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几岁就开始混迹江湖。
被骗了无数次之后,总结出了一条规律: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
所以,当一个令人心摇的美女主动向我搭讪过来的时候,我并不认为是什么好事。
来酒吧的人,男人为了把妹,女人为了钓凯子,虽然手段千奇百怪,但结果却大同小异。
我既不是帅哥也不是巨富,大多时候来这里只是为了收集一些写作素材。我独自坐在无人的角落,观察这五彩缤纷的世界,慢慢喝完一杯“Blue Label”,然后离开。
“哥,怎么一个人?”女孩的声音又甜又媚。
“对不起,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想婉拒她。
“呦!什么不都有第一次吗,这不就认识了吗?”她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女孩一边冲我笑,一边在我对面坐下来。
“也许我会让你失望的。”我耸耸肩,摊开双手,一副任她审视的样子。颜值不高,着装亲民,我是这个地方最不吸引眼球的人,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对我产生了兴趣?
“哥,你真幽默,像你这么有品位的人越来越少了。”她的眼神不露痕迹地扫过桌面。
我顺着女孩的眼光看过去,噢!是一把汽车钥匙,“粪叉子”车标格外招摇。
我一下明白了,是这把豪车的钥匙抬高了我的身份。
其实这车并不是我的,它属于王军。
王军是我大学的死党,我们一起在西京市学信息专业。
在当时,信息、计算机、互联网,都很时髦。在父母的一厢情愿下,王军报考了信息专业。
不过,他并不喜欢用 “0” 和 “1” 表达的世界,对“冯·诺伊曼”这种世界级牛人也提不起兴趣。他的专业一塌糊涂。
后来,他辍学了,放弃了文凭。
他声称,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大学给不了他,不是他在上大学,而是大学在上他。
王军特别渴望出名。
他认为出了名就有人围观,围观产生流量,流量在网络时代可快速变成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就可以做人上人。
为了出名他写超现实的诗,说雷人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是没有用,人们好像对口出狂言者容忍到了无视的程度。
最后他甚至搞起了行为艺术,翻译成白话就是 Luo 奔。
行为艺术同样没有产生轰动的效果,甚至连唾骂都没有。只有一两家媒体冷嘲热讽地写了两笔,那口气好像他是一个小丑。
之后,他沉寂了,一年后,这个不甘寂寞和平庸的人,又来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
变 Xing 手术!
这一次,“她”终于如愿以偿,各大媒体纷至沓来,前来采访的记者踩破了门槛。
她声称,她之所以男变女,是想在一生中得到两种性别的生命体验。
她说,这个举动是她一生中最伟大的一次行为艺术。
此时的王军已经改名王君,浓妆艳抹,十分妖艳。
有一家杂志社甚至想用她的玉照做封面,终于因为种种压力而放弃了。
一段时间之后,王君发现,媒体对她的那些报道,并没有在社会上引起她所期待的效果,很多人看了后,只是感到肠胃有些不舒服而已,过去了就忘了。
当今社会,每个人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变 Xing 手术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人人只关心自己!这阵风过去之后,王君又无人问津了,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口袋空空如也。
最后,她终于混不下去,落寞地离开了文化中心西京,来到了经济最发达的广东,最后落脚深圳。
这时候,她只剩下了最后的资本:变了性的身体。
她开始利用这个独特的身体赚钱。
她做了 Ji 。
很多从香港过来的富人,他们玩腻了真实的女人,专门寻找虚假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 人.妖的价格比普通的鸡昂贵很多倍。
在深圳,王君用一个医学制造出来的器官整整卖了三年,她终于有钱了。
毕业五年后,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第一次聚会。当王君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姿势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惊呆了!
