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牧歌登不上艺术的高雅殿堂,但撩人的曲调总带给聆听者别样的感受。儿时的故乡亦是如此,那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短短的一节,不过是庞大的生活地图上的一个简单场景。但回想至斯,涌上的回忆总给怀念者不可言说的感受。这,也许是一种情怀。
牧歌扬起,故乡涌现,回忆至斯。
已不知那是春季还是秋季,每天清晨都会有燕子在不长的胡同中穿梭,一只,两只,或是三只。曾经四季的正午有令人眩晕的日光带着界限分明的阴影;有略显萧瑟的正午,伴着飘零的黄叶;有彻骨寒冷的正午,有着冰与雪相随。曾经的夜晚,会有不知何时而亮起的路灯,会有路上不时走过的人,会有兴起而喧鸣的蝙蝠。
无论清晨,正午,夜晚,总会有一群不确定的人在确定的情景中相聚,进行着相同或不同的活动。
清晨会有在河边洗衣的妇女,带着调皮的孩童。生活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妇女总会有说不完的家常琐事,成长于同一时代的孩子总会有集体参加的游戏。时光静好,画面定格,这一帧图画在脑海中隐现,如牧歌调在空间中奏响又消逝。
正午则很少有成年人出门活动,大多是在睡午觉,或是在忙着符合地域特色的生意,孩子们则掌控了屋外的世界。也恰是因为屋外没有成人,孩子们可以放肆地去田里摘瓜,挖红薯,或是找个伴有雪的土坡去玩“滑梯”,或是爬上某棵树去乘凉。故乡安好,时光悠悠,童年活动的欢乐永远令人回味,如牧歌虽逝,但余音袅袅。
夜晚,常会有男人们聚在棋牌室打麻将,玩扑克,女人们在院中乘凉,孩子们则选择了在大街上疯跑,或是在烟雾缭绕的棋牌室看大人们嬉笑怒骂,或是窝在家里看那看过不知道看过几遍的卡通片。这样的生活没有波澜,但平淡的昔日生活和平淡的今日生活的对比又令人唏嘘,就像牧歌与流行乐曲的对比。
有一道屏障隔着今日与昨日,有一道界限隔着曾经的故乡和今日的故乡。生活在界限间的我们是唯一能够联通两者的载体。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只有在乡愁涌动时才遗憾旅途匆匆。时光易旧人易老,时过境迁令人叹。
再见了旧时光,再见了老故乡。牧歌再响,悠悠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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