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底,我脱单了;2016年1月底,我们分手了。恋爱四个月,异校的我们见面次数并不算多,但却出奇的“感情稳定”。我们之间很少有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几乎没有吵过闹过,就连分手都是那么平淡。
时过境迁,分手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并不是真的感情稳定,而是不想去折腾。装睡的人的人叫不醒,情浅的心捂不热。欠你一句对不起,斟酌再三,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反而会影响你现在稳定的生活。分手了就应该不再打扰,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过去的一切都是修行,感恩经历的过往,憧憬更美好的未来。
徐丞,希望你过得开心,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但我不想打扰你,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做个纪念。
01 初识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豆豆仿佛瞬间长大,谁也没成想,从来只知道追星的她,竟会想起来去辅导班兼职。
可是到底是孩子心性,辅导班的工作又清闲得很,豆豆总是免不了和办公室里一群同龄人打打闹闹。拍黑照、背后贴纸条,小孩子的恶作剧他们照样玩得不亦乐乎。和豆豆“同流合污”的是小云,恬静的名字下也是一颗跳脱的心,两人总是合起伙来整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被整蛊的最多的是徐丞。之所以总是整蛊他,并不是因为他好欺负,反而是因为他不太好欺负,被整蛊了总会还回——今天拍了他的黑照,明天豆豆和小云的黑照就能出现在办公室的聊天群里——大有一副有仇必报、以牙还牙的架势,更是惹得豆豆三天两头去整他一顿。刀光剑影几个来回之后,反倒有了交情,办公室里,这三个人最能聊得来。
豆豆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成天在各个教室里转来转去,一会辅导这个学生功课,一会把那个不听话的学生揪出去训两句,蹦蹦跳跳不嫌累,而且还有精力拉着小云、徐丞打羽毛球。明明打得相当不怎么样,却还是乐在其中。
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整个办公室的脑袋都凑到了一起,你在哪个学校,我在哪个城市,他俩之间距离有多远。一屋子的人还没分开,就已经约定好了下次在哪里相聚。
那个下午,阳光很暖,考去了乌鲁木齐的小云发丝飘散着清香,通过了国防生考核的阿德大言不惭地说要在男女比例20:1的大学脱单,要去青岛的康哥笑得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徐丞没说话,抬头看了眼豆豆,她已经在研究新生手册了。低下头,打开手机里的地图,幸好她也在济南,距离不算太远——徐丞想到这里就打住了,没敢继续往下想,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小猫在轻挠。
辅导班结束前一周,一个女生来找徐丞,听说是高中同班同学。徐丞下楼的时候,豆豆正坐在窗边,小腿晃来晃去,好像是不经意间,瞥到楼下站着一个微胖的女生。
豆豆本来计划要看小说,可是那天,窗外的事情好像比小说更有吸引力。
楼下的徐丞和女同学聊得很开心,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女同学笑得花枝乱颤,徐丞反倒是拘谨地害羞着。豆豆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没一会就觉得夏末的天闷得很,索性躲到了天台去了。
一直到晚上学生上自习的时候,徐丞才在教室里找到了豆豆。他觉得气氛有点怪,可是到底哪里怪呢?徐丞也说不上来。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辅导班也快要结束了,徐丞越来越爱和豆豆打打闹闹,豆豆也越来越期待和徐丞聊天,晚自习结束后俩人各自回到宿舍,QQ聊天能从晚上10点聊到凌晨1点,也不觉得腻。
就在那个夏天的蝉鸣声中,陈旧的情愫慢慢褪去,崭新的故事逐渐酝酿,过去的人和事越来越模糊,未来的轨迹似乎正在变得清晰。
02相恋
7月底辅导班结束,8月底开始收拾着行李,准备去学校报到,然后是9月份为期三周的军训。
豆豆闲下来时就会抱着手机,一遍遍地翻看聊天记录,琢磨两个人的关系——他和我聊天总是秒回,对我也很是照顾,爱开玩笑但又很有分寸,真是个不错的人呢!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军训结束后的那个周末,许久未见,因着暑假“共事”的情谊,两人约好一起出去逛逛。
阳光柔和,微风习习,趵突泉的水很清很凉,路边的面塑玫瑰栩栩如生,旁边的老伯还挺爱开玩笑的。
然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没有什么深情款款的表白,也没有什么套路得人心,两个人在一起还要什么理由呢?这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不变的是仍然聊天,变的是能够名正言顺的见面,有了更多腻在一起的机会。
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逛遍了彼此的校园,走遍了学校附近的大街小巷。
徐丞对豆豆真的是很用心,两人约会见面总是提前到,从不让豆豆多等一分钟;豆豆是个路痴,在熟悉的地方还好,到了陌生地方简直成了熊瞎子,开着手机导航也找不到路。有一次豆豆去找徐丞,对他学校附近不熟悉,对着手机地图硬是找不到路,徐丞打来电话,问清楚了豆豆在的地方,然后说“你就在原地等着,我马上就到”。那一刻,豆豆觉得徐丞简直像是被偶像剧男主角附体,满心的甜蜜和幸福。
徐丞还特别关心豆豆,豆豆参加面试,徐丞给她出谋划策;豆豆演讲比赛,徐丞拐弯抹角的打听到了比赛的教室,提着大包的零食到了教室;晚上回学校有点晚,徐丞一路护送到宿舍楼下,然后还要赶在自己学校门禁之前回去;豆豆生日,徐丞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拼了1000块的拼图……大概遇到徐丞,花费了豆豆前20年所有的好运吧!