她长发披肩,染着不同的颜色。上身穿一件黑色低胸无袖衫,两只硕大的 Ru 房特别醒目。下身是黑色皮短裙,裙子只包住了屁股,紧得让人担心中缝的线会随时断裂。
当我终于确认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就是以前的王军时,我撞过去给“他”来个熊抱,可是“他”胸前两团巨大的肉阻隔了我们。
五年的时光,让我们身体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距离。
可是我们的心依然很近,她知道我喜欢车,就把自己各式各样的豪车轮番地借给我。今晚,我开的是一辆玛莎拉蒂。
正是这辆车让女孩误以为我出身豪门。
“嗨!哥,想什么呢?我就那么提不起你的兴趣吗?”见我一直在沉思,女孩有意见了。
“没有,你很漂亮,谢谢你把第一次给了我。”
“你和他们一样坏。”说完她羞涩地低下头。
这个女孩如此主动接近我,一定有什么目的,可是我对她的目的一无所知,这很危险。我准备摸摸她的底细。
“好,聊正经的,你在哪里发财啊?”我问。
“听说过‘龙美’吗?”
“喲!了不起,你在那里上班?那可是世界五百强。”
“只是个小文员而已。”
“那个公司的老总名叫心远,是位老太太,快六十岁了,可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像个少妇,很不一般啊。”
我不露痕迹地设置了一个陷阱。‘心远’就是我本人,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女孩对面。
如果女孩真的在龙美上班,一定会说没有心远这个人,这时我再说,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也许心远调到别的分公司去了吧!然后继续往下聊。
没想到,女孩轻易就掉进我的陷阱里,她接着我的话往下编:“可不是吗,羡慕死我们了,我们还向心远姐请教驻颜秘方呢!”
“我猜,心远姐一定没有告诉你答案。”我故意加重了“姐”的声音。
“是呗。”
“哈哈哈……”我开怀大笑。虽然女孩的目的我还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女孩绝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既然是来混的,哥就陪你玩玩呗。
我举起杯,夸张地和女孩碰杯:“来,干杯!”
淡蓝色的酒在杯里剧烈地晃动,然后溢出来,洒到我的手上。
女孩放下杯,拽过我的右手,张开红润的小嘴,吸吮起来。
我打了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冷颤,此时,我的食指已经全部沦陷在女孩的嘴里,她的舌头软软的、滑滑的、暖暖的,我瞬间就迷醉了。
她那靡靡的眼神,令我心动神摇。
我说:“妹子,哥要醉了。”
“是醉酒还是醉我?”
“都醉了。”
“别哄我,男人只有在原形毕露的时候,才是真的醉了。”
“你看,我现在还没原形毕露吗?”
女孩摇了摇脑袋,说:“我说的是脱光衣服。我觉得,那是男人最可爱的样子。来,喝酒。”
说完,她蜻蜓点水地抿了一口酒。
我的心再一次兴奋起来,像陡然脱了缰的野马。我跟着举起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眼睛透过玻璃杯瞄着她。
女孩的眼神很单纯,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挑 Dou 。
此时,我们杯里的酒已经见了底。
女孩说:“我们走吧?”
我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说:“好!”
到了外面,她问:“我们打车还是找个代驾?”
“当然是开自己的车了。”
“你不怕警察?”
“这个点,警察早都睡觉了,上车。”
上车的时候,女孩说:“哥,你有点多,我来开吧。”
我说:“行!”
上了车,女孩问:“哥,我们去哪儿?”
我说:“去国际宾馆吧,哪里有温泉入室,条件不错。”
“你要带我去开房?”
“不是吗?难道你是想送我回家?”
“不,哥,我们去野外。”
“野外?”
“嗯!幕天席地才刺激。”
女孩驾车沿着外环向城外开去,那条路平坦而清静,车速一下提高了,像飞一样。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哥,你真闷,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从小就这样,见了漂亮女孩就说不出话。”
女孩“咯咯咯”地笑起来,然后说:“哥,你和我弟很像。”
“我和他很像吗?”
“我说的不是长相。我弟第一次谈女朋友,出去玩,遇见大雨回不了家,就在外面开了房。临睡前,女孩在二人中间用手指一划,说:‘你晚上要是越过这条线就是禽兽’……”
“你弟弟当了一晚的禽兽?”
