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至少有“五同”的毕飞宇,我们同为教师出道,同时生于60年代,同样对家乡泰州充满了感情,同会常去兴化看看,同时都对施耐庵的《水浒传》情为独钟,我们同样都耍笔杆子,但是我没有毕飞宇出名而已。
现为江苏省作协主席的毕飞宇,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开始步入文坛。90年代至本世纪初,他先以中篇小说《玉米》《青衣》,还有短篇《祖宗》《地球上的王家庄》等引起人们的注意;然后接连推出长篇力作《平原》《推拿》,受到文坛内外关注。
正如毕飞宇本人所说,“一个作家,文字里面再怎么虚构,有些东西一定是要从自己最了解、最熟悉的那些地方写起。我要写一个乡村的生活,我要写一个乡村的农民,我要表现对中国农民、中国农村的一些看法,很自然地要以苏北乡村为蓝本。它,一定会有联系。”
当我再次阅读毕飞宇的《祖宗》时,我不由想起这篇文章发表时的曲折故事。
毕飞宇曾介绍说,《祖宗》于1993年刊发在《钟山》上,而实际的写作时间则是1991年。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发表,是因为那时候的毕飞宇还处在退稿的阶段,他的一篇小说辗转好几家刊物,那是常有的事情。
当时的毕飞宇还是教师,已经结婚了,住在由教室改版的集体宿舍。因为白天要上课、备课、批改作业,辅导学生,他只能到了夜里十点,宿舍安静下来了,他太太也睡了,他才能开始写作。
《祖宗》写的是一位百岁老人不幸死亡的悲伤故事。这个故事,是毕飞宇闲聊的时候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一位来自安徽农村的朋友告诉毕飞宇,在他的老家有一种说法,一个人到了一百岁如果还有一口的牙,这个人死了之后就会“成精”,是威胁。这个“道听途说”而来的故事,激发了毕飞宇创作的热情,小说《祖宗》用第一人称“我”,进入了小说,展开了具体的情境。
就在百岁老人的生日宴会上,“我们”发现了一件事,老人的牙齿好好的,一个也不缺。很不幸,这是一个骇人的发现。所以,一家人当即作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把老人的牙拔了。当老人的牙拔了的时候,老人也死了。然而,老人不是真的死了。因为,当把她装进了棺椁之后,她神奇地活过来了,她用指甲在抠棺材板。当时,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了,但是,谁也不敢说话,人们只有愣愣地听着那“吱吱嘎嘎”的声音,任其在棺材板里作响。
《祖宗》所发映的是,当时那个时代农村人的愚昧无知。是“愚昧”害死了百岁老人,更是由于历史的局限性,作者怀揣着一种提心吊胆的姿态,去面对历史,所以要设防。文中的拔牙,也是一家人的设防。愚昧的设防,一直在杀人。这是愚味无知,所产生的恶果。
其实,据作者本人所叙,他在写拔牙这个章节时,突然害怕了,是恐惧。他感受到了一种十分怪异和十分鬼魅的力量,在深夜两点或三点,恐惧在他的身边摇摇晃晃。
他说,恐惧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如果恐惧发生在深夜两点或深夜三点,这恐惧会放大,无限放大。他的写字桌就在窗户的下面,就在他越来越恐惧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见窗户上的玻璃骤然明亮起来,四五条闪闪发光的蛇在玻璃上蠕动——它是闪电。随后,一个巨大的响雷在他的头顶炸开了。当我们读着《祖宗》,再回味着作者当时创作的情景描述,你是不是要“大胆”,否则,不被吓到才怪呢!
总之,当你阅读一篇文章,再去深层地了解作者和作者当时创作的背景等相关信息,你才会真正的了解,你才会真正的理解文章的深层意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