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退亲。”唐溪辰拨通父亲的电话,舌头有些打结地说出这句话。
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父亲会拍手叫好,因为当初这门亲事父亲有多反对她是知道的。谁知道父亲听了她说要退亲,反而急了?
“小溪啊,退亲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和许家那小子是不是闹矛盾了?你快说说,如果是你脾气不好,我替你给他道个歉,如果......”
“爸!”唐溪辰打断父亲的话,深深吸了口气,攒了攒勇气:“是我提出分手的,爸。”
唐力勃然大怒:“你胡闹!”
唐溪辰的耳膜被父亲的吼声震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还好,路扬没有出卧室,应该没有听到她和父亲的谈话。她走过去将卧室的门关好,心平气和地跟父亲讲述了从两人谈恋爱到现在的种种,包括她去许安上大学的城市找他,他却因为一些小事大半夜的把自己丢在一边自己回学校睡觉,还有他总是怀疑自己跟其他男性牵扯不清......唐溪辰避重就轻,把一些关键部分隐去,可她认为无关紧要的这一部分也让父亲恼了火,“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样!分,分,赶紧分!回头爸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小溪啊,你给许安打电话,让他把银行卡号给你,他们家的彩礼,还有其他礼品全部折换成现金给他们家!”
唐溪辰对父亲的深明大义倍感欣慰,不觉“呜呜”哭起来,父亲在电话里安慰她:“傻闺女,哭什么?!我唐家的女儿虽说不会攀高枝儿,但也不能平白这么被人欺负了!闺女,不要哭了!安心上你的班,剩下的事爸爸来解决!”唐溪辰挂了电话,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仿佛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难受。她打开门正准备去洗洗哭的跟一花猫似的脸,父亲的电话又打过来,“小溪啊,刚才你妈提醒了我,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就回家来歇几天,啊,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唐溪辰瘪着嘴,强忍着没再哭:“没事爸!你让我妈放心,我心大,不装事儿!就这样吧爸,你跟我妈保重好身体!”
唐溪辰出了门径自去洗手间,洗着洗着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来。她万万没想到,她住院六天,许安一个电话都没打来。或许,他心里早就认定了自己跟陈均有问题才会提出分手。
真脆弱,我们之间的信任真脆弱。
唐溪辰自言自语,回到房间给许安发信息,让他把银行卡号发来,她好让父亲把彩礼和礼品的钱一块给他打过去。
许安的银行卡号还没发来,他的父亲倒打来了电话,询问她为什么突然说退亲。唐溪辰解释说觉得自己太任性,两个人不适合。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许安的父亲一听便明白是自己儿子和未来儿媳妇闹别扭而儿子大男子主义没有道歉呗,他便跟唐溪辰解释说自家儿子平时太宠爱他了,有时和父母吵架还是父母哄着他。唐溪辰一听更不愿意了,她说,“叔叔,我不是你们,我不可能哄着他过日子。而且平时他主动联系我的次数还没有阿姨联系我的次数多。这日子是我们两个过的,可不是我和阿姨过的呀!”
许安的父亲磨破了嘴皮子,见唐溪辰是铁了心的要退亲,便生气了:“那这样吧,溪辰,照我们这的规矩,你要退亲的话多给我们一千块钱。”
唐溪辰一听乐了:“叔叔,咱们两家距离不过二里地吧?我怎么没听说过这规矩?我倒听说如果男方说退亲,女方可以什么钱都不用退回的!”挂了许安父亲的电话她便哭着给父亲打了电话,唐力一听也是怒火中烧:“小溪啊,你别哭,我看他们家是想钱想疯了!你就跟许安说,你不分手了,拖着他们!”
