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带着安小小进了一个空的包间，“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你看着点眼色，千万别把客人惹生气了。”
安小小抬头看了一眼，进门就是一个洗手间，过了洗手间，挨着墙就是一溜排开的黑皮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烟灰缸，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电视，角落里坐着一个一身粉色的姑娘在检查麦克风的插头。
“那个就是你们这个包间里的公主了，你们都是小妹，其他的小妹一会就来。你放心，这是普通包间，客人一般不会乱来的，我会找人照顾着你一点，不过关键还是你自己眼色要活，把客人哄开心了，才有钱拿。我先去安排了。”杨悦交代完，就走了，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安小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三个中年男人叫了五个小妹，安小小有点拘谨地坐在最边上，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她有点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事情似乎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三个男人穿戴整齐，其中一位穿着带蓝色的西装，还有一位戴着眼镜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边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似乎不怎么说话，另外两个男人一直在聊天。
几个小妹似乎是多余的，她们各自坐着，偶尔看一眼手机，或者吃一颗茶几上的坚果。
“王总好，你们来了啊？哎呦，这不是我张哥吗？最近忙啥呢？发财了吗？”杨悦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满面笑容，声音里带着极尽夸张的亲昵。
杨悦眼神犀利的示意了一下坐在戴着眼镜的王总身边的小妹，“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一起敬王总一杯。”
“哎，小杨，你这样就不好了，喝酒我们自己会喝的，这不是气氛还没到吗？”戴着眼镜的王总瘫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的说。
“妹子，你先去忙你的，不用张罗我们这了，我们都是常客，不用你费心了。”旁边的张老板递了一个眼神给杨悦，示意她离开。
杨悦见状，满脸堆笑，“哎呦，瞧我这记性，打扰了王总，你们玩好，要是看姑娘不满意，我再给你们换一拨，尽管提。”
“满意，满意。”戴着眼镜的王总左右看了一看，挥了挥手，杨悦也就退了出去，一边退一边感叹着，自己的这张老脸到底不如那些年轻的小姑娘，碍人眼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钱拿就行，这年头有钱的才是大爷。
“几位老总，要唱歌吗？”粉色的公主手里拿着麦克风，目光流转，顾盼生辉。
“先挑一首你最拿手的唱来听听。”坐在安小小附近的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说了一句，重又低头吃坚果。
婉转悠扬的歌声在包间里响起，安小小强装镇定地坐在边上，包间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安小小瞥见王总的一只手已经放到了身边小妹白嫩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搭到了另一边小妹的肩上。
“王总，来喝酒，我敬你。”大腿上的手被不动声色地推开，大腿的主人站起身来，倒了一杯红酒。
“你坐，忙着喝什么酒。”王总的大手用力一拉，大腿的主人一个趔趄就坐倒在沙发上，手上的红酒也溅了出来。
“对不起，王总，我不是故意的。”一双玉手迅速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拭溅到王总身上的红酒。
“干什么你，到底能不能行？”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安小小心里一紧，那名犯了错误的小妹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没事。你玩你的。”王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手上攥住了那个拿着纸巾的小手，“你王哥我是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吗？”他盯着她的眼神似乎在说，只要你把本大爷我伺候好了，其他的都不是事。
王总搂着她坐下，一双手更加肆无忌惮地上下摸索。
安小小下意识地想再往边上坐坐，旁边的姑娘按了一下她的腿，示意她别动。
“乖乖坐着就好，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她凑在安小小耳边轻声说道。
安小小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人，精致大气的五官，一双眼睛此刻闪着智慧又坚定的光。安小小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你，你过来，到这边来坐，你们俩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算怎么回事？有什么悄悄话来陪哥说说。”穿着蓝色西装的张总此刻脸上已经露出微醺的表情，他指着安小小的方向，醉眼迷离的说。
“张哥，这不是你不开口，我不敢过去吗？”坐在安小小身边的她笑盈盈地开口，媚眼如丝，踩着咯噔响的高跟鞋，端着酒杯朝张总身边走去。
她一走，黑衣男子就冲安小小招了招手，还没等安小小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已经把她拉了过去。
“你是新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黑衣男子凑在安小小耳边，低语道。
“嗯。”安小小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个人一直没有沾酒，再加上他之前的举动大概是王总的司机吧。
所以安小小心里不自觉就想到了二郎神杨戬的那条哮天犬，虽然……
“你放心，坐在我这你是安全的。”黑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正搂着两个小妹唱歌的王总，嘴角微微上扬，竟然带着一点讽刺，而那讽刺落在安小小眼里，同样觉得讽刺。
装什么清高，一丘之貉。
“林深，你别光在那看热闹了，和你身边的小美女一起玩起来，老看着有什么意思？”那边的左拥右抱的王总，已经醉得脚都不稳，而他身边不停劝他喝酒的两个小妹也明显有点醉了。
“你们唱歌，我听着就挺好。再说不是还有美人在侧？”林深一把拉过安小小，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你小子是真和尚还是假道士啊？想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没劲透了。”穿着蓝色西装的张总，此刻的外套已经脱了，腿翘在茶几上，嘴里叼着烟，不时地吞云吐雾，冲着林深，连连摆手摇头。
“做和尚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素。”林深的一双大手揽住了安小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一双漆黑的眸子猝不及防地靠近安小小的脸。
“这就对了，这样才不算辜负王总对你的一番心意。”张总瘫在沙发上，在烟雾缭绕之中眯着双眼，瞧着林深的动作，盯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安小小被突然近到眼前的那双乌黑的眸子吓了一跳，心砰砰直跳，她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林深，仿佛在问他，你刚刚不是说坐在你身边是安全的？
林深顾不上她眼里的疑惑，他索性闭上了眼，一双薄唇飞快地贴上安小小的……
但是没有，嘴巴上没有接触到那一团柔软，而是迅速地被她的手推开了，那个看起来一直低眉顺眼甚至战战兢兢地女孩此刻飞快地冲向了门口的卫生间。
林深有点错愕，那边的张总已经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了，“TMD，这是给点颜料就开染坊了吗？还是又想着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张总身边那个从安小小身边过去一直给他捏肩膀的小妹已经快速地站了起来，她拉住了张总的胳膊，“张总，她新来的，还不懂规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起开，新来的？不懂规矩？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教她。”张总甩开了那只手，卷起了白衬衫搭配袖子，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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