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辉走了,那座江南水乡的家乡小城里有一幢房子,一个婴儿,还有一个女人。
缄末静静的看着他将衣服收拾进常用的足球包里,空气凝固,两人相对无言,还能说什么呢,吵了三个月,冷战了两个月,沉默了一个月,事实还是如末所预料般的呈现在面前:在他回家乡发展的一年多里,一直逼着要二胎的婆婆给他找了个女人!听起来他是大城市的户口,上过大学,似乎还能闯点小事业,在家里找个想专心伺候他的女人并不难!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末一早就感觉晨辉的态度怪异,这些日子以来,特别细心的照顾家,照顾女儿,其实末工作忙碌后,也很少再愿意与他亲热,所以这种在女儿面前维持的表面温情,阻挡不了私底下两人渐行渐远的心!
在三次流产后,末的身体伤了元气,情绪大受刺激,而女儿关心末,很生气为什么非要生二胎,总是气愤的问:“是奶奶逼得吗?”末也总是回答:“不是,是我想你有个伴。”末不想女儿对爸爸和奶奶的家里印象不好,毕竟是血缘至亲,毕竟还有爸爸!
在决定不再生二胎以后,末便预感到分离的日子不远了。晨辉是个孝顺的男人,母亲说的一定都是对的,甚至是无条件服从!同窗四年,相恋四年,结婚17年,这一切都挡不住他母亲那句:“再生个娃吧!”
昔日戏言身后事,如今都到眼前来!一切如末所担心的发生了,沉闷的空气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欲言又止,又无话可说,末拿一本书在手里,二十分钟了,眼神仍在一行文字里游离,书桌下两脚紧紧的交错在一起,不能回忆,不让自己心如刀绞,就这样一动不动......,晨辉这时已收好东西,看了一眼末,又回头进屋转了一圈,如此反复两次,终于来到末的眼前,微低头,逃避直视末的眼睛:“对不起,家交给你了......”末沉默,内心强忍着五味,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猝不及防慌忙躲开,末轻轻打开门,晨辉无奈的看着末,又似乎在默默下着狠心,若不迈出这一步便再也走不了,门里和门外,两两相望,无泪,无言,门在末的手里慢慢的合拢:走吧,要走就痛快走吧,既然你已经为我们做不了什么,又何必临别煽情!我们的话都在日子里,何必多此一言!
末呆立在门后,想说些什么说了又能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此时上演的戏码,从轰轰烈烈的奔赴爱情过成了左手握右手的亲情,还有离别前的演戏,两人心知肚明,也没有必要再拆穿谁!
末要奔自己的事业了,多少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爱情幻想里,终究有醒来的一天,同窗之谊,相爱之情,相伴之意,父女之爱,不还是敌不过那个乡村的习俗,或许也是解脱,这一年来,末看透了,人就是这样冷漠的动物,在困难时心便倾向于不用过多奋斗不必辛苦劳累的家乡,独生子女与凤凰男的搭配,曾经末觉得只要相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当那日同为独生子女的钰收到离婚协议时,末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了悟,一想成谶,果然是同病.....
五点了,女儿要回来了,三个人的生活就此结束,两个人的生活而今开启, 末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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