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老先生就是喜欢唬弄人,一部《西游记》,愣是留下诸多疑问,让后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比如孙悟空的师傅菩提祖师到底是谁?这么一个重要人物在西游世界里仿佛只有一件工作,完事之后就凭空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致让后人想破脑袋,做出千奇百怪的猜想。还有那号山枯松涧火云洞的圣婴大王红孩儿,到底是谁的孩子,是牛魔王和罗刹女的儿子吗?质疑人是越来越多,质疑声是越来越大。
想想也是,牛魔王是谁?一头大白牛;罗刹女是谁?罗刹,女鬼啊。可是,他俩的孩子红孩儿,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身小孩子,肉都都、粉嫩嫩,拿现在的话说,“萌”啊!“萌”得可爱!这一头牛和一个女恶鬼能生出这样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萌”娃子吗?
所以有人就猜测了,红孩儿不是牛魔王的孩子,是罗刹女和某位天上大神的孩子。牛魔王其实是被罗刹女给“绿”了。虽然有点天方夜谭,但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依据就是罗刹女的芭蕉扇,这可是天地初开、混沌之时昆仑山后的芭蕉之叶,乃太阴之精。罗刹女一普通女鬼,哪有这么大福缘能得到如此珍贵的天地至宝啊?当然是她的大神相好送的。
这虽然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但似乎推测者掉进了一个思维的陷阱,凡事有点想当然了。尤其是对研究这个问题的重要经典文献《西游记》研究不够透彻,漏了两个关键环节。
其一,当孙悟空在号山被红孩儿掳走师傅后,就召集号山六百里三十个山神、土地进行讯问。众神一顿诉苦后,告诉了红孩儿的来历。众神道:“说起他来,或者大圣也知道。他是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女养的。他曾在火焰山修行了三百年,炼成三昧真火,却也神通广大。牛魔王使他来镇守号山,乳名叫做红孩儿,号叫做圣婴大王。”众神的话里暗伏玄机,说得很有学问,听出来了没有?如果红孩儿是牛魔王和罗刹女的儿子,就应该讲“他是牛魔王和罗刹女的儿子”,而不是“他是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女养的”。仔细分析“他是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女养的”这句话,应该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就是,牛魔王同时有几个妻妾,分别为牛魔王生了孩子,其中红孩儿是罗刹女生的,这样表述是允许的。但问题是牛魔王没有同时娶妻纳妾,膝下也只有一个红孩儿,所以这种推理不成立。其二当然就是牛魔王和其他人结合生了红孩儿,然后由于种种原因,分手了,留下了红孩儿,自然得由罗刹女抚养。也就是说,红孩儿不是罗刹女亲生的。
综合众神的话语,可以得出结论,红孩儿是牛魔王的儿子,但不是罗刹女亲生的。
其二,大凡孩子对亲身母亲,不管母亲怎样,这血缘关系、母子亲情是断不了的。西游世界更是一个非常讲究忠孝的世界。平顶山的金角大王、银角大王抓住唐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小妖去请母亲九尾狐前来共享唐僧肉,红孩儿也一样。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红孩儿要尽孝道,却只请牛魔王前来享受唐僧肉,话里行间只字不提罗刹女。孙悟空在变作牛魔王模样来哄骗红孩儿时,也曾多次提及“你母亲”,但红孩儿压根不理会,仿佛罗刹女就是空气一般。若是亲母子,红孩儿会这样吗?
两者一综合,红孩儿不是罗刹女亲生的,此事千真万确,做不得假。那红孩儿到底是牛魔王和谁的孩子呢?先得把经典文学《西游记》中的几个问题说明一下:
红孩儿到了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后,颐指气使六百里山神土地,个个被折磨得如乞丐一般,如此大事,天庭怎么就不管一管?就没人告诉一下玉皇大帝?说明许多知情人有忌惮啊!红孩儿现身,根本没有妖气,而是一团红云,是驾祥云,到天庭闲逛也是无人管闲事,而且还有一位张天师居然屁颠屁颠过来给红孩儿看面相;红孩儿变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不但不怪罪,而且还给了一个行政编制的工作,做了权势部门的善财童子。这一切,都说明,红孩儿有背景,说得明白一点,红孩儿的母亲有背景,而且还是很大的背景,大到连观音菩萨也要买面子。
罗刹女虽然是红孩儿的后母、养母,但红孩儿和罗刹女的关系不怎样,估计罗刹女对红孩儿不怎样,多有虐待行为,以致两人形同陌路,甚至形同仇人。这才逼的红孩儿小小年纪(神仙的世界里,三百年不算大,托塔天王的女儿七岁,合计人间两千多年还是个小女孩呢!)就被派到火云洞镇守。说是镇守,其实就是赶出去的。这才惹得牛魔王发了大火,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和玉面狐狸搞到了一块。这里有个疑问,就是罗刹女在得知孙悟空上门讨要芭蕉扇时,是怒火中烧,提剑出去要和孙悟空拼命。其实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因为罗刹女虽然待红孩儿不咋地,但还是爱着牛魔王的,牛魔王生气出走,罗刹女也是追悔莫及的,所以“意思意思”让牛魔王回心转意也是必须的,毕竟诺大的芭蕉洞总有几个牛魔王的心腹,会把罗刹女的表现传给牛魔王的。但这一切只是做作,聪明人一看就心知肚明:你想啊,如果罗刹女真的爱红孩儿,视为己出,当初红孩儿被观音菩萨收为善财童子后就应该上门报仇。可有吗?没有啊。罗刹女一直在心安理得地收她的“扇子钱”。这哪是要报仇啊?!
这里还得说一下发生在东汉时期的事。东汉时期,大概也就是在孙悟空大闹天空两百年后,人间忽然流传出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更有古诗一首“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涕泣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从此后,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成为民间的四大传说之一。巧得是,天上的牵牛,住在河西,“西”是啥?西主兵,色白,活该这牛是一头大白牛啊。
话说到此,笔者就大胆猜测想象一下。
话说五百年前,孙悟空不知天高地厚,自号齐天大圣,有兄弟七人,分别是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美猴王,其中大哥牛魔王号称平天大王。但这牛魔王虽然是大哥,但说这神通,跟孙悟空相比,还是差距不少。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这牛魔王也是身负重伤,一路逃奔,终因内伤发作昏迷过去。待到牛魔王醒来之际,却发现身旁有一美女,正是织女,王母娘娘的女儿。也是牛魔王命不该绝,因祸得福,和织女日久生情,结为伉俪。织女想方设法为牛魔王弄来仙桃仙丹仙草,牛魔王日食仙桃、夜服仙丹,期间还有仙草灵芝,自然是功力大增,获得了法天象地、七十二变等诸多神通。织女为牛魔王生下一子,因出生时天降红云,故取名红孩儿。织女被带回天庭后,牛魔王也带着红孩儿来到了西牛贺洲,碰到了罗刹女,然后就结合在一起。但罗刹女对红孩儿一直不待见,红孩儿自然也对罗刹女毫无感情,最终被逼只好到号山做了妖怪。牛魔王也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牛魔王和织女的故事本是天家秘密,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哪位好事神仙酒后失言,以致牛郎织女故事在民间广泛流传。民心所向,佛家慈悲,又添观音求情,遂将大白牛放置天河之西,允其七月初七,鹊桥相会。
呀!原来红孩儿是织女的儿子,玉帝和王母娘娘的亲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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