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并不因为我是个神而开什么后门。
常常,我在出门前对着镜子简单梳妆时,会凝视自己初现的鱼尾纹,心里想着,每个渴望美丽的女人都希望容颜不那么易逝,或许这就是我母亲常年对我冷淡的原因,因为我,她韶华不再。
自从和“外公”去过永生之塔,我就不再称呼他为外公,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叫他“艾德”,我的母亲和父亲都是这么称呼他,而我竟从没为此感到意外过。又或者在我心底某个地方,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
那天睡醒后,我仿佛一夜长大,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我开始守规矩,讲原则,不再对任何僭越之举,对于我的“神力”,我选择不去想。
偶尔我也会后悔,为什么不呢?其实我常常可以给自己更轻松的选择,比如考试遇到答不上来的难题,我明明看到背后的答案,但写下来后,又刻意涂改成错的。在我的意识里,滥用神力,渐渐成了一种作弊的行为,其实内心,我是害怕自己的放纵又造成血的意外。但当然,偶尔我还是会给自己开开后门。
于是我还是继续做那个很一般的自己,一般的长相和身材,一般的能力和才华,我考上了一所于我实力相当的大学,离开了家,毕业后来到了这里离老家400公里远的大型城市工作,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在市立图书馆做管理员,这份工作朝九晚五、按部就班。每周三,我会开着我的二手马自达上班,因为那天是超级市场的半价日,下班途中可以去采购一周的生活物资。其他时候,晴天坐地铁,雨天坐巴士。
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总让我联想起冥界那个巨大的茧,所有人类的知识同样以书卷的形式安放在那里。常常我看到一本小说或者一本哲学读物,都为为作者或哲学家的才华流泪或者惊叹。这个世界不缺乏大智慧,然而大部分人都活得不明不白得过且过,难得糊涂,一般开心。其实这又有什么不对,我对自己也不甚了解,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转过念头,我又觉得这都无所谓。
又是一个周三,图书馆闭馆后一个小时,我结束了工作,辞别了同事,开着车准备去超级市场,脑子里盘算着是在那儿随便吃点,还是买点什么回家做着吃。开着开着,突然“嘭”的一声响,我下意识猛踩了一下刹车,左右前后看了看,没有车,也没有人,懒得下车,于是我闭上眼睛,哦,左前胎爆胎,不严重,还能开,离这儿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就有一家小型汽修厂。
于是,我慢慢悠悠地把车开到了地方,远远就看见穿着蓝色卡其布连身裤的修理工门干活。
门口歇着的小工替我把车开进了修理库,转身去叫师傅了。半分钟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小姐,车有什么问题?”
“车爆胎……”我转过头,没能说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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