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季,又是一年春来到。随着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我的思绪也飘到了某个蒙尘的角落。
记得小时候,一到腊月家家户户的女人们围着柴火灶熬糖打豆腐,三五成群的你到我家帮忙,我到你家帮忙。小孩子们在外面疯玩一会,就窜进东家烤会儿火,窜到西家蹭点东西吃,一双双乌黑机灵的眼睛闪过又不见了。
男人们也有他们的事忙活,杀猪似乎是年关重大的庆典,老老少少的男人们都来观礼。几个中年汉子把猪抓住绑在一条长凳上,孩子们就喜欢趁大人不注意的时侯拉拉猪耳朵,揪揪猪尾巴,然后迅速收回手,等大人发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却什么也没看见。小孩们带着这种亢奋的心情挤在一起嘻嘻地闹着,不知是对猪感兴趣,还是故意挑逗杀猪的人发火。
年长的人也来,像是经验丰富的教练,对主持杀猪的几个人指指点点,以防杀猪过程出意外,说得似乎头头是道。年青人也站在一旁,以便随时援手。
一切准备就绪,随着猪一声惨烈的长号,颈口的血喷涌而出,下面接血的盆子每次都不会接得很准,就见一只长手伸过来,慌乱地挪动着盆子。一刀下去就能致命,那就是完美的结局,此时所有的人就会长舒一口气,紧张的气氛松懈下来。大人们开始随意地说笑,小孩们则继续欢快地打闹。
但事情往往不会这么顺利,有时一刀不能毙命,还需再补上几刀。纯手工的操作具有很多不确定性。最糟的是一刀下去没有毙命,猪因为过分的疼痛而挣脱绳子的捆绑,到处乱窜,遇到这种情况是极其危险的。猪前行的方向,人群像波浪一样,惊呼一声统一向后方四散开来。青壮年眼疾手快,迅速追逐挣脱缰绳的猪,一起将它制服。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会觉得晦气,不吉利。杀猪的、看杀猪的都变得蔫蔫的,后面的程序就在大家没精打来的神情下进行着。
等鱼、肉等年货分好,各家就开始搞大扫除、贴对联。那时对联都是由各家男主人写的,但有很多不会写的,就会请村里肚里有点墨水的人代劳,所以会写对联的人家也开始人头攒动,小孩子们穿梭在铺满对联的地上,在大人们的腿缝边露出乌溜乌溜地大眼睛,叫着“来抓我呀”,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这都只是过年的准备,等三十晚上一顿年夜晚端上桌,一阵震耳的鞭炮声响起,过年才真正拉开序幕。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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