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冷却的尼日利亚记忆(三)
尼日利亚北部城市卡诺,虽是历史商业古城,它的市场,多数仍是朴素而简陋的。第一次接触的是当地的菜市场,让我穿越回家乡的七十年代,也领略了卡诺人另类的经营方式。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几根单薄的木头棍子,搭起了一个架子。上面用玉米杆、黍米杆或稻草稀疏地铺着,阳光从中间洒落下来,明亮亮的直晃眼睛,直我联想起小时候的茅草房时光。
如果下雨,就拿一块塑料布把货盖起来,自己找个地方躲雨。卡诺雨季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大雨过去了,就又可以出来卖货了。来雨了,再躲。很有些“游击战”的味道。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他们卖东西不论斤两,按份数或者估着卖。你看这个豌豆,用小木碗盛着卖,一碗100奈拉左右,葱啊香菜50/100奈拉一把不等,包心菜论个卖,个大的贵点小的便宜点。水果也都是论个或论堆卖。卖多卖少价高价低,都在主人自己手里嘴里。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我们一般星期天休息天去菜市场买一趟菜。去的菜市场是针对外国人口味的菜。星期天早上通常熙熙攘攘的分外热闹。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都混在一起。
最让人惊奇是卖菜的都基本上会讲些中国单词,特别是菜的种类。听着黑人操着口音吆喝:百柴百柴(白菜)、大眩大眩(大蒜),感觉特好玩又好笑:非洲的菜商超有国际范啊。
菜商一般在市场固定摆摊,其他的小商贩有不少选择临时摊,在交通高峰期路上人流量大的时候出摊。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这是路边卖衣服的小贩,两眼正在不停搜素有购买意向的顾客。三根木棍加几条绳子,挂上几件衣服,就是一个小摊。他努力地引起来往车辆里的人们注意,不时地用手势和眼神跟你交流:怎么样?喜欢吗?你需要吗?要买吗?非常的敬业。
但是更多的,是行走的商店。家里有运输工具的,就用独轮车推着,用双轮车装着货一路走走停停地叫卖。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没有运输工具的,就用双脚行走着卖货的。非洲人男女老少都习惯用头顶东西,从小就开始锻炼,他们的脑袋有巨大的抗压能力,和令人惊奇的平衡能力。这位行走哥头上顶的是日常用品之类。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如果有人看到想买,就发出“丝——丝——”的招呼声叫他过来。而他也会边走边观察行人的表情,看到有感兴趣的,便停住了询问,双方一番讨价还价,就可以达成生意。
这样行走卖货的,不光光是成年人,还可以看到很多年纪不大的孩子。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热闹地带随处可见卖水和饮料的孩子。这其中一个头顶的是各式饮料,另一个卖的是袋装水,手里拿着样品,这是卡诺人直接用来喝的水,类似于我们喝的矿泉水,穆斯林也用于祈祷前的洗漱。当地叫pure water,因为自来水设施极度匮乏,袋装水变成主力军,所以销量巨大。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流动小商贩,不仅穿街走巷,还有上门推销的,有两个小姑娘经常来我们办公室的区域卖花生米。我经常就会买一些,其实我不喜欢吃花生米,买了多半送给小黑了,不过是不忍心看见小女孩敲门之后失望离去。买了之后,我还会用豪萨语跟不会英语的她们聊会儿天。
熟悉了之后我想给她们照个相,留作纪念,她们欣然同意了,还意犹未尽地叫我又拍了张卖货造型的全身照。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挺美又懂事的两个小姑娘,要是在中国,还不被当成宝贝捧在父母手里?
我每每看到那些烈日下汗流浃背奔走的小贩,就不免心生怜悯与感叹。有位卖木薯片的小哥却彻底颠覆了我的想法。
他那天头上顶的塑料桶里装的是一种油炸的木薯片。木薯被当地人当成一种日常食物,大众而廉价,有炖煮烤等各种吃法,这样炸得金黄,蘸点微辣的配料,又香又诱惑人。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当我用豪萨语向他买木薯时,他又惊奇又激动。我随口问他的生意,他完全不拿我当外人,迅速地打开了话题告诉我:你看你看,我今天走了这边跑了那边,三桶不够卖,又快回家去续货了。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快乐,指着手里的钱对我说:我今天已经赚了这么多钱!
其实他手里拿的,不过区区一千多奈拉,微薄的二十多元人民币而已。然而他的快乐,却无比巨大。
烈日下的奔走:艰辛的步伐也可以是一路舞蹈——非洲杂记那一瞬间,我有些震惊又有些羞惭:我一直居高临下地以为生活艰苦物质平乏的人是可怜的,我太世俗太自以为是了。
我甚至有些羡慕他:他的快乐那么简单、直接,来得毫不费力。
原来,只要你心如纯净的花儿开放,艰辛的步伐也会变成一路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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