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风獨酔
174-贪心的结果
“马上来。”杨帆回头应了一声。
“扬帆？起航？”林童附议，“好名字。”
“哎哎，都是父母随心给起的，有什么好听不好的，那成咱们就这样，麻烦您了。”扬帆笑笑，“感谢二位到访，您要的皮件隔三日就可以出货，请您预付定金一千元。”
“哦，好。”
“那成，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老板娘找我，我先进去了。”
走出皮具店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狂笑起来。
“这么笨的我们啊！哈哈哈……”
“是啊，三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人忽悠去三千块。”林童感觉肚子疼。
“我没花三千，我只花了7百。”小黄笑起来真欠揍。
“你笑个屁！一个钱包买七百，你特么美个屁啊？”林童骂了他一句。
“额，这个叫杨帆的人口才那么好，我怎么能不花钱呢？怎么也要花啊。”小黄还为自己找借口。
“那倒是，这人的营销理念真是厉害，关键人家说的时候好像很自然，你不花钱你去干嘛？就这样的想法。”林童补充。
“对啊！我们还没见到要见的人哪！”林童忽然大喊一声吓小黄一步跳老远。
再一次出现在店里，接待他们的杨帆，已经换成了一个女人，正低头看着什么。林童与小黄面面相觑楞了半天，才一起大喊起来：
“秦铮铮？”
“嗯？”女人收回停留在桌面的眼睛，抬起头应了一声。
“林童？”失声尖叫的秦铮铮站了起来，又跌坐在凳子上，再站起来定定神才坐了下去。
“你终于找来了。”秦铮铮冷冷看着林童。
“我只想问一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林童足足等了半小时才开口，一旁的小黄直接要急死。
“你问。”秦铮铮很淡定，似乎早就在等着林童的到来，刚才的失态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吧。
“李浩的死跟你有关吗？”林童闭上嘴巴之后由小黄代为发问。
“不是跟我有关。”秦铮铮冷静地甩甩披肩发，“是我亲手杀了他！”
“秦铮铮！”
林童本想安静听完故事，没想到才一开始他就跳起来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一个办公室里呆着近一年的时间，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不就是调戏你吗？他那人就是神经兮兮，喜欢女人也不是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说啊！说啊！”
到最后林童的情绪开始失控，小黄费老劲才将他摁着坐下，还一个劲地骂小黄碍事，干嘛老拉他？
秦铮铮冷眼看了半天忽然笑了：“咯咯咯……笑死我了。”
“你特么笑什么？”林童忽略了自己对她的好感，一进门就有了好感，因为她端庄的气质与低眉的样子，这会已经被强行抛到脑后。
“我没笑什么。”秦铮铮忍住笑说，“我是在想你居然想为你的兄弟出面，你甚至想杀了我报仇是吗？”
“嗯。”林童承认。
“可是他不是这样想的。”
“你说什么呢？”小黄不满意认为她是在挑拨。
“请你们听好，我现在很严肃，毫无任何诽谤与夸大的意思。”秦铮铮开始了长达两小时的故事简介。
这情爱红尘的点点滴滴说也说不清楚，林童的眼睛在故事的不断跌宕起伏间变得越来越大，到最后站起身猛拍了一下胸口：“我特么快要气死了！”
“林总，您怎么了？”小黄赶紧给他顺顺气。
“没事没事，我就是堵得慌。”林童摆手示意秦铮铮继续，他其实最想知道李浩在被装进袋子之前到底死了没。
“当时你出去了，李浩死活不愿出去，我就感觉时机到了。”
秦铮铮略略额前的刘海：“呵呵，那时候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得手，他要是不喝我的饮料就没事，偏偏他喝了，还一口干了。”
“干了？喝酒啊？”小黄瞪眼，秦铮铮他也认识，李浩死那天他们还说过话呢。
“是啊，干了。其实我早就备好了安定，从那个月的第一天起每天都换一瓶，因为我不确定哪天才能有机会得手。就这样换到第三十瓶的时候，我们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以为我跟他对上眼了，大口喝下饮料，还说权当红酒搞活气氛，很好玩吧？其实我一直在逗他，一直到他眼睛发涩，想要睡觉的时候，我才让他对我稍微动动手。”
秦铮铮停下休息，脸色泛红鼻尖都是汗，林童插了一句：“因为？”
“因为动手了他就不会怀疑自己喝的东西有问题。”秦铮铮轻轻说了一句。
“你！”林童楞了，“果然最毒妇人心。”
