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来了，你在哪|11 许下承诺
文/枫拾贰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否则你从此以后就再也别想踏进这家门半步。我们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就知道我嫁给那个姓乔的就会有好日子过呢？”
“我不管，反正你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嫁给那个没有父亲的小子。”
“我……我……”香海被气得直流眼泪，她无法将委屈全倒出来，她不希望妈妈因此再次大病一场。
她为了白辰行和妈妈大吵了起来，平日一直病病殃殃的妈妈在这一刻完全看不出是个病了许多年的人。香海算是明白了，她妈妈只是懒于生活之中过多的杂事而选择了逃避，身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以此来大作文章，将一堆的家务事全数推到了孩子们的身上。
香海作为家里的老大，所有的累活、脏活自然而然地全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她下半生的幸福也要注定走上“父母之命”这条路。她不想嫁给那个素不相识的乔家儿子，也不想接受那个一直欺负她的白辰行，她只想要自由，无拘无束的自在。
“如果这辈子你不嫁给我，那我就继续去做我不该做的事。”
傍晚分别时，白辰行说的这句话在香海的脑海里又一次泛起。香海不知道为什么白辰行就是不能放过她，难道白辰行真的只是报复？报他当年的那一耳光之仇吗？香海无法猜透，在她眼里，白辰行像是魔鬼又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守护她的战士。
两年前的那个夏日午间，安静的校园里只听到树上的知了在不停地哀豪，它带来了夏日的烦躁和闷热，更带来了一份令人无法忘怀的记忆。
“你们快看，香海的内衣扣脱落了。”一个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教室。
班上男同学的全数目光都集中到了正趴在课桌前写作业的香海身上，他们在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个个都露出嘲笑的目光。只有几个平时和香海玩得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帮助着她。
“你们就是流氓，无耻！”
“白辰行，你欺负我们女生有什么本事啊！有本事去打退那些欺负我们女生的别班男生，孬好我们是一个班集体。”
“香海，这次不用你出手，我们来帮你解决了他。”
几个女生战斗力十足，握拳摩掌，她们也想和平日嚣张跋扈的白辰行斗一斗。
“什么？其他班的男生欺负你们？哪个班的？是谁？”
“哟！你还关心这个，刚刚谁在这欺负人的。”一女生伸手指着白辰行就是一顿数落，“这辈子，你真是愧为男生！”
“我问你话，你不答，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说，谁欺负你们了？”白辰行突然之间就变得不耐烦了，语气比之前的更为暴躁。
“我们女生的事，不用你这个恶魔来管。”突然从课桌前起身的香海怒火冲天地吼道。
一边的白辰行被她这么一吼，连着往后退了两三步。他往后甩了甩额前的发丝：“唉哟哟，你这反应也太缓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属乌龟的……”
“啪——”
白辰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从耳边急速闪过。全班同学都被香海的这一漂亮的反手耳光给惊呆了，他们迅速转头看向白辰行的下一步动作。按照往常的剧情发展来说，接下来应该是以牙还牙了。可令在场的每一位同学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剧本改了。
“你神经病啊！打我干嘛？”白辰行一只手捂住被甩耳光的脸，一脸被打蒙的样子让跟前的香海别提有多解气。
“我内衣扣松了，碍着你什么事了。”香海说着拿起一件薄外套往身上一披，满脸通红地嘲白辰行吼道，“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要尊重女生吗？”
“我去！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泼辣？”白辰行的眼里跃进了一束见着新鲜事的好奇目光，“今天这一耳光打得是着实漂亮。”
“白辰行，你再欺负我，看我不揍扁你。”
“你说你这么泼辣，以后哪个男生敢喜欢你啊！”白辰行从课桌前起身走到香海的课桌前，一脸的痞气。
“你混蛋！”香海被气得眼泪在眼里直打转。
“没事，没人喜欢你，我可以将就着喜欢你，你看如何？”白辰行低下头，双眼直直地看着香海，看着香海眼里即将溢出的眼泪。
他看到香海眼里不仅有眼泪，还有一份难言的悲戚。他的心被什么猛地抽打了一鞭，他的心听到了香海的哭泣声，还有香海在心里那些无穷无尽的期盼。
白辰行赶紧转过头，避开了香海火热的目光，一只手在半空中扬了扬，示意看热闹的同学赶紧散去：“别看了，你们还让不让我休息了？”
他匆忙地回到坐位上，望着眼前一直站着的香海的背影，他突然感觉自己好自私自大，还不知一点的廉耻。
刚刚香海甩过来的那一计耳光，让从未感觉到疼痛的白辰行有了一些疼，这一份疼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一向在香海面前无恶不作的白辰行，突然有了种想再次被甩耳光的冲动。
从小到大，他的母亲除了给他钱、衣物等身外之物，却从未给他过丝毫的温暖，哪怕做错事了，母亲也不会骂他，更不会打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在母亲的眼里只是一个纸片人，毫无血气的纸片人。很多时候，他渴望被骂，渴望被揍，可想要的却始终不会有人给他。
和香海吵过无数次，也打过无数回，这是香海第一次给他耳光。他知道，他把香海气急了。当他把香海气到无言以对时，白辰行的心又像是针扎一样的疼，心底泛起了丝丝的不舍。
“喂，你坐下啊！我看不见黑板了。”
其实，此刻的黑板上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想要看黑板。
“那谁，刚你们说哪个班的男生欺负你们，告诉我，我一会去削他们。”白辰行敞开嗓门嘲着那几个女生喊道。
“不用，我们自己能解决。别以为我们女生是有多好惹的，我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女生斗志满满地说道，“我们香海可是香帅，怎可以被随随便便的人给欺负到！”
听到这话，白辰行抿紧嘴巴忍住不笑出声音，他怕一笑出声，再挨一个耳光就不划算了。
而趴在课桌上的香海没再说一句话，她将脸埋进了臂弯间，看不见表情，听不见声音。只留一个消瘦的背影给身后的白辰行……
“作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嫁得好过得好啊！”香海妈妈的声音再次穿过全身，让全身麻木的香海立马从两年前的时光中撤退了回来。
香海没有过多理会妈妈的言语，而是在想白辰行口中所说的“该做的事”，她不明白白辰行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该做的事……难道是打架抢劫、喝酒、赌博这些吗？
香海对于白辰行的话半信半疑，一个习惯了打架抢劫、喝酒、赌博的人怎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况且，还是个冤家，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后天下午好好打扮一下，你姑姑带你见乔家儿子去。”
香海没有理会妈妈，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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