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诺尘
第十段路
记忆中有一天，天高云淡，微风不燥
记忆中也有一天，黯淡无光，风鸣树哀
这是重叠的一份记忆
一份外皮，一份内里
第3站
“韩江一不是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他是为了针对我，你最好离开他。”
趁着韩江一向小暖走过来的这个间隙，我将自己要对小暖说的话压缩成了一句快速地向她说完。
小暖听完我的话后，垂眸抿嘴，露出了一个十分无奈的笑。
“别闹了，我知道我跟江一在一起，对你打击挺大的。我们也本想瞒着你的，我们跟谁也都没说，但没想到那天被你撞见了。可事情都已经到现在了，我们就还是都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别再互相牵扯了。”
未等小暖说完，韩江一就已经来到了小暖身边。仍是用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对我打着招呼。
“哥，挺长时间没见了。”
他的这句话，倒是让我在一个恍惚间，竟有种仿似一切事情都未发生的错觉，这两个人就还是我在学校里最亲近的人。可瞬间却也就缓过神来，想起一切早已经天差地别。
“你少在这跟我假惺惺的，我记性没那么差。”
韩江一笑了笑没有接我的话，我低头看向小暖，接着对她说道：“小暖，我说的是真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也不是因为嫉妒才向你说这些。他，就是个小人，接近你是有他的目的。”一边说着，我一边用手指向了韩江一。
“哥，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可我对小暖是真心的……”未等小暖开口回应，韩江一便将话接了过去，反驳我道。
未待他说完，我向前跨了一步，目光带火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TM给我闭嘴，少给我在这装蒜。”
我听不得他的声音，这总让我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这个时候，小暖拽了下还要说什么的韩江一。“别说了，咱们走吧。”
说完，便要拉着他离开。
我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离开，我上前单手一把薅住了韩江一的领子，将他拽了一个趔趄。“你TM的不能走，是爷们的话，你把那天对我说的话，再来说一遍。你TM还敢跟我说对小暖是真心的。”
当时的我已经全然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琢磨不清我这样做会否起到相反的效果，支配我的已经不是理智，而是冲动。
“卓江晔，你放手，你到底要做什么。”小暖拽住我的手臂，试图拉开我的手。
“小暖，你别管。韩江一，你说话啊。”我用另一只手拨开小暖，继续对韩江一吼道。
他微微舔了舔嘴唇，眼睛看向我，说：“哥，我说很多遍了，我和小暖在一起，包括我追她，都是在你俩分手之后。现在她是我女朋友，我是真心喜欢她，我知道你不好接受，要不你说，你怎么样才能消气。”
“好，我说是吧，我要你滚蛋，给我离小暖远远的。你个王八蛋，小暖不是随你祸害的，也不是你的……”
我想我当时一定红了眼，似乎几个月来压抑的怒气都顶了上来。
“啪”。
很清脆的一声在我耳边响起，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脸上，可我听见了声音，却未感到痛。我愣愣地看着小暖，她这一巴掌打得很用力，用力到让我生生吞下了后面的话，也用力到掀了我整个视线。
我有些晕，拽着韩江一的手也松了劲。
“卓江晔，你够了，该离我远远的人是你。咱们俩分手是你造成的，也是我当初看走了眼。我现在很好，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搅我。”
我看着小暖泛红的眼睛和一脸倔强的表情，突然有些想笑，似乎我也真的努力牵着嘴角笑了下，只不过我的嘴里很苦。
小暖拉过韩江一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随着他们的离去，我感到很多的目光落在了孤零零的我身上。
这时我才意识到，周围驻足了很多人，原来我们身周并不是一片光秃秃的背景。
看来，我还是把一切引领到了最糟糕的泥沼里。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什么也不愿再想，也想不起，脑袋很空，时间都好像停滞了有那么一会儿。
突然，我脑海中窜出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再提起些许精神向前追了两步。
“韩江一，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拽着小暖顿了顿，然后回头看向我，挠了挠头。
“我从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我最好的大哥。”说完，他撇了下嘴，似乎在笑，但只牵动了一边的嘴角。然后便转身走了，一边走着，一边搂住了小暖的腰，两个人贴得更近也更紧了。
他的回答应该不是我要的答案，但我却没有力气再去追问。
“就这样吧，也就这样吧。”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低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当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晒，照在身上甚至有些刺痛。而且似乎不光是阳光，还有周遭很多人的目光。我不用抬头，好像也可以感觉到他们在指指点点，也好像都能听见他们议论的声音，如芒在背。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将自己在人群中边缘化，甚至努力让自己变得透明，就是不愿让自己曝露在人群的目光中。但今天，我终于还是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就这么摊在了阳光下，一衣不着的曝晒着。
我的头低的愈加狠了，似乎要把自己折叠一般。心里也自然的又产生了逃离的念头，或许小暖说的对，我该离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谁的生活中。
继而我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巴掌，以及在打完那个巴掌后，小暖露出的那个厌恶的表情。我的脸和心步调一致的痛了起来，我想抬手去揉下脸或者是心，可我刚刚抬了下手，却又无力的放下，我应该没有这个资格去抚慰自己。
就这样痛着吧，总比自我安慰所带来的心酸要强上一些。
这时，我又想起了韩江一回答我最后的那个问题时，小暖转过头来看我的那一眼，我有些恍惚那时她的样子，但我却总感觉那个眼神里，除了我造成的怨与恨外，还有些些怜悯。
我心口一酸，眼泪就盈了眼眶，我瞪着眼睛，不敢眨眼地看着地面。因为我怕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不需要可怜，我不可怜，我不该可怜，更是不配可怜。
快些走吧，再快些，我需要一个无人的地方，睡一觉，好把这些事，睡过去。
（未完待续）
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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