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时即南确实会占卜,不过他学的是中国古代那一套,好像是叫占星来着。
那天方晓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和好大好大两个黑眼圈来找他的占卜的时候,他正在看俱乐部群里共享的大神扣球视频。
这大神身段挺拔,脖子上还有一颗黑痣,怪好看的,只是他每个视频都戴着口罩,哪怕是时即南这样天天看他视频的人,也并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时即南!”方晓筱几乎是整个人都要扑到他怀里去,她一边揉着自己本来就已经很凌乱的头发,一边锤着时即南的肩膀以示悲愤。
“你怎么了?”时即南不动声色地把她推开,在确认她不会 突然暴走后默默地又挪远了一点。
“我跟你说!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方晓筱愤愤道,抬眼瞥了下时即南,“你,你不算!”
时即南点点头,捏着兰花指在空中朝着方晓筱一点,面色不改道:“男人都是死鬼。”
方晓筱很用力地点了下头,紧张兮兮地凑到时即南脸上,她伸出手拽住时即南,“阿南,我要占卜!我要占卜恋爱运!”
时即南虽然没有对着方晓筱做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但在心里却早早问候了他们方家祖宗十八代,不对……方晓筱自己恋爱脑,怪不得人家祖宗啊。
“晓筱,你听我说……”就在时即南正要扶好方晓筱并端正她的态度时,方晓筱玉手一挥,示意时即南打住。
“我不管你那套乱七八糟的理论,我就是想要占卜我的恋爱运,你就说给不给我占吧。”
时即南无奈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行,你不给我占,我去找别人。”方晓筱气鼓鼓地看着他,揉着头发站起身气呼呼地走了。
时即南看着她冲出门去的背影,心下一阵轻叹。
占卜的目的是提出中肯的建议使人可以更好地生活,而非告诉人们其实命运已定。
02
“阿南,这个大师说我恋爱运不错哎,你说我那天是不是真的误会阿呈了?”方晓筱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嗯。”时即南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低着头看群里那个大神扣杀的视频。
呵呵,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仿佛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时即南举起手捏了个兰花指,夹着声音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方晓筱抿着嘴不理他,以示自己的无语。
“时即南,你说你这学艺不精的,还在外面接单给人占卜,也不怕误导了别人哦?”方晓筱阴阳怪气地笑起来,“要不要我把大师的微信推给你,你跟人家好好学学啊?”
时即南依旧头也不抬:“好啊。”
方晓筱有点吃惊,她盯着时即南看了半天,“时即南?”
“嗯?”
“你被人夺舍了吗?”
“没有,我只是很想认识一下同行,如果可以抢他点客户那就再好不过了,”时即南终于把头抬起来,他弯着眼角笑眯眯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钱了。”
方晓筱重重地点了点头,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就只有时即南了。
03
时即南要到微信之后并没有直接加那人好友,而是切到自己另一个生活号再加了大师好友。
毕竟干他们这行的,谁希望自己朋友圈评论区有个天天拆台的同行啊?
“你好,我是白寸。”时即南叼着一袋酸奶,手上飞快地打字,“我朋友把你推荐给我了,据说你占卜很灵,我也想找您占一下。”
那边也很快就给了回复:“您好,我是木野,我现在刚好有空,就给你占了吧。你想占什么呀?按照要求把下面这个表填好再发给我好吗?”
时即南皱着眉把那张表填好了,他总觉得文件里那个表格上一些手写的字迹很眼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叹了口气,把酸奶包装扔进垃圾桶里。
没一会儿木野就给了时即南回复,只见那一堆解释和预测之中,有不少和时即南平时给别人占卜相似的言语。
看样子这下,是碰到真同行了,时即南抿着嘴笑笑,给大师发过去一个谢谢。
又过了没几天,时即南再次联系了木野大师,“大师啊,我有个朋友说感觉您的占卜有问题,但我觉得您占的很好,可他非说想要和您当面聊聊……他问您是否方便在线下见一面,想和您当面聊一聊。”
这一次对面没有马上回复,过了大概四五个小时,天都快黑了,时即南才收到木野的回复。
“你是同行来抢生意的吧?”
时即南皱着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你朋友圈有张照片拍得特别帅,是去年除夕在市中心花园拍的吧,我当时也在,我就看着你给别人占卜呢。”
时即南打了几行字准备解释,可再等他发出去时,收获的却是微信提醒他对方不是自己的好友的消息。
时即南叹了口气,不过倒也收获了一个重要信息,木野也在江下市 。既然在同一个城市,那么偶遇也不是不行吧?