“过奖了。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原因刚才全部讲过，这里我不需要重复了吧？”
“你？”
林童对她简直无语了现在，她的冷静让自己快要发疯，忽然想起了谢云霞那个女人，尖叫着被自己一次次送向云端，然后死狗一样跌落在地，嗲声嗲气地要求帮找老公前妻的儿子，现在在做什么呢？想着想着，就发现秦铮铮更像个女人。
“好吧你继续。”林童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缓和很多，似乎骨子里更欣赏这个女人，虽然她杀了自己的兄弟。
“李浩真是该死，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忙着动手，最后在拉开我胸前衣服的同时倒下了，药劲有点猛，我怕不好喝特地冰过了。我将他放进准备好的大袋子，当然是用了三层黑胶带，然后裹好写上号头，拖出门还有两个人经过呢，看了我一眼也没在意就走了。”
“于是你就拖到楼梯间？”林童简直有点不相信，李浩那么大的块头秦铮铮怎么能一下子就拖走了？没有帮手么？秦铮铮的话在后面就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
“我本来拖不动，那天我刚好有个朋友来找我，我就请他顺手帮我一起拖出去了，他也没问是什么就帮我直接拖去了。谢过他说是垃圾等着清洁工来收，我们就抬着扔进去拍拍手走了，我还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因为我在他推门出去的时候使劲推了一下，他就滚下去了，刚好我听见了说话声……”
“后面的我都知道了。”林童插嘴，简单说了当时自己跟其他公司的人一起走楼梯间的情况。
什么事情都会有因果报应，就像李浩，拿了七十万，还未来得极花掉两万，就赔上了小命一条。就像秦嵘嵘，为了拿回自己应得的一份，被人如此算计，既丢了性命也失去了自尊。世间事究竟该如何去看待？才能让一双眼睛不会那么受苦，不要看见那些肮脏不平的事情。
林童根本说不出该不该愤怒，知道了全部原因或者他自己也认为李浩该死，只是不该由秦铮铮动手罢了。这个愚笨的女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怎么能愚蠢到杀人的地步？莫名可怜起这个看上去高贵大方的女人，举止优雅得体，每一次皱眉都让人心生怜惜。
“秦铮铮，你为什么要留下那些东西？”
秦铮铮当然知道林童问的是照片与电脑里的资料，其实她完全有时间全部拿走。只是她当时就是想留点什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被捉的机会大点吧。
她笑了：“其实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小黄有点纳闷。
“因为她不想逍遥法外，也不想去自首，就那么简单。”林童回答了小黄的疑问。
“为什么？”小黄又问了一句。
“因为我知道我跑不掉。”秦铮铮补充，“李浩死了，同在办公室的秘书不见了，这难道不奇怪吗？只是没想到警察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你们却先找来了。”
“我们也是忽然之间发现了照片，就是你夹在书中的照片，李浩的书。”
林童的话让秦铮铮笑得更凶了：“哈哈哈……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你们不会发现呢，特地将照片夹进去，哎！警察怎么就没发现呢？”
“估计警察是发现只是一本书，第一次检查现场估计都会忽略掉一些东西，第二次第三次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书被我们拿走，你的电脑里也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们……”
林童的话被秦铮铮打断：“其实电脑里不是有东西吗？”
“是的，有光碟，两张成人小电影。”林童说，“一个你姐姐一个李浩，对吧？”
“嗯。”秦铮铮的伤心又盖过了刚才一直维持的冷漠，“可是我没想到，姐姐竟然为此丢了命，要死起码也要复仇之后再死。”
“复仇？有那么容易么？”小黄感觉老板秦铮铮真的跟秘书秦铮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那个秦铮铮温柔怕事，这个秦铮铮有男人的冷峻有女人的柔情，还有很多男人都没有的缜密逻辑思维，包括经济头脑，这一点让他这个七尺男儿也汗颜，包括刚才那个叫杨帆的男人一样让人佩服，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铮铮，杨帆是你的……”
“我的助手。”秦铮铮很奇怪，“怎么了？”
“感觉他很厉害，我们两个进来没几分钟就被他骗去三千块！哈哈哈……说出去我们还真的感觉不好意思。”
