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兵善战的苟晞
汲桑、石勒在邺城掠夺了大量美女和珍宝,随后,火烧宫城,把魏晋经营了百余年的一座繁华都市付之一炬。其后,汲桑作了一件让人笑掉大牙的蠢事。他找到了司马颖的坟墓,把其棺椁载到马车上,大军走到哪里,就把棺椁拉到哪里。而且,每次发号施令时,都把“司马颖”拉出来,称代表司马颖的意思下命令。汲桑是个好演员。
汲桑一举拿下冀州后,并不满足。他率领主力渡过延津,准备打兖州。而冀州并未平息,前幽州刺史石鲜在平原郡乐陵县举兵讨贼。汲桑等率部与战,杀了石鲜。
这时,司马腾的大将田禋聚集了五万多人来救石鲜(迟了一步)遭到石勒反攻,大败而逃。汲桑纵兵掠平原,杀害了山阳县公刘秋(汉献帝玄孙)。山阳国在曹魏时,都浊鹿城(今河南修武县东北)汉献帝就葬在那里。估计是晋朝开国后,把山阳县国移到了平原郡。山阳国存在了87年(220年-307年)
抚军将军、兖州刺史苟晞倒是个有本事的,知道汲桑必来犯界,于是,他不等汲桑动手,赶忙指挥人马主动出击,攻击冀州。司马越也派了大将王赞去救援。于是,两大集团会战于冀州的平原、阳平二郡,拼杀了几个月,斗了大小三十多仗,互有胜负,打成了平手。
苟晞见汲桑人马已众,锐气很盛,遂决定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于是,他修固营垒,坚守不出,暗暗准备反击。
停了一段时间后,进入了阴历九月份,汲桑粮草将尽,兵马又疲惫又骄怠,变得疏于防范了。苟晞侦察到了这种情况,知道机会来了。因此,他突然出动,对汲桑发起了全面打击。汲桑措手不及,被攻破了九处营垒,死者万余人。此前,苟晞曾帮助司马模多次打败公师藩、汲桑;此次会战又大破汲桑、石勒,名声大振。
汲桑、石勒连忙收拢余部,向北渡河逃窜。他们在赤桥遭到新任冀州刺史丁劭伏击,再次大败。战后,汲桑逃回了乐陵老家牧马场,石勒则逃到了乐平。
乞活人田甄、田兰、薄盛等听说后,再次打着为司马腾报仇的旗子,聚众讨之。汲桑不能抵御,于十二月戊寅的中夜,老巢失陷,兵败被杀。
汲桑五月造反,九月事败,十二月身死,祸害了七个月,最终灭绝。
期间,司马越曾于七月初一时,兵进官渡,为苟晞、王赞、丁劭后援。只是遥作声势,并没有投入战场。苟晞等打败汲桑后,司马越收兵许昌,加冀州刺史丁绍为宁北将军,监督冀州军事,命尚书右仆射和郁为征北将军,北上镇鄴。
田甄、田兰、薄盛杀了汲桑,占领了他的老巢,找到了装有司马颖的棺椁,将之扔进了枯井里面。不得不说,汲桑似乎入戏太深,大败而逃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带走这个。后来,司马颖的棺椁被他的旧部找到,送去了洛阳。
石勒投刘渊
石勒逃到乐平县后,自感独力难支,就想投靠匈奴汉国皇帝刘渊。又怕自己人马太少,归附以后不被重视。于是,他就想多拉几个同伴,一块儿去找刘渊。
当时,有两个胡人黑老大,叫大张督、冯莫突。他们拥有两千多人,盘踞在上党一带。这些人没有什么大志,纯粹是靠着蛮力祸害一方,混吃等死。石勒感到这是个机会。因此,他就去见他们,向他们说了一些大道理。把他们说服后,三家一同降了刘渊。
刘渊非常高兴,封石勒为平晋王,让他再回上党,去招降乌丸人伏利度。伏利度手下有骑兵二千多人,战斗力强悍,常常抄掠并州。
石勒确实有脑子,他装作跟刘渊闹了矛盾,跑到伏利度那里诉苦。伏利度不辨真假,就接纳了石勒。石勒上演了无间道,取得信任,并靠武力获得威望后,突然出手,生擒了伏利度。石勒不是想杀他,而是要降起心。石勒给伏利度讲了一番话,让他归降了刘渊。刘渊更加高兴,封石勒为都督山东征讨诸军事。
