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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冉依雪
2017年11月24日 星期五 晴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24天
“你爱她，你能给她锦衣玉食吗？”
“爱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1】
小雪过后，天越加寒冷，南国小城也迎来了冬季。上周在键盘上敲击时还不曾觉得有啥，这两天只觉得刺骨的寒冷，总感觉双手已不再属于我了。
今天算是最近几个月起得最早的了，洗漱好坐在车里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才六点十三分。周围还笼罩在黑暗中，街上只有早点铺闪着亮光，除了被生活所迫的，便不再有其他人。
前几个月天尚早的时候，还能看见晨跑的人群，这次起来竟不曾见到，或许在寒冬中，他们也选择退缩了吧。如若不是今早要赶早去开会，我才不要起那么早呢，从家开会的地点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想想就难过。
一到冬季，总让人滋生懒惰，这都快六点半了，车上除了我和司机还不曾有一个人。我望了望天，真希望时间能过得慢点，慢点再慢点，希望能在开会之前赶到。
“那个师父，我们这还要多久才出发呢，我要赶早去开一个会，迟到了不好。”无数次的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我在纠结了好几分钟终于向司机开口了，多怕他给我说等人满了再走。
“我们再等五分钟你看行不，如果你真赶时间我们现在走也行。”司机拉开驾驶门坐下对我说着。
“恩，行，谢谢你了。”我咧着嘴对他说。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估计也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吧，寸头，干净利落的着装和以往那些司机并不一样。
“那个司机大哥，你是不是新开车的呀，好像以前并不曾见过你。”我上下打量着他说。
“恩，这，这个我以前在隔壁镇开车，这不是听说你们镇早上第一班车比较晚，我就过来了，其实我开车好几年了，你要对我的技术放心哦。”他微笑着说，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再说着一个伟大的事业。
聊了两句，他上了车，熟练的挂挡，起步，踩离合器，加油门一气呵成，似乎想用行动证明他刚才的话语。车出发了，就我们两个人，估计这一趟下来他要亏本了吧。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司机稚嫩的脸庞和车外的黑暗，以我写文的经历看，他肯定有故事。
“那个，我能问问改怎么称呼你吗？我看我们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吧，老叫你司机或者司机大哥也不好呀，万一我哪天闲逛去你们镇也能有个熟人，对吧。”我又开始发挥我厚脸皮的精神了，我相信在到达会议室之前我一定能收获一个满满的故事。
估计他看我一个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心眼，便开始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了，一个来小时的车程，我也慢慢知道了他的一部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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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说他叫落华，从小是一个孤儿，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孤儿院，院长和孤儿院的朋友就是他的亲人，除此之外唯一的朋友就是瑶瑶，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落华说，他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妻子，明明可以享福，现在却跟着他受罪，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浪费了。落华说，她抛弃了所有，所以他一定要努力给她整个世界，不然就对不起她。
当我问及他是否每天早上都是第一班车时，他说，不早点起来跑车怎么行呢，告诉你，我今年当爹了，我已经愧对了瑶瑶，不能让孩儿也跟着我受罪，我早上早点起来，晚上晚点收工，那我一天下来就可以比其他人多跑一次了。在黑夜中我看不见他的神态，可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在想着瑶瑶和他的孩子，那一定是幸福的。
或许是年龄相近，也或许是黑暗中彼此聊聊天才不至于那么孤独吧，一路人我们都不曾停止聊天，到了后来，已经成为了他自己的舞台，而我是唯一的听众。
【3】
落华说他和瑶瑶从小学便是前后桌，瑶瑶在前面，落华做后面，和所有的青春爱情故事一样，他们爱的种子在那时候便埋下了，然后慢慢发芽，长叶再开花。
“瑶瑶，瑶瑶，把你的作业给我抄一下。”
“瑶瑶，今天老师讲的啥呀。”
“瑶瑶，下午放学我们去买冰棍儿吃吧。”
落华说，那时候这几句话是他和瑶瑶必说的口头禅。有时候看见瑶瑶被人欺负，他总能第一个出头，尽管伤痕累累的回来也不怕，只要瑶瑶没事就行。
上天是眷顾他们的。初中还在一个班，那时候的瑶瑶已经可以用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来形容。初中后，有不少男生给瑶瑶告白，每每这个情况，落华总能那群告白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落华说到这里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辆车，车光照在他脸上，便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的笑容。
落华成绩不好，初中上完便辍学了，而瑶瑶却一直继续读着。中考拿成绩单的时候，落华带瑶瑶去了一个小湖边，采集了一束小雏菊，落华腼腆的向瑶瑶告白了，告白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由于瑶瑶中考成绩好便去了市一中，落华也跟着去了，就在学校附近打工，瑶瑶周末的时候，两人便像小情侣一样，落华会喂瑶瑶吃饭，会带她去看电影，游乐场也随时有他们的身影。大学的时候，瑶瑶去了省城一所一本院校，和以往一样，落华也去了。
落华说那几年的恋爱平淡而充满着爱，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都这样。
瑶瑶大三的时候后，带着落华见了家长，这么多年，落华还是第一次去她家呢。他说前一天晚上他就筹措不安，不知道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鞋子，第一次去也不知道买点什么礼物，那一晚他想了好久好久，结果第二天出现了好重的黑眼圈。