“呵呵，他啊？”秦铮铮脸上有了一点温暖滑过的痕迹，“他的销售技能还是很强的，你们遇上他不算是被骗，只能说是心甘情愿付出金钱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难道你们的三千元花出去你们感觉不值？”
最后一句转折性的问话让林童很是不好意思：“这话说的，那哪能不值得呢？我是感觉超值，又欣赏这样的人才，小黄也有此感才有这样一问。”
“林总果然也非凡人啊，一语中的呢，我秦铮铮其实也不想杀了谁，只是他太伤人了，竟然拿了两份钱毫无职业道德，这样的人还敢那么放肆，我也是在最后才决定动手。”秦铮铮的话听起来十分刺耳，就像江湖女侠的豪情壮语，让男人汗颜而产生嫉妒，所以十分不爽。
“秦铮铮，你也很狂啊！”林童一个狂字将她顶死。
“我很狂么？我只是为了尊严而战，不管是人还是狼，都会为了尊严而战，动物尚且知道捍卫自己的一方天地而争斗得你死我活，何况有着各种凶残动物本性的人类？为了得到什么都能干出，不能说是狂，更不是残忍，只能说是以暴制暴，别无他法。”
“小黄， 你听听你学学，你要这样想你也有出头之日了，虽然我本身不赞成凶狠的处事方法，但是你忍到极限或许你也可以忍无可忍，是这个理吧？”林童转移了视线，因为他发现凭自己的几把小刷子真将道理摆上桌子都会被秦铮铮给轻易推翻。
“是是是，秦铮铮我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吗？”小黄赶紧点头附议。
“我么？”
“是啊。”
“应该比你大吧，我今年二十七，你呢？小朋友。”说完一动不动看着小黄，小黄脸红到脖子：“哎呀！我比你小一点点，但是我的脑子却跟你相差好远啊，智商估计更是低了几个等级。”
“男人都晚熟。”秦铮铮帮他找个台阶下，“我的脑子没那么好使，也是工厂当时面临着倒闭被逼着开始学着思考。”
“说得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就拿你能轻松的将李浩送上黄泉而到现在没被警察找到真的很奇怪。”林童很好奇警察怎么没有找来。
“警察都忙吧。”
秦铮铮的话把林童逗乐了：“哈哈！是啊都忙。秦铮铮，你是不是已经被警察找过了？”
“呵呵，还是你聪明些，或许是因为你拿走的那些东西没被警察发现，所以警察一早就找到我了，问问情况吩咐我不要离开本市，就这样了，没有证据。”秦铮铮想起警察来过两次，本不想说又怕他们赶去报案，没处理好钱富盛之前她绝对不能出事。
“嗯，你说那么多不怕我们报警吗？”小黄问了一句傻话。
“当然是知道你们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小黄还不服气。
“要报警早报了，干嘛问那么多?”小黄被林童掐了一把。
“哦，我笨了。”
“没事，跟着林总时间长就什么都会了，是吧林总？”秦铮铮还有闲情逗逗乐。
“你就损吧，我也就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能干点什么？这不是糊口吗？”林童感觉被将了一军。
“不是损，感觉你还成吧，简单的感官上反射信息而已，李浩就不行了，他的品行有问题，所以做什么都不成。”
也是，这李浩两份钱拿着，上了床录了像，自鸣得意丢了命，值得不值得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就是，林总真没话说！”小黄面露喜色。
“你不是爱上我了吧？”林童白了他一眼。
“暂时没发现有这个倾向。”小黄竟然也很幽默，秦铮铮笑了：“你俩还很合拍啊，做了师徒多久了？我走后？”
“是啊，你知道？”小黄又楞。
“是啊，我总该知道你们的行踪我才好想好对策啊，咯咯咯……开个玩笑了，我只是想看看李浩死后那边的情况而已，我也知警察还会一而再地过来，我只想知道进展如何，因为我还有大仇未报！”
见秦铮铮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林童打了个冷战：“你还要杀你姐夫？”
“他不是我姐夫，他不配，他是个比人妖还让人受不了的人，不！是牲口！”秦铮铮恶狠狠地打断林童的话。
“牲口？”小黄悄悄跟了一句。
“就是畜生。不然也不能想出这样的毒招，花钱找人谋害自己的老婆，就算要离婚也不能这样，我知道他是借刀杀人，因为姐姐知道他更多的事情。”秦铮铮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林童撬了她半天嘴巴也没撬开多一个字出来，只好作罢：“那我不问了，我也不会去报警，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小黄我们走吧，三天后过来拿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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