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上挤上了五十八人,这辆车只配了二十个座位,除去驾驶与副驾驶位置,仅有十八个座位。
可我为什么不把多余的人撵下车呢,因为他们给的钱足够多,多到我一旦拒绝就足以证明我是个白痴。
所以我不拒绝他们,统统挤进去,看他们一脸不知死活的样子,我很开心。
这是一辆准备发往火星的客车,客车是我们烧屁股公司独自研发的烧屁股客车。
烧屁股客车顾名思义,就是一辆靠燃烧客车屁股获得动力的客车。
这一领先世界的动力理念,源自于我多年的生活经验。
实不相瞒,造车之前我摆了十几年鸡屁股烧烤摊儿,所以说,任何一只从我身边走过的鸡,我不用看,只需要闻一下空气里分散的鸡屎粒子,我立马就能猜出这只鸡屁股的形状肉质和口感。
正是因为我有这十几年的沉淀,所以在我鸡屁股烧烤挣不着钱,干不下去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造车这件事情。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造出了我的第一辆烧屁股客车,花那么长的时间主要是因为当时做鸡屁股烧烤的时候欠了些钱,收回来的破烂不舍得搞研发,都卖给废品站了。
但我还是通过坚持每天捡一个螺丝钉,每晚偷一块铁皮的生活理念,一个月的时间拼凑起了我的车。
当时,我把车背到废品站门口,收废品的王大爷看了,立马摆手说:“这破烂玩意儿你从哪捡的,扔了吧,不值钱。”
我并不搭话,只是把车安放好后,用手使劲拍了一下车屁股,松软弹滑,非常有嚼劲,绝对是上乘之作,但我不能就地打二两黄酒,把它啃了,我留它有大作为。
王大爷也是口水横流,我走到他身边,把他夹到胳肢窝里,然后打开客车门把他塞进去,塞进去的那一瞬间,我把他的烟顺到了我的腰包里。
他在我的车里,拳打脚踢,因为成本有限,我没有给客车加装玻璃窗户,所以我也看不到王大爷兴奋的表情。
我仰望天空,对着脑海里浮现的坐标凭空花了一个十字后,掏出王大爷的烟,点火,猛嘬了两口,吐出一串青烟,在烟头处于一种激情后的萎靡状态时,一下捅到客车肥软的屁股蛋子上,只听得“啊唷”一声尖叫,客车腾空而起,弹指间,没了踪迹。
想起来,也有五年的时间了,我的第一辆烧屁股客车载着王大爷去了哪里呢?
王大爷真是个好人,他一声不坑地走了,还把整个废品站一大片的废品留给了我,我夜以继日迅速制造出了几百辆烧屁股客车。
客车一上市立马得到了世界各地人们的追捧,不出两年,我的烧屁股客车就横扫全球,霸占了所有公交航空业务。
两年的时间,我的烧屁股客车进行了很大的改良,车型漂亮了,也有玻璃窗户了,有的为了满足客户需求还特制了一批纯玻璃的车子,有的车子有轮子,有的车子有翅膀,还有的车子有滑板,无论造型有多么千奇百怪,万变不离其宗的是屁股,屁股决定动力,动力来自疯狂燃烧的火焰。
每一个闲暇下来的夜晚,我都喜欢坐在院子里,烹一壶茶,欣赏天空的美景,那是多么美丽的夜空啊,一辆辆燃烧着车屁股的客车,“嗯嗯啊啊”地唱着和谐的乐章从我的头顶飞速掠过,他们从哪来到哪里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乘坐的那辆车,是全款付给我的还是分期啊,这个月的分期到账了没有?
我就是这样一个看淡了钱财,看淡了一切的人,所以在过去的五年,我的烧屁股公司从上到下都是我一个人在做,就像当年摆烧烤摊儿一样,加一个人得开多少工资啊。
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王大爷,他去了哪里,就在昨天,我终于醒悟过来,他肯定离开地球,去了太空,如此说来,我的烧屁股客车完全有能力冲出地球,走向太空。
灵光一闪,我回到废品站,“噼里啪啦”一阵鼓捣,发往火星的客车就造好了。
在这里要介绍一下,除了烧屁股客车的屁股各有不同之外,点屁股的火候那也是各有千秋,为此我为每一个客户量身定做了许许多多点火的工具。
最为经典的就是烟头,易燃易携带,方便且动作销魂,除此之外,还有滴着晶莹饱满蜡烛油的红色蜡烛头;与啤酒共度良宵保持持久味道的烧烤签子;带有耻辱与荣耀拥有通透肉体的烧红烙铁;摧枯拉朽爆发熊熊火焰的喷火器,等等。
工具不同,达到的距离高度就会不同,因此想去往火星自然需要更为强大的燃烧体验。
我记得之前,在环绕地球一百圈活动中,我驾驶烧屁股客车去的是印度尼西亚的坦博拉火山,当我把客车屁股杵进喷发的火山口时,我能感觉到客车因兴奋而抑制不住地剧烈震动,以及那扼住咽喉一般沉闷舒爽的一声“啊”,简直道尽了人生巅峰上的愉悦,随即客车成功地绕了地球一百多圈。
这次,我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我用胶带把那五十八个人固定好后,驾车开进了一个隧道,那是我特意为这次火星之旅挖开的通往地球内核的通道。
烧屁股客车屁股朝后,以接近光速的速度,从隧道里迅速跌落接近地核包裹的岩浆带,一切如计划中顺利,车屁股完全扎进了岩浆里,我都能感觉有些乘客已经在融化了。
好在车屁股饱蘸了岩浆后,嚎叫着就往前冲了,耳朵里全是空间破碎的声音,超过光速后世界,简直就跟万花筒一样,没有什么是完整的了。
不知道飞了多久,因为时间也碎了一地。
客车总算停了下来,可火星在哪里,我们在哪里,茫茫宇宙,我怎么出门的时候都没带一个导航呢。
回头看那五十八个人,一个个留着哈喇子,哈喇子都织成一张网了,他们还一脸无知的数星星呢。
无聊,我蹲在车门口抽烟,忽然看见了我的第一辆烧屁股客车,车屁股被王大爷吃掉了,因此有一个很大的空洞,恰好装下王大爷的脑袋。
车屁股变成了王大爷的脑袋,我笑得烟呛进了嗓子眼里,咳嗽不止。
“你说你整天抱着那个塑料模特的屁股有什么用。”王大爷把我从垃圾堆里摇醒,唉声叹气,好像我是他儿子一样。
我懒得理他,夹起模特晃晃悠悠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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