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酒楼之十八：偷天换日1

江湖酒楼之十八：偷天换日1
江湖酒楼之十八：偷天换日1

俗话说得好：“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这“俗话”有时候说的就是好啊！自从方小盘和高小杠加盟倒霉镖局受挫，铩羽而返，着实老实了一段日子。可袁小古、姜小开又心痒起来了。

那天晚上，我起夜解手，听见袁小古和姜小开在茅房里低声嘀咕，要偷了铁剑大侠郭鼎天的那把剑去闯江湖。正巧被我撞破，吓得袁小古脸都白了，不住哀求我：“小二哥，龙哥哥，我不偷剑了，也不走了，你别和福老板说行吗？”我道：“怕什么？你们只是想想，又没有做。想了又不犯法啊。”姜小开嘿嘿一笑道：“就是啊，想想有什么？我还偷偷想过咱三老板娘呢！”忽听远处不知谁咳嗽了一声，吓得他们俩兔子一样窜了。

可没过两天，那把玄铁剑真的丢了！是大老板娘宋芙蓉发现的，因为她每天早晨都会亲自去擦那把剑。这个消息很快就整个酒楼都知道了。因为大老板娘宋芙蓉疯了一样楼上楼下、前前后后地大叫：“谁拿的？谁干的？怎么就丢了？让我找出来，把他十个指头剁成三十段！”本以为如果剑丢了，最急的应该是福老板，怎么反而是老板娘急成这样？她这么嚷，估计想自首的也吓得不敢招了啊。

宋芙蓉气急败坏道：“当家的，这怎么可能？里里外外门窗都好好的，剑就长了翅膀飞了？肯定有内鬼！你得好好查查啊。”内鬼？袁小古和姜小开脸色都变了，青里透黑，真有点儿象鬼！他俩哀哀地看着我，我冲袁小古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不会说的。”宋芙蓉立刻冲我过来：“什么你不会说的？你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说着眼光恶狠狠地盯着袁小古。

袁小古急得汗都下来了，口不择言道：“不是我不是我！不信你们问小二哥，我原来说要偷剑的，他说不要偷。我就说保证不再偷剑了，所以就没偷。小二哥能证明啊！”众人又看我，我搔了搔头皮：“我证明他是这么说的。我没看见他偷剑，可也没看见他没偷剑。”我实话实说，可好象越描越黑了。

福老板厉声道：“快把剑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袁小古和姜小开汗如雨下，泪如下雨，鼻涕过河，反复声明不是他们干的。立刻去搜了他们的铺位，只找到了高小杠丢的腰带，连剑的影子也没有。福老板又立刻赶他们出去，三天之内找不出宝剑，严惩不贷。袁小古抹抹眼泪不哭了，拉着姜小开就走。 众人打发走了，酒楼照样开张。只剩福老板、三位老板娘和我了。

宋芙蓉急道：“就这么放他们出去？他们直接跑了怎么办？”福老板一笑：“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宋芙蓉疑惑地望着他，只见福老板摸出一个纸条，上写几个字：“借君宝剑赏月色，赠我相思梦花卿。”落款：偷天换日。福老板一笑：“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宋芙蓉疑惑地望着他，只见福老板摸出一个纸条，上写几个字：“借君宝剑赏月色，赠我相思梦花卿。”落款：偷天换日。

这是什么意思？偷天换日是谁？福老板道：“他姓李，名不良。名非雅驯，人实不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果小偷也算一行，而这一行也评状元，那么状元肯定是他了。‘偷天换日’的意思是说：只要想偷，连老天也能偷，连日头也能换！”我吓了一跳：“那是不是阴天的时候就是他把太阳给换走了？”宋芙蓉白了我一眼：“当然不是！”回头又抱怨福老板：“那你怎么不早说？不就是个小偷，怎么说得跟大侠似的？”

唐妙妙却道：“他偷过的钱财，累尘成岗，富可敌国，但生性极俭，布衣素餐，从不奢侈，多者救难济贫；他偷过的宝贝，无奇不有，堪比皇宫，但只爱赏玩，也为炫技，从不占据，过段日子，便完璧归赵。”元可儿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唐妙妙不动声色：“昔日行走江湖，他的大名如雷贯耳。想不知道也难。”

福老板点点头，继续道：“我和他曾有数面之缘。他的轻功和易容术都堪称一流。那次比轻功，赌一壶酒，连我都追不上他。说到易容，我自命阅人无数，从无差错，那次连我都险些被他瞒过。装龙象龙，装狗象狗，男女老幼，匪夷所思。甚至他易容成你至亲至近的人，与你促膝而谈，你都认不出来。”说到这里，忽然神色一变，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几个人。

宋芙蓉脸色惨白：“喂，你别吓我，你该不是怀疑我们中有他假扮的吧？”福老板不答话，只走得更近了些，还不停地用鼻子乱嗅，大约是因为有我在场，几个老板娘脸都红了。元可儿娇嗔道：“要死了，象狗一样的，乱嗅什么？”福老板嘻嘻笑道：“女人和酒一样，都有不同味道。容颜好扮，暗香难调。论到闻香识女人，我自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品酒我不如你，品香你不如我。”又转向唐妙妙。

唐妙妙飞了他一眼：“还用那么费事？男人扮女人，有些是他怎么也学不来的。胸前这两坨坨肉，你一探手不就知真假？他还能凭空长出来不成？”宋芙蓉和元可儿脸更红了，一齐唾她。咦，这招我怎么没想到？下次找个人试试。福老板干笑了笑，却没按她说的做。又转过来盯着我看。他连我都怀疑？我道：“我胸前没有那两坨坨肉，可我还是我，不是别人扮的。”元可儿笑骂唐妙妙，说她把我都教坏了。

福老板二话没说，掏出一大一小两块银子，大的有三钱，小的才一钱左右。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可是惜钱如命啊，怎么也跟我玩这个游戏？我二话没说，就拿了那块小的。福老板一笑：“这小子是真的。江山易改，秉性难疑。换了偷天换日那厮，按他贼不走空的习惯，明知有诈也会两块全拿。”唐妙妙忽道：“慢着，我们的真假你全验过了，你是真的假的？”众人都一愣，也立刻紧张起来。福老板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贼贼地笑道：“好，你们想摸哪儿？”三女一齐唾他，四散而逃。

福老板又冲我过来：“把刚才那块银子还给我。”我叫道：“为什么？”福老板汗都出来了，道：“我刚才只是试一试你，现在试完了，知道你是真的了，当然要拿回我的银子。”我转身就跑：“门也没有啊。我拿到的银子，还从来没有退回去过的。”

福老板紧紧追过来：“不行，你必须把银子还我。要不，我从你工钱里扣！”我边跑边喊：“我证明：这个福老板肯定是真的！一毛不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