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草

车前草

高中群里无意间说起水质问题，各家都在喝什么水。小白主推过滤装置，超滤、反渗透说得头头是道。可有些同学家就在超市里买大品牌的桶装水，简单方便，有快递小哥直接送到家门口。说起桶装水，有同学说多喝会引起肾脏结晶之类云云。但有了结晶又该如何？群里王同学就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多喝车前草煎水有效果。

车前草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只不过当地人没有给这草起这样有点不知所以的名字，而是一个听起来感觉不怎么舒服的名字，癞蛤蟆草。或许是车前草的大叶子有点像青蛙背部的颜色和条纹吧，听到这么个名字总感觉要敬而远之。癞蛤蟆，有多少人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就会浮现那种丑陋的形象？

其实车前草在草地、沟边、河岸湿地、田边、路旁或村边空旷处随处可见。2017年在去长白山天池的公路两旁也发现长有巨大的车前草，没想到它竟然横跨南北地域，不论严寒酷暑。车前草生长地域广袤，它的名字也富有各地地域特色，当道、马舄，牛遗、牛舌草、牛耳朵棵、车轮菜、地衣、蛤蟆衣。中药所说的车前草为车前草科植物车前及平车前的全株，味甘，性寒。按照中医药典云，它具有祛痰、镇咳、平喘等作用。车前草是利水渗湿中药，主治小便不利、淋浊带下、水肿胀满、暑湿泻痢、目赤障翳、痰热咳喘。车前叶不仅有显著的利尿作用，而且具有明显的祛痰、抗菌、降压效果。它能作用于呼吸中枢，有很强的止咳力。能增进气管、支气管黏液的分泌，而有祛痰作用。我们农村所说的癞蛤蟆草，估计和蛤蟆衣异曲同工。根据药效而言，王同学说来没错，对于肾脏结晶是有一定功效。

其实说起车前草这名字起源还有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故事。

相传汉代名将马武，一次带领军队去征服武陵的羌人，由于地形生疏打了败仗，被围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时值盛夏，又遇天旱无雨，军士和战马都因缺水而得了“尿血症”，当地又没有清热利水的药物，战士们个个焦急万分。一个名叫张勇的马夫偶然发现有三匹患尿血的马不治而愈，感到奇怪。寻迹而至，只见地面上一片象牛耳形的野草被马吃光。为证实其效果，他又亲自试服，亦效。于是报告马武。马将军大喜，问此草生何处？张勇用手远指说：“就在大车前面。”马武笑曰：“此天助我也，好个车前草。”当即命令全军吃此草，服后果然治愈了尿血症。车前草的名字就这么随意定了，没有丝毫文艺雅兴，反而略带粗俗。

其实车前草在《诗经》里就有记载，怪只怪大将军读书不多。它是一种古老悠久的植物，在《诗经里》它有一个古雅的名字：芣苢（fuyi）。《诗经·周南·芣苢》里这样写道：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全诗三章十二句，全是重章叠句，仅仅只变换了少数几个动词，其余一概不变。读起来朗朗上口，反复地表达劳动的过程，劳动成果的由少至多也就表达出来，充满了劳动的欢欣，洋溢着劳动的热情。

在明代朱橚所著的《救荒本草》中，还记载了荒年食用车前草救饥的方法：“采嫩苗叶煠熟（煠：一种烹调方法，把食物放在煮沸的油或水里弄熟，有点像吃火锅。），水浸去涎沫，淘净，油盐调食”。说是能吃，可从小到大，村里人也没有哪家人摘食车前草当菜吃。或许是名字的缘故，癞蛤蟆草，看到它就有种不适感，最起码我是这样。

2020.8.12 晨起旧文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