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还小,十几岁,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草长莺飞的季节里,每天骑行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路的两旁是自然生长着连绵不绝的绿色植物,我们管这些非粮食作物为~草。
乡间的草,如诗中所讲,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明明前一天还荒凉着的土地,后一天已经绿遍旷野。
喜欢绿色,生机盎然。
农村最美丽的风景当然不是随处可见的草,而是一眼望去绿油油的麦田,吹一吹,前摇后摆,放肆波浪。当然,还有那亭亭玉立的玉米秧,笑意满脸的葵花田,节节高升的芝麻杆,道果深埋的花生地。
学校放周末和暑假的时候,也会跟着父母一起去田地里做农活,有风、有雨、有汗水、有阳光、有雨露、有人间大爱。大自然给予了我们生与爱的权力。
其实,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割草。
那个时候,家里养着牛和猪。草木旺盛的季节里,每逢节假日,我就会推起独轮板车,放上一把剪刀和一根绳索,悠哉悠哉的一路行进到草长的茂盛的地方。植被茂盛的地方,一般是在河渠两侧,因为靠近水源所以草会长的很茂盛。
割草,是个技术活。
割草时,手握刀把末端,镰刀要放平,大臂一挥,小臂一带,便是一片!
看似简单的动作,一个不小心就会给自己来一下,所以割草的镰刀不需要磨太快,容易给自己放血。如此割草动作反反复复千百遍,有汗水自毛孔倾泻而出,那是畅快淋漓的感觉。把割下的草拢成堆,装车,捆绑,推回家喂牛、喂猪。
看着它们吃着、嚼着我割回来的青草,心里涌动着劳动后的欢喜。
后来到了航天城污水处理站,依然喜欢割草,两年时间,割草用坏了三把镰刀,手上不止起过一次水泡,那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随着年岁渐长,对于草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草不仅生长在自然界,还生长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我把那些私心杂念称为~草。
人,在人间行走。
人的生命、时间是有限的,你在这一方面花费的精力多,另一方面花费的精力就少了。
俗话说,饭饱思淫欲。这句话用在这里,不恰当,因为我本意是想说人们在解决了温饱这件事之后,会派生出一个个其他的念头。
好的那部分念头就是庄稼,就是绿油油的麦田,就是亭亭玉立的玉米秧,就是笑意满脸的葵花田,就是节节高升的芝麻杆,就是道果深埋的花生地,这些都应该予以辛勤的汗水,浇灌培育成美丽的田野,继而收获沉甸甸的果实。
而那些不好的部分念头,就是私心杂念,就是草。对于思想上、脑子里生长的草,要及时进行清理,不然会疯长成一片青青草原,再难打理。
地里的草好割,一不小心最多放放血;脑子里的草难清理,人本身就是喜怒哀乐爱恶欲的结合体。
而哪些草需要清理,哪些草舍不得清理,哪些草不敢、不愿清理,这便是每个人思维与认知的不同。
能吃能吸收营养的草,叫蔬菜;不能吃不能吸收营养的草,叫杂草。
然而,由于人与人之间存在着思维与认知的差异,人们对于蔬菜与杂草的界定从源头上就产生了分歧,后续的努力与追求、行为与思索也就……你们懂的。
无关对错,却有关是非善恶。
思想上、脑子里的草要定时清理,把那些私心杂念像割草一样挥刀平掉,以免日久经年心魔生,误了卿卿性命。
草本无罪,人罪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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