。曹操听完了后，心也软了，亲自批了赦免令，宣布免了董祀的死罪。
蔡琰一共整理出四百余篇，为中原后世文化作出了贡献。她的主要作品有歌辞《胡笳十八拍》和五言骚体记叙诗《悲愤诗》面世，影响深远。她的书法作品被宋代《淳化阁帖》收录。
后人为了纪念这位汉末才女，在文学创作上主要有京剧《文姬归汉》话剧《蔡文姬》杂剧《文姬入塞》等作品问世。（原创）2019年1月5日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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