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夫人让我把侯爷送她的鹤氅给她拿出来。
小柳在一旁说:“夫人,你不是说再也不会穿那件了吗?”
我看到夫人如往日一般,未曾同我们多言。
我便和小柳去拿了那件大衣,除了款式有些旧,衣服料子是极好的。
我问小柳:“侯爷以前爱过夫人吗?”
小柳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头。
我不明白其中缘由。却也不好在那时多问什么。
我给夫人披上鹤氅后,她就要出门。
我赶紧上前推开虚掩着的门,顿时就被屋外的大雪纷飞吓住了。
我还是大着胆子说:“夫人,雪太大了,您身体又不好,出去的话会被冻着的。”
“今日是冬至。”夫人平淡地对我说。
我一脸疑惑,但见夫人还是想出门,便找了伞撑开,给她打着就要出门。
她拿过伞,说“小荷,你留着吧。”
我扑通跪地,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夫人,奴婢知错了,还是让我给您撑伞吧,外面风大,夫人您的身子肯定吃不消。”
“今日是冬至。”夫人又对我说那句话。
她一人撑伞走在冰天雪地中。夫人的病近来有些好转,只是今日吹了寒风,可又得旧疾发作了,如此反复,我实在是担心她的身体,便悄悄的撑伞跟在夫人的后面。
这是我见她第一次出院门,她走到了湖心亭。我不敢离得太近,和夫人隔得远远的。
湖心亭,顾名思义原本是湖中央的亭子,听别人说几年前有过一次大旱,谁知湖水竟然全没了。但侯爷好像爱极了此地,不想荒废,便着人讲湖的坑填了起来。只是湖心亭依旧未改名。
不曾想,付叶清也在湖心亭,我想他当真是装的像爱极了此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启玉,整整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此地等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离得挺远,雪下的声音掺杂着呼啸的风声很大,我还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他的话。
我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便跑了起来,嘴里喊着“夫人,不要。”
可是越急切却越不能如意,我竟然踩着积雪滑倒了,在当我看向湖心亭,什么也没了。
我倒在地上,急切的用手抓着什么,可什么流失的越快。我突然好像感觉到好冷,慢慢闭起眼睛来。
“小槿,你快醒醒啊。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
我很懵,却听见自己说“小玉,现在明明是月亮。晚上你不睡觉,你就知道玩。给少爷知道了,你又要挨打了。”
我完全不能控制这幅身体,却好像能感同身受。
女孩嘟囔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再说了,我们偷偷的出去走一走,看看月亮什么的。”
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她挤上了我的床,“你不陪我玩,那就陪我睡觉吧。”
我赶紧准备起身“这怎么行,木槿只不过是下人,怎么能和小姐您同床而卧。”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小玉就行了。小瑾姐姐,你就陪我一起出去嘛,一会就回来。”
我坳不过她,便同她出去看月亮。
我比她大了五岁,我的轻功还好,很快就带着小玉上到了屋顶。
她还是和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说“小瑾,你真好厉害啊,我长大也可以这么厉害吗?”
我点点头。
她兴奋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你看这个月亮它又大又圆,就像我今晚吃的饼它又硬又贵。”
我听不懂她说的话,看她那么开心,我也笑了起来。
不过片刻,她依偎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少爷。”我迟钝地喊了一句。
只见背对着我的人回头说“小玉她又贪玩了。”
我摇摇头。
“木槿,你可以试着和我做朋友的,就像你和小玉那样。不要总是遇到我就紧张兮兮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点点头,回道“是,少爷。”
他笑了笑,说“也许可以先从名称换起,你就叫我姜启知吧。”
“姜启知”我只是轻声叫了这个名字,我的脑海里却浮现了很多他的画面。
我不知是我的还是别人的,努力克制着心,却还是会心动。
姜启知,我高攀不起的富家公子。
姜启知,对我只有亲情的小少爷。
这些画面的涌现不过一瞬,我却有酸意涌上心头,我对自己狠下心来,“木槿不敢直呼少爷名字,在此谢过少爷的抬爱。”
他又毫不留情地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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