陈敏五兄弟
《两晋演义》第十九回前半部分写的是陈敏造反,后半部分接入了宁州叛乱、司马颖父子被杀、司马衷驾崩等事,把陈敏搁下了。到第二十回,写完了朝廷变故与冀州战事,忽然又回头来写陈敏兄弟了。这种写法窃以为不妥。
陈敏据历阳造反之初,逼着江左很多名士加入了自己阵营。这些名士迫于无奈——陈敏声势不小,国家无暇顾及。而不得不委身于贼,在陈敏手里当了官。可是,陈敏兄弟皆有野心,而无大才,无大才还没有什么,要命的是他们无德性,难成大器。
主要表现是什么呢?陈敏兄弟子侄没有把心思花在治国理民上面,他们没有多大进取心。事业刚刚起步,就都骄奢淫逸起来了。他们没有大志,不思进取,一味寻欢作乐,鱼肉人民。这种暴发户式的情状让众人很担忧,很失望。
司马越的军谘祭酒华谭、庐江内史华谭了解到这种情况后,就给陈敏封的右将军、丹阳内史顾荣(顾雍孙)等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陈说陈敏必败,劝顾荣等反正。
顾荣等本来就有贰心,知陈敏必败,现在,得到了这封信,等于有了反正可以免罪的保证书。于是,他们给征东大将军刘准写了信,跟他约好共谋陈敏。顾荣还说服了甘卓,甘卓跟陈敏是儿女亲家,还是陈敏造反的发起人之一。
刘准得信后很高兴,立即派遣扬州刺史刘机、宁远将军衡彦等出历阳,进逼陈敏。
陈敏得报后,急忙找顾荣议事。顾荣趁机说:“应该让你的弟弟广武将军陈昶出乌江;历阳太守陈宏出牛渚,据守要害。这样,纵然有十万强敌,也无法奈何楚公您了!”陈敏立刻照办。
当时,陈敏还有一个弟弟陈处跟在身边。他暗中对陈敏说:“我觉得顾荣不怀好意。他把我们兄弟分派出去了,万一有变故,就不好办了。应该宰掉顾荣。”陈敏听了大怒,训斥弟弟不该教他杀好人。
陈昶到乌江安营扎寨,准备要休息了。他的司马钱广暗自集兵朱雀桥,派何康、钱象,拿着金银珠宝来孝敬陈昶。陈昶低头去看礼单。何康抓住机会,一刀杀了他。之后,两个人大喊:“陈敏已在州里被杀,妄动者灭三族。”
陈敏听说后,气得肝疼。他亲率步骑一万五多人,急急出阵,想跟背叛自己的人拼命。结果,他走到江边时,发现江桥也断了,大小船只都不见了。这当然是顾荣的杰作了。陈敏困在岸边,茫然失措。
这时,早已埋伏在岸边的顾荣出现了,他挥舞着鹅毛大扇,指挥着纪瞻、钱广、甘卓忽然杀出。陈敏全军溃散,独与小弟陈处逃走。不久,他们也都被捉。陈敏叹气说:“是别人误了我!”看了,他很气愤甘卓,顾荣的反复无常。接着,他看着弟弟陈处,说:“没有听你的话早杀顾荣,是哥哥有负于弟!”陈敏兄弟尽数被杀。这是永嘉元年三月的事情,在冀州会战之前。
捷报传入洛阳,乃征顾荣为侍中,纪瞻为尚书郎太傅,辟周圯为东海王参军。三个人高高兴兴北上赴任,走到徐州时,才知道北方不安全。他们害怕丢命,就违抗征命,又折回了老家。他们是地方豪强,朝廷不敢动他们,就没有怎么追究。
其年,秋七月,为安定江东各郡,司马越让朝廷下诏,以平东将军、琅邪王司马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假节,镇建鄴。司马睿这几年一直在徐州待着,这回被派到扬州当老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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