唐溪辰照父亲的吩咐给许安发了信息。许安反问她为什么又突然不分手了,唐溪辰气的一个电话打过去:“许安,你爸是不是想钱想疯了?”顿了顿,她觉得这样的话有些伤人,“咱们两个在一起,我可没让你买过什么东西,许安,你摸着良心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有多少个一千?现在叔叔竟然说让我们多拿一千块给你们!我不分手了,你也不用给我银行卡号了,先这样吧!”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过了一周,许安打电话过来,说父亲不多要那一千块钱了,然后很快把银行卡号发了过来。和许安的事情彻底解决后,唐溪辰觉得心里终于干干净净的了,开心地去花店买了几盆花,又破天荒地舍得打了一次的士回到嘉祥苑。
路扬一进门便有馥郁香气扑鼻而来,他看向玄关,鞋柜那里多了一个收腰透明玻璃瓶,里面插了几枝百合,清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换了拖鞋向客厅里走,茶几上是废旧的杂志卷了一个花筒,花筒上面放了一些装饰花,向左看,阳台的位置也放了几盆绿植,他转身向右走,餐厅和餐桌的镂空隔断上摆放了几盆小巧精致的多肉植物。他绕过隔断,围着棉布围裙的唐溪辰扎了高高的马尾,一边在流理台上切菜,一边开心地哼着歌。
他从未见到过这么开心的唐溪辰,心情也因那些凭空冒出来的绿意和芬芳而开朗了许多。但他决定逗逗她。
“唐溪辰!”
淡漠疏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唐溪辰紧张的回头,一不小心将削土豆的刀削在了自己手指上。
“嘶!”她吃痛,路扬一个箭步奔过去,捉住她的手指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会切到手指?”
还不是给你吓得?
唐溪辰心里愤愤地想,脸上委屈的快要哭出来:“我说总裁,您以后能不能别冷不丁地在背后喊人。您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别废话了!快跟我来!”路扬一路拉着唐溪辰找到药箱,小心地给她贴上创口贴。他认真专注的样子,让唐溪辰一下看呆了眼,她突然想起许安也曾专注温柔地为自己系过鞋带。
路扬抬头,对上唐溪辰发红的眼睛,问她:“怎么了?只是为你贴了个创口贴,没必要感动的要哭吧?”说完路扬发现自己说话怎么突然有些贫了,他摇摇头,看来是受这丫头的影响了。
唐溪辰将头别向一边:“没有,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心里有些难受。”
路扬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她:“送你一句话,‘莫为已失去的悲伤,莫为未到来的恐慌’。”
莫为已失去的悲伤,莫为未到来的恐慌。
唐溪辰细细咀嚼着路扬说的这句话,心里豁然开朗。
晚饭是路扬做的,吃饭的时候唐溪辰一直盯着他看,还毫不吝啬地夸赞他手艺很不错,但如果配上一瓶红酒,就更对得起他做的这桌子菜了。路扬嚼着菜,心想这丫头原先攒这么多好话是为后来要红酒做铺垫呢!他笑笑起身,给她倒了小半杯,嘱咐她刚做完手术,只能喝这么多。
唐溪辰傻傻地笑,把那小半杯红酒喝的一滴不剩。路扬看着橙黄灯光下脸颊绯红的唐溪辰,眼神里有些迷离。
收拾完碗筷后路扬正往书房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唐溪辰喊住了他:“我说总裁,你每天从早忙到晚,在公司忙,回家了也忙,全部都是公司的事,都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了!”她拍拍身边的沙发,“来来,今天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坐着看会儿电视,就当庆祝我正式恢复单身了!”说完唐溪辰便把头扭了回去,抱着零食桶继续看电视,她知道,路扬那个大忙人根本不会理会自己,所以,她也没抱多大期望。
“好!”路扬闷闷地回答,踱步走到她身边,跟她不远不近地坐着,眼睛盯着乏味无趣的电视,心里却在想其他的事。
“哎,”唐溪辰微有醉意,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嘀咕着,“红酒后劲不该这么大啊!”
路扬朝她看去,她抱着零食桶屁股一蹭一蹭挪过来。他紧张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唐溪辰壮着胆子,她想调戏一下这个冰山脸的大总裁。
“总裁,我们玩个大胆的游戏吧?”
路扬狐疑的看着她:“好!”
“走,走走,去你房间。”唐溪辰关了电视,零食桶也被她丢在茶几上,路扬被低自己小半截的她拉着,画面感有些滑稽。
到了卧室唐溪辰把鞋子一踢便爬上了床,路扬心里“咯噔”一下,站着未动,唐溪辰招呼他:“快上来啊!我一个女生都不怕,你怕什么?!”
路扬想想也是,脱了鞋子坐在唐溪辰对面的位置。
“听我说,我们玩剪子包袱锤,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玩不玩?”
唐溪辰的大胆提议让路扬大吃一惊,他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唐溪辰接着又说,“你是男生,男生要让女生,所以我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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