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洛雅漫步在校园外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摆满了水果以及油炸食品,我问李洛雅吃不吃这些小东西,女孩一般都喜欢吃零食,我总能看到女生买着一堆又一堆的零食朝宿舍走。一直搞不懂女生是一种什么的样的生物,平时喊着减肥,零食总是吃得最多,大概这算最名副其实的口是心非。就像李洛雅,出来之前喊着要狠狠宰我,可我吃的肉夹馍也是她付的账,她对食品很挑剔,很多小吃仅仅尝尝,满足味蕾,咬一口扔掉,而不是为填饱肚子。我告诉她不能太浪费粮食,和她谈山区里还有许多贫穷的孩子,有些不能上学甚至吃不上饭。
她好奇的问我家乡彩云之南是不是像传说中的一样贫穷落后,是不是很多孩子都吃不上饭,到处都是野蛮人,贩卖毒品猖獗,学校总培养出马加爵那样的人,我无奈的看着她,这让我想到一个上海人到我家乡,他怕我家乡买不到蚊香,特意从上海带着一箱蚊香到了云南,到云南后发现随便一个小摊都卖着蚊香。人们老喜欢靠自己的意识判断事物,所以有很多偏见,就像外国人看了《古惑仔》,认为中国社会就是那样子。这我感到给李洛雅做正确的解释完全没有用,因此夸大其词说我家乡的孩子因为没有公交车坐,上学都是骑大象去,家乡买不到鸡,一般都拿孔雀代替,我家乡养孔雀就像西安养鸡场养的鸡一样多,满街都卖着鲜花,比西安超市里的大白菜还多。李洛雅听了瞪大着眼,她说从小没有走出过陕西,有机会到我家乡看一看,也骑一骑大象,看一看孔雀,我看她一百度的大转弯,向往的神情,暗暗偷笑,对待有偏见的人,就应该这样对付她。
以后我和李洛雅一块吃东西,她不再浪费,而是咬一口扔在我手里,我告诉她我不是收垃圾的,她却严肃的说她先为我尝一尝味道好不好,有没有毒,剩下由我吃掉。我很无奈,只好落魄接受她这样的“关心”。
我和李洛雅在小街上逛累吃饱了,已经快到晚上九点,我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她优美的把挂包甩在身后,庄重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和你逛街很开心,明天我们去逛西安的东大街怎么样?”
“你另找高人,我不喜欢逛街。”
“要找女朋友就必须学会逛街,我先遛一遛你。”
“遛狗啊。”
我摆摆手让她上楼,她站在楼下看着我,我不管她,径自回自己的宿舍,她在身后喊:“我还有话和你说。”
我头也不回的回答:“有话天亮时候说,天色不早了。”
我走上楼的时候,李洛雅给我发了一个很长的微信,把我骂了一通,我回微信告诉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随性而行,随性而止。后来回忆这段往事,或许也正因为我的任性和随意,所以李洛雅一直都是我很好的异性朋友,并不像她其他异性朋友一样,成为匆匆的过客,我和他相处久了又让她没让感到厌倦,人与人的交往像吃东西一样,一次性把一种东西吃饱了,时间一长了也就腻了,而我始终给予李洛雅总是语意未尽。
我回到宿舍,看到张雨莱坐在电脑前,他看到我回来,问我近来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去上自习,不叫上他,我笑着解释说我想多给他和林玉一些时间,好朋友不能老和他在一起干扰他的幸福。我又问他现在吃饭时候是否学会拿两双筷子,以前我们一起吃饭,我总是为张雨莱拿筷子,以后陪在张雨莱身边的是他的女朋友,需要他拿两双筷子。
张雨莱沉默不语,似乎让他想到什么,沉思一会后,问我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为什么对爱情如此细心,连拿筷子这样的细节都能想到,我微笑着告诉他我不是细心的人,只不过我近来独自一个人吃饭习惯性的拿两双筷子,然后让一双安静放在对面,以前,这双筷子是为张雨莱准备。张雨莱说我将来一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女子,因为我太善良,又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我对张雨莱说,没有一个女孩会喜欢我的,我已经习惯了孤单。张雨莱又骂现在的女生都瞎了眼。
我问张雨莱和林玉发展得怎么样,张雨莱没有说林玉,而回答我他放假将到济南。原来张雨莱一直放不下宋雪黎,大概男孩第一位喜欢的女子在记忆里都会比较深刻,为爱情执着是值得表扬的,但是太执着的话感觉像傻子一样,我又一次劝张雨莱不要舍近求远,林玉没有一点比不上宋雪黎。张雨莱回答宋雪黎已经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我不明白这样的答应有什么意义,或许找到了前去看她的理由,无论是好是坏,这段两年之久的追求总算有了结果。我问张雨莱林玉怎么办,张雨莱说虽然和林玉关系暧昧,可是一直当他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张雨莱在我面前撒谎,但是我没有拆穿他,我想纵然在最好的朋友之前,有些事情总需要有所保留。我对张雨莱说我很想看看这位让张雨莱如此痴心的宋雪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宋雪黎微笑着邀请我到他的家青岛,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宋雪黎。我答应张雨莱放假到他的家乡看一看。在我的记忆中,青岛是一座忧伤的城市,我也知道我必然会到达那个城市。
张雨莱看我神情有些不对,问我对他的爱情有什么看法,我说只能祝福他幸福,在我的心底,遥远的爱情始终不可触摸,距离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在内心中留下一道伤口,而这道伤口就在青岛,我想随张雨莱一起去这个城市,或许不是因为要看宋雪黎,而是要去要抹平我心中的伤口,数年后我发现伤口是不能抹平的,只能穿上最华丽的衣服来隐藏,可衣服无论多么华丽,也只是一个表演用的道具,衣服下始终还是一个伤口。
张雨莱追问我为什么这么多的感慨,在我心底的巨大忧伤又是什么,我回答那个忧伤就在青岛,张雨莱又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转到了门外,拿着拖把和扫把进到宿舍里,我把拖把递给张雨莱说:“废话不要太多,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现在开始拖地板。”
张雨莱看我故意叉开话题,接过拖把拿到水房洗去了,我握着扫把看着窗外,宿舍里的垃圾容易清理,但是内心中的垃圾呢,又怎么清理,或者我也对生活有偏见,所以生活也嘲笑有偏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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