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似乎只有失眠的那个自己

文/蒙涓

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似乎只有失眠的那个自己

从哪里开始说起这漫长等待的时光？我已记不清何处开始，何时挂念起这个问题。只记得每一次闭上双眼，心里在翻腾雀跃。那一幕幕刺进心头的不甘闪烁的画面在波涛汹涌着，一如海水，漫出天际流向视野捕捉不到的地方。

是夜，暗夜沉默。一曲笙歌搅动片刻的宁静。撕扯的嗓音把原本温婉的小歌变得狰狞。我喜欢在失眠的夜晚唱歌，尽管如出一辙地孤独，可内心被歌声填满，慢慢得就有了睡意。我沉浸在这宁静的睡眠中，梦里看见一幕幕令我惊奇的画面。我的好奇霎时被激发出来，直到清晨还回味着那虚拟的跌状起伏。我感慨着我的好运带我走入那个世界。

彼时开始我难以入眠？是青葱岁月的十五六岁还是少年老成的十八九岁？我已记不清。一沾上枕头就睡着的女子，一定是一个温婉的出生的于书香世家的女子。没有尘世的沾染，没有烦闷的心境，只有一颗淡然的心以及云淡风轻的性子。慢慢吞吞处理任何一件事，犹如喝茶一样，先倒上一杯水，递到唇边，慢悠悠地让唇齿留香，然后进入肚蹚。

而我空有一副慢悠悠的模样，态度却及其急躁。一会儿想起还没写的论文，一会儿又思索花的钱都去哪儿了或着思考今天的行程。把自己当成一个大熔炉，所有的东西都往里扔，融成一个劳累而又充实的今天。然而总有那么一两件事遗漏。继而又为明天开始忧愁。深夜里常因此睡不着觉。

没有人知道我轻易不能入睡。夜幕时分常听到各种声响。有虫子抠门缝的声音，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有下雨打雷的声音，轰轰烈烈。隔壁女孩的哭声，舍友嘴里的磨牙声以及我的默默流泪交织在一起，演绎人生百态，而我是一个忠实的粉丝。乐此不疲地倾听着。夜里更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许多白日里的忧愁，苦恼，痛苦宣泄在看似宁静的晚上。都曾以为夜幕能遮掩悲伤，却不知和你有着相同悲伤的人已洞察一切。

失眠会成习惯，难过也是。按着固定的日期固定的难过。等人问，你怎么了？又装着一副淡淡然的样子，没什么，我只是风迷了眼。其实，差点连自己都信了。可惜终究时光不能欺骗，每当失眠的时候，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数羊，数到一百只的时候觉得累了，叹口气，坐起来抱着自己，脑袋埋进臂弯里。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怀里，冰凉的触感。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决定看小说来熬过这漫漫长夜。同桌说明晓溪的《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很好看。于是抱着侥幸翻开第一页，第一眼就失望了，不喜欢这样矫揉造作的女主，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喜欢，不喜欢不顾一切的丧失尊严的爱情。我诧异竟然会有人为它流泪。这本书被快速地翻完，然而我一丁点情绪也没有。可我像完成一个任务似的能安然入睡了。自此以往，小说伴着我整个夏夜。

待更老成的时候，连小说也拯救不了我浮躁的灵魂。我便倒上一杯水，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左手拿着一本外国文学，右手在上面一页一页滑过，直到眼睛酸涩。终于疲乏，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阳光透过门窗洒落在棉被上，眼睛被刺得一睁开眼就赶紧闭上，重复好几次终于算是勉强能像个醒来的人了。自觉浪费了好多时光。

夜里常想有些人，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经过时间的考验，爱被腐蚀，剩下一些回忆，无关痛痒。才发现爱与不爱，一念之间。生活还得继续，梦想还是得飞驰。一些人一些事都是过往云烟，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的似乎只有失眠的那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