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自己一个人在沈阳的房间里,我心心念念的人不是千里之外的母亲或者儿子,我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昨日在长春去的伪满皇宫里的男主人——末代皇帝溥仪。
昨日的伪皇宫之行,对溥仪多了很多了解。虽然当地人都说没什么好看的,而且门票很贵,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而且在里面慢慢转慢慢看,几乎把每栋楼每个庭院每个房间都看到了才出来。
如我这个年纪和时代的人,是没有见过皇帝的,我们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皇帝,觉得那个自称寡人的万人之上的人该是何等的威风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生在帝王之家的荣华富贵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
前年在北京的两个月基本把北京游览遍了,故宫、颐和园、天坛公园、地坛公园、十三陵,应该说感谢这个时代,能够让平凡的我们走进那宫墙之内,看看曾经的帝王生活的地方,而溥仪作为末代皇帝,从北京的紫禁城搬来长春的伪皇宫,心里的落寞不甘又与何人说。
走进北京的紫禁城,你感受的皇家的奢华威严和扑面而来厚重的历史感,紫禁城里的每块砖、每道门、每个物件都有它的历史和故事。而走进长春的伪皇宫,这所中西合璧的建筑群,面积上自然是和北京的紫禁城无法比拟,远远看去是中式建筑,走进殿内却发现装潢全是西式风格。
一个皇帝不能做主自己的命运,受制于日本人,在这个貌似华丽实则冰冷的宫殿里居住达14年之久,我不知道溥仪会不会悲伤,会不会不甘,会不会怀念北京紫禁城里的故国,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答案不是荣华富贵,不是美貌如花,女人最想要的是: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我想这个答案应该也是溥仪最想要的,其实无论是男人女人、王侯将相亦或是贩夫走卒,人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人纵使有百年光阴,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涟漪,有些人在历史的河流中泛起了涟漪,有些人也许如尘埃,连泛起涟漪的重量都没有。溥仪注定是那泛起涟漪的人,受制于人的经济、政治自然有无数的专家学者讨论研究,而我想说说的,是溥仪和他的女人。
以前对于溥仪的女人,我就听说过婉容和文秀,也看过几张婉容皇后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照,我却始终固执的认为,婉容皇后应该是个很美的女子,在伪皇宫里有很多婉容的照片,册封皇后时端庄大气,在故宫里骑自行车时也有天真帅气的一面,伪皇宫里有很多溥仪夫妇的照片,婉容或站在或坐在溥仪身边,陪溥仪出席各种场所和活动,看照片的时候我还想:他们应该是相爱的,你看他们的笑容多么自然妥帖。后来看到他们居住介绍的时候,我才知道溥仪始终一个人独居,而婉容夜夜独守空房,甚至婉容因与溥仪身边的随从私通,而被溥仪打入冷宫,溥仪的冷落,亲友的势利,婉容几乎没有人身自由,被困于在高墙华房之内,终日吸食鸦片,精神恍惚终致精神分裂。
文秀,在伪皇宫里没有文秀的寝室,请教过工作人员后才知道文秀就不曾来过长春,她亦不曾在伪皇宫居住过。我想文秀的这段情应该是在溥仪搬进伪皇宫之前就断了。
伪皇宫之行,我才知道了溥仪还有另外两个女人,福贵人:谭玉龄和祥贵人:李玉琴。据说谭玉龄是溥仪最喜欢的女人,谭贵人天资聪颖、性情温婉,深得溥仪宠爱,她在这皇宫里读书写诗、抚琴弄舞、研磨作画,我注意到她的书房里除了笔墨纸砚、钢琴外,还有一架缝纫机,门口的介绍里也提到心灵手巧的谭贵人会不时自己钩织一些生活用品送给溥仪,我想谭贵人应该是爱溥仪的,她爱且心疼这个被困于高墙之内的皇帝,只能用自己万般柔情去尽量抚慰他。谭玉玲却只陪伴了溥仪短短的五年,入宫五年后谭玉玲突然暴病,在抢救过程中,常驻伪皇宫的伪军高官出现,与日本主治医生长时间密谈后,抢救不再积极,甚至后来日本医生离去,谭玉玲最后痛苦死去,身为一代帝王,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看着深爱的女人离去无能为力,我想那时候溥仪的心里一定流过血流过泪。有文字提到,溥仪剪下了谭玉玲的几块指甲,保存了几十年,斯人已去,此楼空余恨。
李贵人李玉琴被选入宫的时候,只有15岁,我想起我的15岁都没有太多记忆,那时候的自己纯粹就是个孩子吧。溥仪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我想年近15岁当时还在北京中学读书的李玉琴被选入宫,成了皇帝身边的女人也是她自己不能决定的命运吧。有张照片,是伪军战败后,溥仪被关进了抚顺战犯管理所,李玉琴去探望溥仪的照片,从皇帝到了傀儡,从傀儡到了阶下囚,李玉琴能去探望溥仪,纵使那时候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婚姻关系,我想情意总是有的,我简单的翻书,看到李玉琴是70多岁寿终正寝的,建国后的李玉琴甚至当过政协委员,应该说这个坚强的女性走出了深宫、走出了溥仪的影子,在新时代的中国活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人一生会遇到爱、遇到情,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渴望有人相知、有人相伴,聚散自有天注定,不怨天不愿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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