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前,因为听着周围的人整天谈买房,看见好多人买了房,于是害怕将来老了没有房主住。手里没钱,就向亲戚借了两万块钱给了定金,在同乡人常去地方的小镇上买了一套小产权房。
当时心里很高兴,觉得没有了后顾之忧。那时乡镇的房价四五百一平。后来的几年省吃俭用,幸好自己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把剩下的钱也付清了。后来又把借来的钱也还清了,心里再次觉得很轻松,觉得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再后来,觉得快要离开原来的地方出山了,于是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自己四处选料订货,设计监管,最后把房子装修出来了,觉得要在这里安度余生,再过几年当真就退了在那里住下了。
说住也没有好好的住上几天,时而又被叫回原来的地方,冷的时候出来,温暖的时候又被叫走了。这时候,孩子和家人的埋怨也有了,“买个房子又在乡下,太不方便了!”。后来自己当真长住上一段时间的时候,确实发现,这里找不到熟悉的人,没人搭话。自己又不打麻将,很难结识人。
常常一个人独自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举目无熟的街道、村道、田埂、河边。心里觉得空荡荡的,仿佛进入了沙漠,森林,一种莫名的孤独油然而生。突然觉得很想老家。偶尔开车走进附近的小城,穿行在蚂蚁般稠密的人群中,摩肩接踵,突然觉得城市人多的感觉很好。
最近的几年工资才高了许多,后来索性把房子卖了,又拿出刚刚积攒的一些钱,可是小城的房价很高远远不够。于是又借了几个地方的钱,咬着牙在小城里并不繁华的大街买了房子。心里再次感到很高兴,觉得又做了一件大事,其实也就这一件。
因为新房暂时不能入住,依旧住在乡下廉价的老房中。没事闲暇的时候,一次次的走在大地田埂上,举目是绿色的稻谷、绿色的蔬菜地在眼前延展,还有森林般绿色的树,红色的花在大地最萧索的时候盛开。看碧水绿秧拔节结籽,瞧青谷扬花变黄泛金,看疏菜开花结籽收割,瞧青菜生儿,问农妇折叶遮霜.......发现,时间长了,自己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片异土乡间的土地,走惯熟悉的小路、田埂,看惯了田埂两边绿色的庄稼,还有路边田间劳作的农人。
走在绿色的田埂上,能够接续梦里的思维,能够想起熟悉的乐曲和歌谣,歌谣时常在耳边荡漾。一个人走在被水泥束缚清澈的河遒道边,也有感动的散文流淌。
再次走在乡间的田埂上,观看劳作的农夫、农妇,观看他们劳作,询问他们插秧种菜和劳作的每一个细节。喜欢看见她们一边劳作怯生生的感觉,因为她们并不认识我。随手捡几颗田边稻草中冒出的菌菇,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一口芬芳的香气。挤进赶集拥挤的人群,挤进接学生拥挤的家长,观看叫卖摆摊的商贩,往往会发现一两个熟悉的乡音。
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乡村的田野,乡镇的赶集,喜欢在赶集的人群里拥挤,在田埂上漫步思索,喜欢找田里埋头劳作的农夫农妇聊天,看他们插秧锄草,施肥收割,觉得田野的庄稼和老家的很像。他们没有都市人那份高傲、虚伪和防备。
但是我还是要走,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地方。我想,我还得花一段时间又去适应一个新的地方。
注定一辈子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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