04
关于时即南为什么想要约木野见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从小性格乖张又孤僻,别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只有方晓筱一个小姑娘神经大条的,天天捏着时即南的脸喊他老婆玩。
长大了以后方姑娘就像完全没有那段记忆一样,每一次讲到小时候的事情时她总是瞪着一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非常无辜地看着时即南。
虽然时即南非常怀疑方晓筱是在装傻,可他的确没有掌握任何方晓筱在演戏的证据。
那天加了木野好友以后,怀揣着好奇的心理,时即南点进了木野的朋友圈。他发现木野其实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朋友圈的内容多得出奇,既有打游戏输了的鬼哭狼嚎,也有抱怨作业太多的发疯日常,还有他平时运动的打卡照片,反倒是占卜的内容少得可怜。
只是偌大的朋友圈,竟没有木野本人半张照片。
时即南看着他打卡照片中最常出现的羽毛球,心中对于木野的好奇越发强烈。
他想见见木野。
05
时即南的确长得漂亮,这是方晓筱和她那一众姐妹公认的。
俩人高中的时候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并不在一个班级。方晓筱总是担心时即南会因为他孤僻的性子而遭人排挤,于是经常趁着吃饭的间隙串班去看看他。
只是方晓筱不是一个人去,她经常带着她那几个好朋友一起过去。姐妹们见了时即南就开始低声尖叫,质问方晓筱认识此等帅哥为何不介绍给她们。
方晓筱不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时即南面无表情的臭脸悄声说道:“你们看他这个样子,不觉得他像姐妹吗?”
于是一众姐妹在重新端详了时即南后,全部都重重地点了下头。
哪有男的上了高中皮肤还能这么好的?一定是很会保养自己的小受!虽然这个男孩子看起来很高而且还会继续长个儿的样子……
时即南倒是不知道她们还考虑了这些事情,只是一如既往地摆着一张臭脸,不管方晓筱来找他干什么,他都是一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后来两人按部就班地读完了三年高中,高考的时候全都超常发挥,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他们想去的学校。
时即南高中时候选的是全理,大学却选了汉语言专业,同时还主修了心理学。
方晓筱在感叹他精力充沛主修两门的同时,还不忘嘲讽说他一个理科生就知道抢文科生的专业。
天哪,谁能想到高中时候的冷面阎罗小鲜肉居然选了汉语言专业!
上了大学以后时即南就开始自己的赚钱之路,奶茶店打工也好,过年的时候去广场写字卖钱也好,占卜也好,只要是合法的赚钱途径,时即南都觉得好。
木野说他在广场给人占卜那件事纯属扯淡。
其实那天时即南是去卖字的,现场写了现场卖那种。
那天下午广场人实在是太多了,人头攒动的,看着让时即南都有些担忧。
有一个小女孩跟着她妈妈站在时即南的摊位旁边,可是突然的,那女人接了个电话,嘱咐孩子站在那儿好好待着别动,自己去去就回来。可是没想到等到时即南收摊了那女人还没回来。彼时天还尚且亮着,可谁也不知道那小女孩的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时即南虽然为人性情冷淡,但也绝不是可以见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冬天站在外面过夜的人。他蹲下身子塞给那孩子两颗旺仔牛奶糖,摸摸她的脑袋说:“你知道占卜吗?电视里演的那种。”
小女孩点点头,把眼泪擦干净后用她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时即南。
时即南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袋子,然后他掏出那些占星牌,把小女孩的手牵过来放在了上面,“哥哥帮你占卜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好不好?相信哥哥。”
小女孩用力地点点头,在时即南的指挥下笨拙地进行占卜游戏。一旁的方晓筱则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分钟就可以完成的占卜此时变成了漫长的切牌游戏。
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赶到时即南的摊位边,看到了自己那小脸被冻得通红的女儿,非常激动地冲上去抱住了她。
时即南则在一边细心地把牌收好,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女儿让你们操心了,我真是公司那边有事情,下午一出去就忙得忘记了,把玥儿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时即南叹了口气:“今天是除夕,家人应该团聚才是,我真的不相信有什么工作可以这么忙,忙到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忘记掉,你再不来我都要报警了。”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那女人的眼眶红红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急的。
时即南转身从桌上拿了一张“福”字,小心翼翼地交到了女人手里,“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请你把自己的孩子看好,也希望你能在工作之余,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方晓筱还是第一次见到时即南对陌生人话这么多,她感到有些心塞,因为时即南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怀,时父时母常常奔波在外,几乎不会时即南联系,时即南也从不与他们主动联系,亲子之间仿佛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方晓筱曾经也问过时即南一些关于家庭的问题,时即南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很在意。
“阿南?”
