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看到一段话:“1917年的北大,有一群教授。梁漱溟,25岁;胡适,27岁;刘半农,27岁;刘文典,27岁;林损,27岁;周作人,33岁;陈独秀,39岁;朱希祖,39岁… 校长是蔡元培50岁。最年轻的是画法研究会导师徐悲鸿,23岁。”
我翻了一下日记,我23岁时在干什么呢?日记里面都是记录琐事,3月10日,今天单位有部分工人晚上加班,食堂里供应馄饨,我们几个没加班的同伴,馋馄饨吃,聚在一起打牌,到晩上十一点,从宿舍赶去食堂,吃了一碗馄饨,味道好极了。
3月17日,电影院放映《甜蜜的事业》已经看过一遍,在宿舍无聊,几个人相约再看一遍,看完已近晚上十点,电影院对面的街上有家老阿姨汤圆店,里面供应的汤圆都是现做现卖,芝麻馅,鲜肉馅,豆沙馅,我们每人买五个汤圆,热气腾腾吃了一碗,暖暖地走在大街上,一路笑闹着回单位宿舍。
4月6日,家住附近的师傅趁星期天去河里耙到很多螺蛳,已经养干净了,让我们几个年轻人去他家吃螺蛳。师娘端出了半面盆,把小桌子摆在院子里,我们围着桌子,坐在小凳子上,师傅喝酒,我们吃茶,用手抓着吃,吃得每人面前一堆壳,手上、嘴上、下巴上、脸颊上都粘到了炒螺蛳的作料和汤水,师娘说我们像一群馋嘴猫。
我翻了一下,日记里记录的除了工作之外,大都是吃喝玩乐,居然没有立大志,勤读书,求成功的篇章。这就是我的青春岁月,越翻看越惭愧,我把大好的年华浪费在打牌、逛街、看电影上,怎么就没有用来好好地读书呢?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看着曾经被我们嘲笑书呆子的同伴,有的出了书,有的成了专家,有的成了学科带头人,才猛然醒悟。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安逸。
安逸让人失去斗志,满足于已有的一切,觉得能应付过去就行了,于是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停步不前,按部就班混资历,一年又一年只长年龄不长技能。如果某天公司把你解雇了,就会觉得天塌下来了,️无所适从。曾经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员工,以为可以在这个岗位工作一辈子,想不到交通智能化以后,收银员的岗位被大幅裁减。她们抗议,上访,提出口号是,她们要生活。她们说从参加工作开始,只会收费,没有别的技能,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让她们怎么办?
二十多岁的年纪,前辈们已经成为大师了,而我只热衷于吃喝玩乐,现在后悔莫及,但后悔了不吸取教训,过了几十年只能后悔加后悔。就如杜牧在《阿房宫赋》中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
所以我现在每天都不敢贪图安逸,每年都列出读书计划,每天坚持写作,过去的时光不️可追,未来的时间可预期,把现在抓在自己手里。
很想对现在的年轻人说:在你们当“啃老一族”时,民国的有志青年已经是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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