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魏莱巴巴
二战纳粹集中营走出的待决囚徒,却用一生证明绝处逢生的意义。
“当他踏上电车,奔赴多年来魂牵梦绕的家乡,正如多少次梦见的那样,摁响了故居的门铃,却发现那个该开门的人没有出现,而且永远不会出现。”
这就是《活出生命的意义》所描述的场景,虽然作者写的是一个从集中营被释放的犯人回家的心境,但也是作者的真实写照。
他就是维克多·弗兰克尔,一个犹太人医生,《活出生命的意义》的作者。他的父母、妻子、哥哥全部死于毒气室,仅有他和妹妹存活下来,生命的伤害和苦难莫过于此。
但他却用自己的一生去追寻生命的意义,也用自己的“意义疗法”去救赎认为生命无意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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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人性的集中营,进去的每一个生命只是一个编码,曾经有150万人在这里死去。进入集中营的犯人,财产被没收,自由被剥夺,连脚上的皮鞋也因为质地精良而被长官搜刮而去,徒留褴褛衣衫,赤脚站在冰天雪地里。
所有的人只分“有用”和“无用”,有用的人转移到别的集中营做苦力;无用的人被送往“澡堂”——水龙头喷出的是毒气,之后尸体变成了天边的那一缕烟。
很幸运,这个编号为119104的待决囚徒,成为了“有用”的那个。弗兰克尔最终凭着乐观积极的心态,坚强的勇气,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生命意义的不懈追求,度过了地狱般的三年,成为《圣经》里那个“幸免于难的人”。
炼狱般的痛苦一经超越,枝头绽放的将是爱与希望的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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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意义疗法”?原书表达为:
着眼于人类存在的意义及对这种意义的追求,发现生命的意义正是人最主要的动力。
这种疗法,区别于弗洛伊德“追求快乐”的心理分析学说,也不同于阿德勒心理学派“追求权力”或者“追求优越”之说。
许多年前,法国人做过一项民意测验,结果显示:
89%的被访者承认需要“某种东西”才能活下去;另有61%的人承认自己生活中确有某种东西或者某个人是自己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
弗兰克尔后来重复了这一测验,结果与前一个测验几乎一样,仅相差2%。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询问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或许可以从弗兰克尔医生治愈的患者那得到一些启发。
一名年迈的、患有严重抑郁症的老医生无法接受妻子的死亡,他爱她胜过世上的一切,他被这种痛苦折磨着。
弗兰克尔医生告诉这位老医生,如果你先妻子而去,那么妻子也将承受同样的痛苦,你代替了她痛苦地活着。漫漫人生,他承载着对妻子的思念,孤独地活着。对他而言,这就是他生命的意义。
弗兰克尔医生无法令这位患者的妻子起死回生,这是事实,既然如此,只能改变对待命运的态度。
人一旦找到生命的意义,痛苦就不再是痛苦了。
正如书中所说:
人主要关注的不是获得快乐或避免痛苦,而是看到其生命的意义。这也是人们为什么甚至准备去受苦,在这个意义上,他的痛苦有了意义。
一位母亲,她的儿子11岁时不幸夭折,只剩下她和另一个患有小儿麻痹症的残疾儿子。当她企图带着残疾儿子一起自杀时,儿子却阻止了她。对残疾儿子来说,生命依然具备意义。
弗兰克尔借此鼓励她寻找生命的意义。如果她死了,这个残疾的儿子将被送至福利院,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放弃自杀的念头,好好照顾这个残疾儿子,到了晚年她可以回顾自己的一生,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为了孩子付出了一切,生活依然没有失败。她突然看到了生命的意义。
弗兰克尔也从另一方面进一步阐述:
无论如何,遭受痛苦不是寻找意义的必要方式。我的意思是说,即使在遭遇痛苦时,人们也有可能找到意义——假如痛苦是不可避免的话。
回归话题,究竟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弗兰克尔医生认为,生命的意义于每个人、每一天、每一刻都是不同的,重要的不是生命意义的普遍性,而是在特定的时刻,每个人特殊的生命意义。“生命的意义”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没有哪个人能够用概括性的语言来回答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无可替代的使命。
生命对我们提出了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解答生命的意义,担当起自己的对待生命的责任。
譬如说,吃饭是为了活着,这个时候吃饭具备了意义;但我们活着却不是为了吃饭,除了吃饭,我们还有很多生命赋予的使命需要去完成,生命的意义是多样的。
我们的一生,对父母尽孝,与妻子相爱,养育、教育子女;对于父母、妻子、子女,我们是好孩子,好丈夫,好父母,我们的生命意义也是不同的。
可见,对于同一个人,从不同的角度理解,也有着不同的生命意义。
正如尼采所说: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这句话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中多次引用,弗兰克尔希望这句话成为任何心理治疗应遵守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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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稀有,他们静静地发光,在世界上留下印记。当他们逝去,做为整体的人性,已变得再也不一样了。”
1997年9月2日,弗兰克尔逝世。他逝世后,潘美娜·蓉洋如此颂扬他。
在集中营里,他们失去财产和人身自由;1500名囚徒挤在最多只能容纳200多人的棚屋;每层床铺6.5-8英尺(1英尺=0.3048米)睡9人,他们只能侧身挤在一起;一块五盎司(1盎司=28.35克)重的面包是四天里唯一的食物。
除了长期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穿着破碎的衣衫赤脚站在冰天雪地里干活,他们还要忍受对于亲人、爱人的思念。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磨,这些犯人已变得麻木,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
弗兰克尔并没有因此而丧失了生存的希望,他本身就是一本教科书。
正如他自己所说:
我不知道妻子是否还活着,当然,也不可能弄清楚(集中营里无法通信)。但在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对于我来说也没必要知道。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的爱、我的思想以及对于爱人形象的回忆。即使我知道妻子已死去,也不会影响我对她的殷切思念,我与她的精神对话同样生动,也同样令人满足。
于是,凭着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他一直让自己变得“有用”。
他的一个狱友曾经这样告诉过他:“刮脸,挺直腰板站立,精神抖擞地干活,你就不用怕毒气。所有站在这里的人,即使你刚到这里24个小时,做到这些你就不用怕毒气。”
在如此境遇下,弗兰克尔依旧认为生命有其意义,依然对生命说“是”!
即使面对无可改变的厄运,人们也能找到生命之意义。那时重要的是,能够见证人类潜能之极致,即人能够将个人的灾难转化为胜利,将个人的厄运转化为人类之成就。
这就可以宽慰那位回到故乡的犯人了。尽管他所期盼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这种幻灭感让人心碎,但他依旧可以承载对那个人的思念活着。虽然世间任何幸福都不能补偿他曾经遭遇的苦难,但一旦超脱,他将不会畏惧任何东西勇敢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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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死了,英雄万岁。
在虚无日盛的今天,意义渐渐消逝的时代,弗兰克尔依旧对生命抱着极大的热情。
他从小喜爱攀岩,一直到八十岁;六十七岁还去学习驾驶飞机,并领到了飞机驾驶证;他将自己的经历化为不朽的学识,不断治愈缺失生命意义的患者,治疗作为世纪疾病的“虚无感”者。
1905年出生,1997年逝世。他用几乎横跨整个20世纪的生命长度,身体力行地追寻着生命的意义。
尽管经历了非人的伤痛与苦难,他依旧屹立在人生的顶峰,热爱生命,铸就了灵魂的不朽,如无尽黑夜里的灯塔,光芒永照!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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