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午饭异常丰盛,也许这是因为在新家里的第一次吧。求无用表现得还是有一点迷迷糊糊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给家里的佣人起外号,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
“以后丫鬟就从小一排到小五吧,还有那个补墙的小兄弟也是咱自家的人吧,就叫大一吧”!
“是,少爷”。
“哪有人起名字会这么随便的?唉,要不还是我来吧”。
虽然六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见,但是紫樱却是坐不住了,眼看着就要亲自上阵。
“夫人,您就都依着少爷的意思吧”。
此时孙老头的一番说话,自家少爷听了之后那是一个得意洋洋。所以他的这一举动,也让东瀛魔女和紫樱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孙老头和乔财在外面也摆上一桌,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吧”。
在求无用和紫樱的眼里,本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不过这可是忙坏了福伯,他手里的厨具那是一刻未曾停歇过。
东瀛魔女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在自己家破人亡之后已是不可能在实现的梦想。而对于眼前这个随意的男人,说不羡慕那肯定是骗人的。
“如果我也能放下就好了”。
但很快她便甩了甩头,似是要把这种念头抛出脑去。而求无用更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复杂心事,只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知不觉中竟也产生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此时在外面的大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坐着九个人。在求无用的带领之下,这第一顿午宴进行了很久。一开始大家确实还有些拘束,吃饭自然不像求无用那样毫无顾忌,尤其是家里的那些帮佣,以前上桌吃饭可是万万不敢想的。
不过大家从此刻开始便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早晚都会慢慢熟悉起来的。那一天,他们都很开心,但命运的无常很快便会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夜晚时分,紫樱已经早早睡下。求无用像往常一样来到观星台,发现东瀛魔女已经找了个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求无用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另一张躺椅上,好似完全没有理会这良辰美景、月下美人。
“和我这样一个被诅咒的女人独处,你夫人她不会生气吗”?
“会是肯定会的,没有一个女人会毫不在乎,除非她不爱那个人。好了,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吧,我猜这座宅子一定和你有莫大的渊源”。
求无用一边掏出自己的酒葫芦,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故事。
“先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零歌树。过了今晚,也许我们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也许零歌树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会带有浓浓的不舍。
“其实我挺相信缘份的,别着急走嘛,也许我们的缘份还长着呢”。
“你应该知道梦蝶的杀手是不能随便报私仇的吧,如今我犯了规矩,注定要一辈子受到梦蝶的追杀。你不怕,也要想想身边的人吧”。
她是在期待着什么吗?可这次零歌树恐怕是要失望了,这个男人的心里已经完全被其他女人的爱给填满了。
“有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也不怕。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仇都报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求无用对她率真地笑了笑,彷佛在告诉她自己是真的无所畏惧一般。零歌树最终没能拗过这个男人,遂缓缓地讲述起了那段不幸的往事。
“我母亲在十六岁那一年,来到了中土的一座海滨城市。人们都对她的一头紫发感到好奇,那时的母亲应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竟然什么伪装都没有做。
毕竟母亲这次偷偷跑出来就是为了长长见识,虽然她对自己的功夫有很大的信心,但她完全低估了人到底可以卑鄙到何种程度。
就在她满心欢喜地四处游玩之时,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禽兽的目标。
就在第三天时,他买通了客栈的店小二,开始让他每天都在饭里下一点散功粉,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察觉。
可怜的母亲就这样被废了一身武功,等她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能力。只得被那人抓到了一辆马车里,随之被囚禁在了一座大宅子里面。
可怜的母亲当然想逃跑,可惜根本跑不掉。现在她只能任人随意玩弄,那个禽兽就这样占有了我的母亲。
时间过了半年,我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痛恨命运,也痛恨自己腹中的胎儿。
终于在生下我的那一天,她对我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然后便上吊自杀了”。
说道这里时,零歌树已然泣不成声。突然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些秘密告诉这个男人。
这时求无用握住了她的双手,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而就是这么一个无心的举动,反而让零歌树的心里有些甜蜜。
“就这样,我被一个还算有点良心的下人给捡走了,日后他便是我的养父。
他从来不骂我,也没有打过我,当我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他也总是为我出头,那时我还天真的以为世界上真的会有幸福。
我记得那是八岁那年,有一天的晚上,养父没有按时回家,我焦急地在家里等着他。不一会儿,只看养父醉醺醺的回来了。
他好像特别的高兴,一进门就抱住我、亲吻我。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好害怕,所以便开始反抗,他却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这时他告诉了我一个无比残忍的事实,他把我卖给了妓院换了钱。
瞬间,我的心支离破碎、完全死亡,就这样随他摆弄吧,反正我的一生都毁了,不过是从一个禽兽父亲手里被送到了另一群禽兽的手里而已。
他不断地在耳边告诉我,这事可不能便宜别人,自己要做第一个。可就在一切都要无可挽回之时,一把通体黑色的剑,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心房。
虽然鲜血流了一地,但是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那个拿着黑色长剑的人,他也有着一头相同的紫色长发。他抱起了毫无知觉的我,就这样回到了东瀛。
这个男人是我的外公,自此之后,我每天都在为了报仇而努力练功。
十年之后,我拿着黑剑回到了中土。然后我加入了梦蝶,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便查到了当年囚禁我母亲的人是郸城一个姓张的财主。
我不顾一切地杀光了他的全家,后面的事情你.......”
可还没等零歌树说完,求无用便抱着她施展起了轻功,两个人就这样在月光下翻墙跃城,来到了一片桃花林。
四月的时分,桃花开的正是旺盛。在月色的衬托之下,反而像是为二人准备的舞台。
求无用左手一挥,桃花瓣如雨般飘落,好似有灵性一般不断围绕着二人。零歌树环抱着他的手抱地更紧了一些,生怕和黑剑一齐掉落下来。
“你看这烦恼犹如桃花一般,你越是放不开它就跟的你越紧,只要你放开了,你看这桃花是不是就不会跟着你了”。
只看求无用手上变化,这桃花瓣便散了一地。此时零歌树害羞地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花瓣,发现好像是一个什么字,她赶紧从求无用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开”字。
“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我也不能白收你的礼物,不如就把东瀛剑法交给你吧”。
零歌树一抽黑剑,借着月光看的更清楚了,那是一把与惊宵完全不同的剑,剑身实在是黑的发亮。
“记住了,它的名字叫壹黑。东瀛剑法与刀法相似,劈、砍、刺、突、斩,只要悟透了这几个动作,你便已经掌握了精髓”。
零歌树说完便亲自演示了起来,剑势逼的树上桃花也要低下头来。
只见求无用瞬间左手两指并成剑指,做出了和零歌树完全一样的动作。两个人就这样舞着、舞着,在月光下更显梦幻,桃花也羞红了脸。
零歌树把剑回鞘之后,便是换回了之前的冷酷表情,抬脚就要离开。
“大姐姐,你是要走了吗?你还没有告诉我无求居怎么就成了你们家旧宅的呢”。
“既然你心中对我无情无爱,又何必对我这么好呢?也许命中注定我要孤独一生”!
零歌树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她的脸颊上则是缓缓滑落了一行清泪。
“唉,我自小没有兄弟姐妹,罢了罢了,都是缘分使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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