女孩又是一阵笑,好半天才忍住,接着讲:“那一夜,我弟弟把自己的大腿都掐紫了,终于忍住了,做了一晚的正人君子。谁知道女孩早上醒来对我弟很生气。我弟表白说:‘我可没做禽兽’,女孩怒不可遏:‘可是,你连禽兽都不如!’”
我们同时大笑,哈哈哈……
突然,我明白了什么,看着女孩问:“你是讽刺我禽兽不如?”
女孩不回答,继续“咯咯”地笑。
这笑声是鼓励,是诱惑,我 TM 要像个男人。我把左手猛地伸过去,放在了女孩的大
Tui 根部。那里滑腻而柔软。
她转过头,给了我一个飞吻。
我的手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
她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抚摸我的大 Tui ……
很快我们都有了反应,我焦急地问:“我们去哪儿?”
“前面有一片花草地。”
“这么晚了,花草有什么好看的!我想马上停车,就在路边……”
“你太不浪漫了。”
我闭了嘴,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车灯把黑夜撕开一个洞,四周黑糊糊一片。
女孩把车速一点点慢下来,终于停下了。
我四下看了看,公路两旁真有一个平坦的草甸子。
女孩下了车,说:“跟我来!”
我跟着她一起走下公路,走进了这片梦境一般的草甸子。
借着月光,我看到这个草甸子开满了野花,那些野花静默地垂头而立,不摇不晃。天地间没有一丝风。
女孩停下脚步,转身把双臂搭在我的脖子上,开始一下下吻我。
我猛地把她搂紧了,贪婪地吸吮她的唇。
很快,我们就一起滚到了草地上。
书上说,女人一般在这种拥吻中,身体总是越来越软,而怀中的女孩却恰恰相反,她的身体越来越有力,越来越疯狂。
她一边解着我的衣扣,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在这种环境中做 ai 我要让你终生难忘!”
……
这晚之后,女孩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怀疑那个晚上是不是一场梦?
女孩的一些做法,我至今想不明白。如果她是为了一夜 Qing 应该找个帅哥啊,怎么会看上我?如果有其他目的,怎么一直没有下文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纠结中,我度过了两个月。
就在我要把她遗忘的时候,女孩突然打过来一个电话:“哥,你个没良心的,如果我不主动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理我了?”
“没有,最近事情太多了。”
“今晚老地方见,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女孩很会吊人胃口,说完之后,不等我反应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我不相信女孩说的好事,我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终于到了晚上,我来到那个酒吧,还是角落的那个位置。
女孩比我到的早,能看出来,她精心打扮过,看上去很养眼。
“哥!”女孩依旧声音甜美。
我答应一声,坐在了女孩对面。
“喝什么酒?”我内心波涛汹涌,急于想知道女孩说的好事,可是表面却装作风平浪静。
“哥,我不喝酒了。”
“怎么,戒了?”
“嗯!”说完,她拽起我的手摸向她的小腹,略带羞涩地说:“我有了,你的。”
女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蒙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这般猛烈!
稍稍平静之后,我把整件事情前后一想,终于明白了女孩的真实目的。
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一定坚持去花草地,而不选择酒店?不是因为浪漫,而是野外没有安全 Tao。
女孩认定了我是个有钱人,想通过“生米煮成熟饭”这个百试不爽的俗套办法,逼我就范。要么嫁入我这个“豪门”,要么以孩子要挟索要巨额赔偿。
我很清楚,如果女孩真的怀了我的孩子,确实是一件麻烦事,赔一笔钱是肯定的了。
可是女孩真的怀孕了吗?如果怀了,就肯定是我的吗?我必须确认。
我依旧风轻云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孩笑。
女孩心虚起来:“哥,你笑什么?”
“妹,你真会开玩笑!”
女孩终于被我弄蒙了,她迷惑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得过一种病,治好后落下了病根,无精症,不能生育。”
女孩干笑两声,尴尬地说: “哥,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来,喝酒。”
我说:“妹,我刚才也是和你开玩笑,来,干杯。”
女孩的脸一下绿了,然后又红,红了之后又黑,正如这五彩缤纷世界里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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