“嗯?”
“你还好吗?”
“很好。”
我只是希望那个孩子以后不会像我一样孤僻。
06
木野那件事过去以后,时即南又投入了自己原本的生活之中,学校、奶茶店、羽毛球俱乐部三点一线,每天都活跃得过分。
那天时即南很早就到了俱乐部,反正闲着没事,他就和教练开启了唠嗑模式。
教练告诉他下周有个双打比赛,如果想要参加的话可以找个队友一起,时即南讪讪地笑了一下,耸耸肩膀表示自己还是算了。
“你是叫时即南吧?”一个很清亮的声音在时即南的脑后响起,随即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
“我叫牧垣,江大的。”牧垣笑起来,脸上的两个酒窝令他看起来分外阳光。
时即南看到他脖子上那颗黑痣,一下子就认出他是自己经常膜拜的羽毛球大神,于是时即南也笑起来。
那一刻,时即南对羽毛球的热爱战胜了他那异常孤僻怪异的性格!
“哦,我是时即南,你隔壁华大的。”
牧垣见时即南笑得灿烂,略微有些不解:“我们之前认识吗?”
时即南依旧笑得很灿烂,“不认识,但我对于能够认识你这件事情感到非常高兴!”他从柜子里拿出手机,“大神,我们加个微信吧?你应该在群里吧?你微信名是什么,我加你。”
牧垣抽了抽嘴角,制止了时即南打算在四五百人中找到自己微信的行为,“别找了,我不在你们那个群里,我也不是什么大神,你别这样叫我。”
闻言,时即南停下了自己花痴一般的行为,恢复了他那张特别臭的冷脸,但他生得漂亮,一双桃花眼看谁都跟含情似的。
牧垣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跟他解释清了那些事情。
因为还在江大念书,所以他平时并没有什么时间用于闲聊,买一些打球用的装备他也会直接找教练进行交流沟通,并不需要在群里讨论,而且他个人比较低调,以及……害羞。所以就算有人想要拍他打球的视频,他也会把口罩戴上再让他们拍下来。
当然也有人不经他同意就进行录制,这样的人牧垣一般都选择直接报警让法律来进行制裁。
时即南听完牧垣的话以后觉得非常合理,因为他面前这个帅哥真不是一般的帅,朝气蓬勃的,一看就是那种女生会非常喜欢的运动型阳光小奶狗。
奶归奶,一点儿也不女气。
时即南高中的时候可能还有些女气,但是上了大学以后整个人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凛冽得紧,虽然漂亮,但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娘。
牧垣比时即南矮一些,两人站在一起特别养眼。
“你要加我微信的话,我们扫码吧?”
“好。”
时即南也没迟疑,直接掏出二维码让牧垣扫了。
只是一扫出来,两个人都傻眼了。
“你是白寸?!”
“木野?”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07
虽说知道了对方身份以后两个人都很尴尬,但双打的训练还是不能落下的。
一方面牧垣今天找时即南就是为了这件事,另一方面时即南前不久才骗过牧垣,就算是为了赔罪,他也得陪牧垣打好这场比赛。
“既然你在广场那边看到过我,为什么在俱乐部里没有认出我?”时即南特别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天天黑,我只是看到你穿了什么衣服,我哪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再说了,那条衣服你又没有在俱乐部穿过,我哪知道就是你小子啊!”牧垣很生气地叫着,一点也没有时即南想象中大神该有的样子。
“那你呢?”
“我?”
“对啊!你!”牧垣嚷嚷着,“你看我打球的视频看得那么仔细,跟个变态一样,连我脖子上有颗痣都知道,那你怎么没在俱乐部里认出我来啊?”
时即南挥拍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答道:“我在俱乐部一般都是只待两个小时,时间一到我就走人。我来这里是打球的,并不是找老婆,观察这里的人观察得那么仔细干什么?而且一直盯着别人看的话会被认为是变态吧?我很绅士的。”
你不是变态吗?牧垣笑眯眯地看着时即南,一边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男人,一边又暗自骂他真不是人。
“所以我俩真是同行啊?”牧垣问他。
“算是吧,但其实除夕那天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听完时即南的叙述,牧垣沉默了,良久,他才蹦出一句——
“时即南,你真是个好人。”
08
牧垣和时即南有仇归有仇,但比赛还是要认真准备的,而且牧垣实际上并没有因为时即南骗他的事情生气,就算当时有些生气,过了一会儿也就好了。
牧垣挑选时即南做自己的队友是因为教练的推荐,也是因为牧垣自己注意到俱乐部里有一个来了就打球、没有对手就和机器打、打满两个小时立马就撤的怪人。
教练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叫时即南。
“你双打比赛的队友是不是还没找啊?要不你问问时即南?”
