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学姐!”诗羽听到童菲菲叫她,便扭过头来。
“学姐,最近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男朋友呢?”童菲菲疑惑地问。
“哎,早分了。”诗羽若无其事地说道。
童菲菲眼珠一转说:“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得了吧,有好的,你不自己留着呀!”诗羽白了童菲菲一眼。
“哎,那不是人家看不上我嘛!我可把你微信给他了哈!” 童菲菲挠着头说。
诗羽不置可否。
晚上,林一便加了诗羽,却连个招呼也没打。诗羽想:怎么,还指望我主动找你呀,你可省省吧!于是,两人都安静地躺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
《围城》中说:“做母亲和做媒是女人的天性。”童菲菲还没做母亲,这一腔热血便都放在做媒上了。见两人毫无动静,就着了急。看诗羽天天在玩王者荣耀,童菲菲心生一计,便拉着林一和诗羽组队,开着语音一起打。时间久了,两个人的话题便也多了起来。
林一,毕业多年,事业小成,平日里喜爱运动,身材保持不错,穿着白衬衫,干净得如每个女生梦里的初恋男神。
诗羽,音乐系研究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眉眼间神似贾静雯,也是男生心中的女神。但是,诗羽过了25岁以后,便对学校的男生失去了兴趣。
这两个人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都说女生比男生早熟,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女生考虑以后,男生只顾眼前;女生嫌男生幼稚,男生觉得女生世俗。所以,女生喜欢年纪大,男生喜欢年纪小的;一个要成熟稳重,一个要青春靓丽。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林一生日快到了,诗羽早早就开始准备了。哎,送什么才好呢?打火机,林一又不抽烟;手表,林一自己就有,还价值不菲;皮带,好像又有些俗套了,诗羽急得在宿舍里直抓头发。
后来,好友一句话点醒了诗羽:“你干嘛不自己作一首歌送给他呢?”对呀,诗羽想:林一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显得多余。而且林一最喜欢听我唱歌,那我就送他一首只属于我们的歌。
说做就做,诗羽跑到琴房里开始构思。回忆便如电影一幕幕呈现:
林一工作比较忙,不加班时,一下班就去诗羽学校接诗羽,度过一个没有压力、没有烦恼的夜晚。看他这么来回奔波,诗羽心疼,就想去他们公司等他下班,省得他这么来回折腾。林一刮了一下诗羽的鼻子说:“我怎么舍得让你挤地铁、公交呢!再说我这下班的时间也没个准,不能让你白白地耗在那儿呀。我开车也很方便的,你只要打扮得美美的等着我就好了。”诗羽只好同意了。
诗羽生日那天,林一准备了大大的蛋糕。诗羽闭着眼许愿,睁开眼时,发现面前的泡沫盘子竟然悬在空中,诗羽惊得瞪大了眼睛,只听林一说:“诗羽,遇见你,就像着摆脱了万有引力的盘子一样不可思议,生日快乐!”然后,林一又拿出了一块电池和折成心形的铜丝,接着把铜丝放在了电池上,只见铜丝绕着电池转了起来。“诗羽,这铜丝就好比是我的心,从今以后,我的心只为你而转动。”林一含情脉脉地望着诗羽。诗羽便沉醉在这日光中无法自拔。
去婺源旅游那次,来回奔波,诗羽有点累了,躺在床上不想动,闷闷不乐的。林一就拿了两个装满水的玻璃杯过来,说:“诗羽。快来看!”诗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只见林一不知在两个被子里放了什么,一杯变成了红色,一杯变成了蓝色。然后,林一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块玻璃片,盖在其中一个杯子上,又将这个杯子倒扣在另一个玻璃杯上,然后开始抽掉中间的玻璃片。诗羽吓得忙起身,大声说:“你干嘛呢?水会洒出来的!”林一拍拍他她的头,道:“你不相信我呀,你看——”水并没有流出来,两种颜色最终混合在了一起,慢慢变成了紫色,诗羽看得呆了。林一把诗羽揽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诗羽的额头说:“只有真正契合的两个人,才能实现肉体和精神的完美契合,就像你和我。这红色是你,这蓝色是我,当我们融合在一起时,便会创造出一个紫色的神秘梦幻的世界!”诗羽羞红了脸,只觉身体酥软。林一看着诗羽脸红得可爱,忍不住吻了下去……
这些回忆环绕着诗羽,她心里快乐得冒泡,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泡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诗羽觉得这就是幸福。伴着这些回忆,作曲、作词也一气呵成,顺利得让诗羽有点惊讶。
生日的前几天,诗羽便订好了餐厅。林一说她穿红色最好看,她便买了一条红色的长裙,简单大方,穿在身上整个人都发着光。室友都忍不住说:“我要是个男的,我也要爱上你了!”诗羽心里美滋滋的,就等着林一生日那天穿给他看了。
诗羽天天盼着林一回来,可林一这一去,便很少给诗羽打电话了,每次打电话说一两句就着急着挂掉了,也很少回诗羽微信。诗羽想着他出差事情多,也就没在意那么多。好不容易林一回来了,诗羽连面都没见着。刚开始,诗羽觉得林一工作忙,后来也渐渐发了慌,不知道林一怎么出了个差就像变了个人。诗羽忍不住开始闹了,结果林一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微信也不回了。
诗羽急了,就跑到林一的公司找他。结果,前台的小姐告诉她,他们公司没有这个人。诗羽懵了,怎么可能没有呢?没错呀,就是这个公司,怎么会没有呢?她又问了两三次。前台小姐烦了:“真的没有,我都说几次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诗羽大脑一片空白。
