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道:“红缨姐,不是我不叫你喝,真的只剩下酒尾子了。再说,喝酒就图个高兴,当然红缨姐醉不了,但是,喝了一肚子酒,半夜里是不是要难受呢?”
红缨把手一扬说:“我不管!把酒壶给我!要不就是看不起我,欺负我。”说着话却突然眼圈一红。
玲玲暗吃一惊,忙问:“红缨姐,你咋了?”红缨眼角已经有了泪痕,低声说:“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关心我,也不用笑话我。我只是想喝酒,把酒壶给我……”
玲玲无法,只好将酒壶拿给红缨。却不想红缨接过酒壶后,一口逮住壶嘴,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喝。
玲玲慌了,急忙就去夺酒壶,哪里能夺得下?衍荣上前帮忙,才夺了下来。而红缨早已蜷着身子歪躺到床上,痛哭流涕了,且边哭边说:“我咋命就这么命苦呢?”
玲玲有些不知所措了,急忙问:“红缨姐,你没事吧?”
红缨没有回答她,却又喊了起来:“汪衍华!你不是人!为啥给我写信越来越少呢?你是不是眼圈子逛大了,看不上我了?你为啥呢嘛?……”
玲玲也已经眼泪汪汪的了,直跺脚说:“衍荣,你快想办法啊!这倒咋了啊?”
衍荣尚未搭话,凤兰便笑着说:“玲玲,你也不要着急,红缨姐只是喝醉了。要不,咱把她送回去吧,叫她屋里人照看着,总比咱小娃子强吧?”
玲玲闻言竟又破涕为笑了,先埋怨了一句:“死凤兰,你也不早点出主意!”紧接着又说:“还是我跟衍荣送她回去吧。凤兰,你就好好在屋呆着,要是我回来迟的话,你就先睡。”郑凤兰笑了笑,算是应了。
于是,玲玲和衍荣先扶张红缨坐了起来。然后,玲玲和凤兰一人搀住红缨的一个胳肢窝,将她扶到衍荣的背上。便衍荣背着她在前面走,玲玲在后面招呼着,出门去了。红缨伏在衍荣的身上,却仍不住地哭喊,不消片刻,鼻涕涎水已将衍荣的后背浸湿了一大片。
到了张兴文家场院西侧时,衍荣却又不知该将红缨朝哪一家背了,便转身问玲玲:“背到二叔屋呢还是背到兴文叔屋里?”
玲玲道:“我咋知道呢?你经常回来,都不知道她一般是在娘家住呢还是婆家住?”
衍荣道:“我也不太清楚。要么,先背到二叔屋再说吧,她总归是过了门的。”于是,二人跨过水渠,将张红缨送到汪耀理院中。
耀理家早已熄灯了,整座屋子静悄悄的,不过大门倒是给留着。玲玲上前将门推开,正待进去时,忽听衍荣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几乎同时一股难闻的呕吐物气味钻进了她的鼻孔。回头看时,只见张红缨将头从衍荣右边肩上向前伸出,仍然咯哇咯哇地吐着,衍荣的前襟已挂满了呕吐物。玲玲淡笑一下说:“你先忍一下吧,咱把她势反进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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