“时即南?”
“对啊,就是你说的那个两小时怪人,人家有名字的,叫时即南,打球的动作干净利落,杀球也狠,你俩都是能攻能守的,试试?”
“行啊。”
可是没想到,自己心水的好队友居然就是之前欺骗自己感情的那个坏人,牧垣叹了口气,选择任命。
为了和牧垣好好磨合,时即南这一周几乎都泡在俱乐部了,方晓筱问他打工的事情,时即南说感觉自己赚的钱挺多的了,偶尔休息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方晓筱目瞪口呆,再次质问时即南是否被夺舍。
“哥,你不会为了钱献舍了吧!”
时即南冷冷看着她,薄唇微启:“滚。”
时即南和牧垣仿佛生来就很有默契似的,仅仅一周的磨合便让两人在球场上充满了默契,有时候甚至不止在球场上。
只是有默契的地方太过奇怪,比如牧垣说自己渴了想喝水,时即南马上就从柜子里掏出一瓶可口可乐,还非常贴心地说一句:“无糖的。”又比如牧垣打球打累了喜欢靠着墙壁站一会儿,时即南就会把他扶正然后再让人靠在自己身边,“墙壁太硬了。”再比如……
总之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牧垣觉得很奇怪,但他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就好像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和时即南,本该如此。
一周后的双打比赛以牧垣和时即南的胜利告终,拿到闪亮的水晶奖杯时牧垣还非常激动地抱了一下时即南,而后者则愣了一下才伸出手臂,环住了大神有些削瘦的身躯。
周围的人鼓掌的鼓掌,喝彩的喝彩,还有拍照片拍视频记录留念的,毕竟这两个帅哥抱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了,各有各的帅,站在一起又和谐得要命。
这一次,牧垣没有给任何人发律师函。
09
“所以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骗我?”牧垣窝在时即南的怀里,反手轻轻拍了拍时即南的漂亮脸蛋。
“我以为你是个骗子。”时即南把下巴搁在牧垣毛茸茸的脑袋上,还伸手揉了两把。
“你就不是骗子了?哇你不仅骗财你还偏色!”牧垣大叫。
“我是啊,”时即南笑眯眯的,“可能和性格有关系吧,毕竟在遇到你之前也没有人和我天天唠嗑,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自己是个哑巴。所以我想的东西很多,我觉得占卜并非是一种完全的迷信。”
“嗯,你说。”牧垣转头盯着时即南那双桃花眼看。
“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占卜啊算命啊这一类的是封建迷信,都是不好的东西。可是牧垣,你发现了吧,塔罗牌也好,占星牌也好,不管占卜什么内容,不管解牌如何,除了只是问是否的问题,别的答案几乎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那些答案都是模棱两可的,”牧垣的声音也毛茸茸的,“既然他们问了这些问题,那就一定是在那一个方面出现了使他们很迷茫的问题,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才寻求这样的蠢办法。”
“对,而且一般的占卜师都会将牌将好的方向解,这样的话根据牌解出来的建议也大多是积极的。”
“嗯,这倒确实,所以那些人才能重新拾起对生活的热情啊。”
“对,其实牌给出的答案是适用于所有情况的。”
时即南叹了口气,继续道:“所以说占卜的结果并非是既定的命运,而是给迷茫的人们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指引啊。”
牧垣抬起头,声音轻轻的,可是充满了阳光和温暖的气息:“时即南,我们在网上搞个心理咨询吧。”
“好啊,正好,我们都是专业的。”这下就不算招摇撞骗了。
时即南低下头仔细数了数牧垣眸子里的星星,在发现数不清以后,他非常温柔地,吻了吻牧垣脖子上的那颗黑痣。
“这一定是星辰寂灭的时候,留在你身上的痕迹。”
“嗯?”
“我是说,就算星星都陨落了,不会发光了,还有你这个小太阳在这里,照亮我。”
“哇——时即南你好会!”
“那牧垣先生心动了吗?”
“当然。”
文/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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