回去以后,诗羽还是想不通。这时候她才发现除了名字、手机号、微信号,她没有别的联系林一的方法。原来,人和人的联系这么脆弱。诗羽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上。“对了,我还记得他的车牌号。”诗羽猛地站起来,给朋友打电话,托他帮忙查一下。结果,朋友告诉诗羽这个车的车主是一个女的。女的,诗羽愣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她可能被骗了……既然找不到林一,那就看看这个女的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车林一一直开着,她和林一到底什么关系。
诗羽便又麻烦朋友查一查这个女的,并把林一的照片发给了朋友。朋友很快回复了诗羽,诗羽听完以后,又气又恼。原来,林一并不叫林一,而是叫楚飞。而这个女的叫莫小凡,是林一的老婆。怪不得林一从来不让她去公司等他,旅行的时候也从来不用他自己的身份证,也从来没有带诗羽回过家……原来他一直在骗她,原来她莫名其妙成了“小三”……
诗羽一时无法接受,心里堵得好像压着一块巨石,夜里更是难以入眠,和林一的种种现在更像是一种讽刺。诗羽受不了,便借酒度日,想要忘掉这一切。她多希望酒醒以后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她做的一个噩梦,醒了就好了。结果,却发现怎么也醒不来。曾经那么爱美的一个人,不化妆不打扮,不逛街不吃饭,整日窝在宿舍里只会喝酒。再怎么劝也没用,好友气得扇了诗羽一巴掌,“为了这么个渣男你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吗?你值得吗你?你这个样子他会心疼还是怎么样,说不定正和他老婆在那恩恩爱爱的!你为了这么个人渣寻死觅活的,你也是长本事了呀!你不是最讨厌“小三”的,你现在莫名其妙的成了“小三”,你不应该找他问清楚,做个了断嘛!在这儿喝酒有什么用,这事会过去吗?”
这一巴掌扇醒了诗羽。诗羽一向骄傲,现在莫名其妙被“小三”了,心里的气也是难咽下的。以前有多在乎,现在就有多怨恨。她要林一,哦,不,楚飞问清楚!
“楚飞。”诗羽面无表情地叫道。
楚飞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洒了一桌子。“你都知道了。”
“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说什么去出差,说什么忙,是被你老婆发现了异常吧?”诗羽冷冷地说道。
“我……”楚飞不敢直视诗羽的眼睛。
“你今天要给我一个说法!”看到楚飞欲言又止的样子,诗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诗羽,你别逼我。”楚飞盯着手里的杯子。
“我逼你?到底是谁在逼谁!林一,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那个对的人,我还打算过年带你回家!结果呢,林一,我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诗羽越说越气,声调也不觉高了不少,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他们。
“诗羽,你冷静点”,楚飞看别人都看着他们,拉了拉诗羽的衣袖。
诗羽一把甩开了,“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
“是我对不起你。”楚飞说了一句,便沉默了。
“你打算怎么办?”诗羽强压着心里的怒气。
“诗羽,我是真的爱你。”楚飞抬起头,看着诗羽。
“好,那你离婚,我们在一起。”诗羽盯着楚飞。
“不,不,我不能和小凡离婚。”楚飞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爱我?呵呵,都是假的。”诗羽冷笑道。
“不,诗羽,我真的爱你!”楚飞拉着诗羽的手,急急说道。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现在就回去办离婚!”诗羽一字一句道。
“离婚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楚飞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还有我呀!”诗羽反拉着楚飞的手。
“不,我什么都没有,你也会离我而去的。”楚飞依旧低着头。
“那你这是打算不离婚,还和我在一起?”诗羽盯着楚飞。
“诗羽,你让我再想想。”楚飞还是低着头。
“你不用再想了。”诗羽松开了楚飞的手,“林一,你就是个渣男,吃着碗里的看者锅里的!你就是个吃软饭的,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对,我就是个吃软饭的!我好不容易从农村走出来,我穷怕了,我不想再回去,我想留在这儿!可我这凭什么留在这儿?又有哪个姑娘能看上我!”楚飞的声音不觉提高了,“小凡不嫌弃我一无所有,愿意嫁给我,不用我买房买车,还让我去他爸爸公司当总经理!”楚飞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喃喃地说。
“那你就该好好对小凡!”诗羽厉声道。
“我……”楚飞嗫嚅道。
诗羽明白了,楚飞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呵呵,真是个渣男。诗羽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删了手机号,拉黑了微信,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擦掉眼角的泪,诗羽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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