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字惠仙,浙江绍兴人。第一任丈夫陆游,第二任丈夫南宋宗室——赵士程。
我就是赵士程,是嗣濮王第七子。
我出生于皇室贵族,平日里喜欢结交朋友,又因为诗歌结交陆游。
陆游的确是才情万丈,出口便是篇章。
他还有一个才横华溢的妻子,名唐婉,亦懂雅士之词。
我虽然出身不凡,却一直单身,看着陆务观和唐婉互相唱和,丽影成双,当真是一对情爱弥深的才子佳人,有时候不免羡慕和嫉妒。
唐婉,唐婉,相比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名字就像梦浮在心头,果然人间不缺的就是痴情郎。
钟情女子已有归宿,而且还是我的好朋友,也终究是想想吧。
但偏偏缘分一词,颇为玄妙。
那日,我上庵堂,恍惚间听见有一个女子呼声求救。
循声而去,原来是一恶少强欺妇女,欲行不轨之事。
我赶紧破窗而入,一觉踢开恶少,恶少趁机跳窗逃走。
扶起那惊坐在地的女子,一低头,竟是唐婉,此时她胆颤不已,拼命地拽着我的袖子,脸色发白。
我不禁一阵后怕,幸亏我来的不晚,又不免心疼:“方才听闻娘子呼救,如有冒昧之处,多有得罪。”
扶起唐婉,原是唐婉独自一人上庵堂还愿,不曾想尼姑和恶少勾结,惨遭羞辱。
我护送唐婉回陆府,我记得那一天下着雨,路上不多言语,只有雨花拍打在路边。
又怕陆家之人误会,生什么闲言碎语中伤唐婉,我小心翼翼地说明了事情的缘由,告辞离去。
真好,有人与你相守,也有人为你撑伞,一直这样,想必对谁都好。
然而,事与愿违,陆母认为才藻非女子事,做妻子的应该相夫教子,唐婉一年却不曾有孕。
又不满唐婉耽误儿子的功名前程,逼迫陆游休了唐婉,另娶一王氏女。
我一直认为陆游是懦弱的,仅因母名难以抗拒就休了自己的妻子,让唐婉做了弃妇。
一个下堂之妇,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于是我跟唐婉说:“嫁给我吧,我要你。”
我是皇室后裔,娶唐婉为妻,终会被人谈论。
但是我只要她,我不管什么世俗流言,我也不管什么恩仇快意,我只知道,我想保护她,不想再让唐婉受到伤害。
只要是她,忘却人间无数。
新婚之夜,我十分高兴,宴请宾客,向全世界宣告,唐婉就是我的妻。
我大醉,摇摇晃晃走进新房,小心翼翼地挑起新娘的红盖头。
唐婉闻声说:“怎么这么晚,陆务观。”
务观是陆游的字,她还是挂念着陆游,以至于大婚之日脱口而出的是别人的名字。
我提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敬唐婉:“往事就让他过去吧,希望我们以后过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句话对唐婉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我赵士程决不负娘子,否则......”
话还没说完,唐婉起身捂住了我的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相信你。”
我只说到做到,尽力给唐婉最好的,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
除了基本的公务,我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来往,在家陪伴唐婉,和她一起唱和诗词,抚琴和曲。
春夏秋冬过往,四季轮回,转眼十年。
这十年,我给了唐婉最平和的岁月,我用十年努力地让唐婉看淡往事,重拾心情,奔向未来。
如果唐婉和陆游不曾再相遇,这会不会是最好的结局?
不曾想,上天又一次对我开了玩笑。那日,风和日丽,我和唐婉相携到沈园游玩,邂逅了恰巧外出归来的陆游。
唐婉和陆游四目相对,显得有些尴尬。
我自假装大度,对妻子说:“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你且陪陪陆公子,过会来寻你。”
随即叫来仆人,送去酒菜笔墨,转身离去。
其实,那一日我哪也没去,只是在远处驻足,这便是我留给你的空间。
又是一年,唐婉重回沈园,看见了陆游所留之词,一曲《钗头凤》终了这场不期而遇。
唐婉回到家中,反复回味陆游之词,心中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比上一次更甚。
从此以后,唐婉心中郁郁竟病倒在床,最后化作一节海棠花,并做断肠草,离开了人世。
我是恨陆游的,明明当初放弃了唐婉,明明在唐婉快要痊愈的时候,又回来揭开她的伤疤。
此生不换是故人,此生无憾是红烛,此生有幸是余生。
我厚葬了唐婉,未再续弦,我一生的妻子只有唐婉。
我怕我会因为没有唐婉就此沉沦,后来毅然报名从了军。
心死,就报效家国,我想我的后半生应该是奉献给沙场了。
某年某日,赵士程所在部队全军覆没,朝廷知此事,追赠赵士程永嘉郡王,赠少师,谥号恭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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