豆豆最忙的那段时间,周末都要赶学生会的任务,就连见面都成了奢侈。某个周末,中午给徐丞发了消息,任务太多,这周又没时间见面。四十分钟后,徐丞才回消息“你下来吧,我在你们宿舍楼下”。豆豆心跳都漏了半拍,立刻换了鞋冲到了宿舍楼下,那个高高壮壮有点憨的身影,可不正是徐丞嘛!
有一次豆豆玩性大发,用QQ上的悄悄话去逗他。
“hi,徐丞你在吗?”
和豆豆聊天从来都是秒回的徐丞,这次过了好半天才会消息,“你是谁?有什么事吗?直接QQ上聊吧,别用悄悄话。”
豆豆看徐丞这么正经,更想逗他了,“直接QQ聊我会不好意思的呀!”接着又发过去一个害羞的表情。
徐丞回道:“如果是正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正事,那就不要聊了。”
这边收到消息的豆豆满脸的难以置信——从来都是那么温柔的徐丞,竟然会说出这么生硬的话。转眼间却又笑开了花——她家的徐丞,真真是一个专一、不拈花惹草的好男友呀!
徐丞满足所有优秀男朋友应有的特质,用心、专一、会制造惊喜、有上进心,吵架时会服软,生气时会道歉。所以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豆豆没经历任何伤心和难过。有时候豆豆还会想,大概是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所以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
03分散
然而,也许真的是这样,付出得多了,对方就会觉得理所应当,得到的太过容易了也就不会珍惜。豆豆开始觉得厌烦,每天的聊天不胜其扰,看到了也总是过好久才想起来回一句;每周见面太过频繁了,两周见一次吧;周围那么多人,牵手多不好意思啊,不要牵手了……豆豆的话,徐丞都会听,哪怕不开心。徐丞每次都是沉默一会,然后说,“好。”
徐丞的一次次退让和宠溺,没有换回豆豆的不忍,反而使豆豆变本加厉了。也许是某次打电话豆豆变得沉默,也许是某次豆豆拒绝和徐丞见面时找的理由太过蹩脚太过敷衍,也许是豆豆回复的越来越短的消息,徐丞想,豆豆大概是有些厌烦了吧。
徐丞能怎么办呢?他变得小心翼翼,更加精心地照顾豆豆的情绪,对豆豆的话从来都是照做,一句语气重的话都不曾说,还想尽办法唱歌讲笑话来逗豆豆开心。
可是,不喜欢一个人比喜欢一个人更没有道理,说不喜欢就真的不喜欢了。
那个寒假,豆豆说,分手吧。
就算是徐丞已经从蛛丝马迹中感受到了什么,可是真的面临分手,一米八的大男生也会难过流泪。徐丞给豆豆发了长长的消息,豆豆看到了,反复看了好多遍好多天,一字字一句句都快要背下来了,可是豆豆没有回复一个字。她想,回复什么呢,反正是要分手了,就什么也别说了吧。徐丞不死心,但也不纠缠,每天一句晚安,没有多余的话;豆豆则是每天睡前要看到徐丞的晚安才会去睡,哪怕她从来也没有回复过。
徐丞想,再坚持一天吧,再坚持一天,或许豆豆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或许她马上就会回心转意了呢!
豆豆想,分手了就分得干脆利落些吧,徐丞,我真的对不起你,你明明对我那么好,可是我也不懂我的心,徐丞,对不起!
2016年1月1日,凌晨。
徐丞想,最后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他用最开心的语气,像没分手时那样,祝豆豆新年快乐,还发了一个红包。
豆豆看到了,笑得很开心,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豆豆没有领红包,也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复。
凌晨过后,各家灯火逐渐熄灭。黎明前夕,世界上仍然有两个角落,各有一人难以入眠。
徐丞做错了什么?那么好的一个男生,各方面条件也都不差,付出真心却只得到了这样的回应。豆豆又为什么分手?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矛盾嫌隙,更谈不上“七年之痒”,就这么分了,散了。
分手后,小云过了很久才知道。当初知道他俩在一起时,小云震惊的不得了,觉得性格不搭,一个太跳脱,另一个又太内敛;可现在分手了,小云更觉得震惊,因为分手实在是太不合情理,毫无理由。
可是,分手还要什么理由呢!
分手很久后,某个夜里,豆豆失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她和徐丞一起去逛公园,迎面遇到一个招摇撞骗的老道,非要塞给两人一人一个小木佛吊坠,说是送给情侣,能够让相爱的两个人长长久久。豆豆道过谢之后,老道开始讨要香火钱。两人身上只有两块钱零钱,结果老道嫌少,直接伸手就要把吊坠抢回去。无赖行径吓到了豆豆,豆豆拉着徐丞就走了,木佛吊坠也仍在两人手中。
豆豆想,和木佛吊坠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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