去了瑶瑶家，落华才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差距。瑶瑶家小别楼大花园，在花园中间还有一个游泳池。踏入正门的第一脚，落华说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小脚，瓷板砖都能倒映出他鞋上的泥土。一晚上的精心打扮，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像极了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不，落华说，他那时候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新奇。
在一起那么久，落华不曾问过瑶瑶家境，瑶瑶也不曾说过什么。落华一直以为他们中间是没有障碍的，是平等的爱，可就在那一刻他知道他错了，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开。
“你就是落华吧，还不错，快进来吧，我是瑶瑶的妈妈。”楼梯上传来了高跟鞋和瑶瑶妈的声音“赵妈，赵妈，那个你去把瑶瑶和瑶瑶把请下来吧，就说落华来了。”
“阿，阿，阿姨好，我就是落，落华，瑶瑶的男，朋友。”落华详装镇定的说着，可他的语言早已出卖了他。
饭桌上，瑶瑶一直在给落华夹菜，落华爸爸和落华妈妈彼此说着话，好像落华并不存在的样子。第一次吃饭，场面极其的不安，落华组织了很久的话语竟哽咽在了喉咙，不知道如何开口。
饭后，瑶瑶妈叫瑶瑶和她上楼拿东西，瑶瑶爸把落华叫到了沙发上。
“小伙子，我看得出来你很爱瑶瑶，瑶瑶也很爱你，平常她也随时和我们说你们的事儿，今天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就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爱她，你能给她锦衣玉食吗？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和日子吗？小伙子，你还小，你知道吗，爱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你自己琢磨琢磨吧。”瑶瑶爸点燃了一根雪茄。
“叔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落华低着头说着。“那叔叔我先回家了，一会儿您帮我给瑶瑶说一声，就说有紧急事儿，不能给他告别了。”
“小伙子，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天晚了，我就不远送了。”瑶瑶爸的雪茄烟随着话语飘到了落华身上。
落华说到这儿的时候情绪很低落，我知道那天的事情远远不止他给我说的这点，肯定还有其他。不过，他不说我也不会问，有的事儿，过去了就好，没有必要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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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又怎么在一起的。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怕惊扰了黑暗，也怕惊扰了落华。
落华沉思了一会儿说，那次回去以后，他便开始渐渐远离了瑶瑶，他说只有这样，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可是他错了，他错的一厢情愿，他这么想不代表瑶瑶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星期后，落华说他发短信给瑶瑶说分手了，还发了一张他和其他女子的合照给瑶瑶。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就早点斩断情思吧。落华说他那时候就是想的。
分手肯定没有分成吧，不然现在不可能是你的妻子。我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就怕打搅到了落华。
落华说，嗯，是呀，不过我也没有想到瑶瑶会那么做。我给她发了短信后，我的心就像被凌迟处死一样，我带着行李返回了家乡，我知道瑶瑶一定会找我，所以我要赶快走。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决绝。
幸好那天晚上我还没有上车。瑶瑶给我发了一段视频，她说如果半小时她找不到他，那她就割腕，还把刀放在了手上。我知道瑶瑶是吓我的，可我不能拿这个打这个赌，万一输了那我便会坠入无尽的黑暗里，所以我回去了。
我找到瑶瑶的时候，她正在湖边吹风，看到他那一刻，我怕极了，天那么黑，万一她不小心掉里面去了怎么办。我飞快跑过去抱住了她，这才发现瑶瑶脸上全是泪水。那一刻我就发誓，从今后我不会再离开瑶瑶，不管生活多么艰辛，不管遇到多么大的挫折，因为瑶瑶就是我的希望，就是我的阳光，失去了她我还怎么成长。
听到这里，我知道落华此生一定会对瑶瑶要的，光明一定会到来的，就像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切都开始向着光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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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姑娘，你到站了，不下车可就要错过了哦。”落华看我还沉思在故事中，按了一下喇叭。
“这就到站了呀，落华，不得不说你开车真好。”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个多小时太短了，我知道落华很多故事细节并没有告诉我，可我知道我还会遇见落华的，下次遇见，我一定要要求他给我说剩下的故事。
下车的时候，落华告诉我“谢谢你听我讲了这么多，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其实我不是隔壁镇的，我是和瑶瑶私奔到这里的，那晚以后我们就选择了私奔，我们每个月都会去新的城市，不过现在我们都升级了，不能再只为了自己，要开始想着孩子了。虽然现在瑶瑶父母还是不太接受我，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二老接受的。”
“祝福你，一定会实现的，一定要有希望，一切都会从黑暗驶向光明的。”我拍了一下落华肩膀。我知道他的肩膀担负了太多太多，现在他说出来似乎风轻云淡，可我知道他心理一定荡起了大大的波浪。
生活很苟且，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愿岁月中，我们每个人都能带着希望，从黑暗驶向光明。愿今后的日子，都越来越好。
·END·
大家好，我是冉依雪，
冉是“再”少一横的冉，代表着没有再见；
依是依然，依然不忘初心；
雪，是世间最圣洁之物，愿今后能一直保持着雪的姿态与纯真。
很高兴认识大家，欢迎你们来云南旅游，我在这儿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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