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

作者: 小明的小红的故事 | 来源:发表于2017-03-09 18:40 被阅读20次

    在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我睁开了蓬松的睡眼。这几天都是惶惶忽忽的,睡觉睡得很浅。有时半夜还会哭醒,断断续续地做着毫无逻辑的梦。明明很饿,走到食堂却什么都不想吃。

    不想说话,不想笑,不想吃饭,不想睡觉......就想这样呆呆地坐着或躺着,任大脑一片空白。

    电话那头传来爸爸支支吾吾的声音,我就知道出事了。离开家,在外面晃荡快四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回避家里的各种烦心事。可是在心底,他们依旧牵绊着我。我和爸爸就这样相互欺骗着,好事情都会急不可耐地告诉彼此,坏事情却守口如瓶。但我相信,心是有感应的,尤其是在亲人之间。有些事情,人不知道,心知道。冥冥之中,自有传话的幽灵。爷爷走时是这样,奶奶走时也是这样,这次二叔离开还是一样。

    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但在此时,我软弱得不堪一击。泪水不争气的一泻而下,电话那头爸爸还在感慨世事无常,电话这头的我已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匆匆地挂了电话,整个人早就成了一滩烂泥,没有一丁点儿站立的力气。空无一人的宿舍,我哭得歇斯底里。心里就像装了个铅锤,又沉又痛。室友回来后,我逃也似的跑到了楼下,关了手机。在无人的角落,蜷缩成一团,在自己的世界里哭泣,战栗。快乐是用来分享的,痛苦只能独自承担。

    我貌似真的承受不住了,四年之内三件丧事。家已不再是家的模样,这些在我生命里存在了17,19,20年的人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悄无声息,措手不及。梦中的老家,二十多亩地,十间房,三台炕,现在就只剩三叔一个人,好宽敞,好凄凉。家乡有句古话“人是房子的楦头”人少了,那就只是土木,砖木,或钢筋混凝土搭建成的的建筑物,是房子,不是家。

    爷爷,不太喜欢我,因为我是女孩儿。但我还是喜欢他的胡子茬蹭在我的脸上的感觉,扎扎的,痒痒的。喜欢他把冰冷的双手伸进我和弟弟的被窝,挠的我俩满炕乱爬。喜欢在过年时从他手里接过可怜巴巴的年钱,美滋滋的去买好吃的。感激他把一车一车的麦草或牛粪从乡下拉到城里,让我们在寒冷的冬天睡上暖暖的火炕。感激他把弟弟从城里背到乡下,再从乡下背到城里。感激他教会我吃饭时不能吹掉面叶和饭汤里的油花儿,要节俭,要知足。他脾气不好,但的确是一个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奶奶是我心中的神,是我童年,少年时期的信仰和支柱。她善良,她能干,她坚强,她伟大。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里,她是唯一的强效粘合剂。她缓解着与爷爷之间的争吵,镇压着二叔三叔之间的矛盾,牵制着爸爸的直性子。她会做全村子最好吃的浆水长面,她会摊美味无比的烫面油饼,她会做布鞋,裁衣服,侍弄菜园......在儿时的我眼里,她什么都会做。她的三个儿子都残疾,一个女儿又中年丧父,她的命运是悲惨的,上天对她是不公平的。家里家外,大事小事,都要她一人操持,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没有足够强的勇气,很少有人能坚持。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她就该认命。

    二叔脾气也不小,文化程度也不高,只念到了小学三年级。他总是对我说,就是因为他偷了两个鸡蛋去卖钱交学费被我爷爷打了,所以才赌气不念书的,其实他很聪明的。或许吧,上一代人求学的道路都是不平坦的。二叔死于癌症,从94年到现在也有些年岁了。爸爸说,二叔背后的疙瘩炸破了,血流尽而死的。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啊,不用再忍受疼痛的折磨,不用再在每次病发时接受烟熏火燎的治疗,不用再忌口,不用再过可怜巴巴的生活。奶奶走时,我曾跪在地上向她保证会给二叔三叔养老送终。可是现在,我的负担貌似轻了一半,他真的不再需要我赡养。世事真的无常啊!

    死亡,对于死去的人真的是一种解脱;而对于活着的人却是无尽的折磨。事情过去快一星期了,我也应该给自己找个借口好好生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今后,我还要继续在外面漂泊,家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想知道,真的害怕知道。长大,意味着收获,也暗示着失去。人与人之间,真的就像双曲线吗?远——近——远

    为了昨天  怀念   为了今天  想念  为了明天  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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