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有范冰冰,所以我没能抢到六月最后一个周末在鼓楼西剧场举办的朗读会的门票,还好下午有亚泰的比赛。看过球赛,心情没有预想的那样愉快,就像我没料到球队又踢了个平局。
傍晚,太阳的余晖从我床头的墙壁上抹过,夏天的风从窗子吹进来,我决定去附近的翠城公园转转。
我以为公园还是老样子,有跳交际舞的大叔大妈,也有玩旋转电车的小孩,所以我准备走一圈就回去,写另外一篇故事。可当我来到公园深处一块小广场边上的时候,被一阵哑亮而自由的歌声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翠绿色T恤、彩虹色短裤和一双灰色拖鞋的北京大爷。他摇晃着身子,手握麦克风,伴随着手提音响放出的“土味”歌曲站在广场中央尽情地歌唱,唱到高潮,还举起手臂在空中摇摆着,像是音乐节舞台上的摇滚歌手。
大爷年轻时一定像今天工体酒吧里的那群年轻人一样,是个夜店王子。
在这位大爷的正前方,是乘凉加观看演出的专属VIP卡座区,这里聚集了许多悠闲而安静的大爷大妈,他们缓慢的目光衬托出了这极度舒适的氛围。在广场周边,自觉围绕着几个跟着节奏晃动双手的大妈,像是大爷的伴舞,完全没有违和感。
几首歌曲过后,广场中央走进了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妇女和一位年纪显老的大妈,他俩提示一直纵情歌唱的大爷切了一首节奏更强的音乐,开始熟练地扭动着身体,配合十分有默契。趁着两位女士跳舞,大爷走到一旁脱掉上衣,然后光着膀子来到广场一边的杨树下撒了泡尿;等他回到广场,从音响边拿出了一盏彩灯挂到了树上,并把音乐换成了中老年迪斯科风的舞曲,开始蹦迪模式,夜色很配合地降了下来。
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大爷不忘拿着麦克风提醒带孩子的爷爷奶奶看住乱跑的小孩,一场属于中老年人的蹦迪舞会正在燥热的夏夜中进行着。比起不久前夏至日音乐现场站在我旁边,一直端着胳臂、严肃地审视法国摇滚乐手的老大爷,这里才是属于他们的乐园。而我在这就像那天的老大爷一样显得多余。
退步到广场边,这里的“狂欢”并不影响坐在花坛旁吹萨克斯、拉二胡的音乐组合;再向后退去,交际舞会也在另一个广场中散放着另一种旋律;孩子们仍然在打着滑梯;公园门口的路灯早已亮起。
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穿梭在马路中,几个年轻人站在路口等信号灯,远处的超市门口还聚集着房产销售员和提着口袋、看不清面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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