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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当头,阿清正费力地浆洗着衣服。热辣的太阳炙烤阿清有些头晕眼花。
难捱之际,廊下一阵交谈声传来。
“师兄,听说戏班最近接了两个大生意,班主这两天都待在房里没出来,这是高兴坏了?”
“瞎说什么呢?有大生意上门是不错,可班主而不是高兴是愁啊!”
“这是为什么?”
“有两单大生意,一个是王家,一个是李家。这两家在同一天办宴会,都请了咱们戏班去唱戏,”
“这两家平时就爱比来比去的,这次同一天宴请肯定也要攀比一番,咱们戏班里的人手倒是可以各自分开去两边儿,就是台柱子只有一个啊!”
“这两家人请我们就是冲着咱们的台柱子月娥娇来的,月娥娇无论去了哪一家都是得罪另一家。你说班主能不愁吗?”
……
交谈声渐远,阿清茶原本晕乎乎的脑袋,此刻却清醒无比,不断回响着方才听到的内容。
“王、李两家同一天宴请,可月娥娇……只有一个啊!”
阿清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
“叹华夏四百年战乱未断,读史书常令人泪水潸然。”
白班主一大清早的起来,脑子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呢,一出房门就看见院里一个人影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练。
白班主迷迷糊糊,看身形还以为是月娥娇大清早就起来努力练功了,心中还感到奇怪,自从月娥娇成名后,虽然也没有懈怠多少,可也从没见她这么努力过啊!这是转性子了?白班主正纳着闷呢!那人影就缓缓向他走来了。脆生生地向他问了个早。
“阿清……怎么是你?”白班主这才看清楚来人,是平日里给月娥娇作作配洗洗衣裳,存在感极低的阿清。
阿清平时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白班主对她还是有印象的,他记得阿清刚来戏班开始学戏时候,资质还是很好的,原本他以为是又挖到宝了。
结果阿清的天赋就像一根燃烧蜡烛似的,越烧越短,表现是一日不如一日,还闹出过偷窃的丑事。只能配些不重要的角了。
白班主简单回忆了阿茶的过往,又想起她刚刚的唱腔。问道:“你刚刚可是在唱娘子关?平日里练功练得可勤?”
“正是娘子关,当初师姐就是因为娘子关打响了名头。师姐唱得那么好,我羡慕得很,虽然天赋可能比不上师姐,但这些年也一直在练,从不敢偷懒。”
班主闻言欣慰地笑了笑:“好!难为你有这心,你再把刚才那段唱一遍给我听听。”
阿清等得就是班主这一句,岂有不应之理!当下又唱了一遍。
班主看完很是满意,对着阿清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些:“不错,很不错。你先去歇着吧!”
阿清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本想再多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过犹不及,选择了先离开。
班主的态度让阿清有些不安,毕竟自己以往没有一点儿名气,即使在班主面前展露了不俗的实力,可没有名气的加持,在外人眼里这份实力也要打个折扣了。
万一班主宁愿选择推掉其中一家,也不愿意让她上台怎么办?万一班主根本就没有想到换人顶上去这一点怎么办?
阿清越想越不安,阿清的不安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打断了。
“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月娥娇也担得起台柱子的名头,这简单一句寻常话,也能甩个腔。
“昨儿洗的衣裳没干,我再拿出来晒晒。”阿茶恭声道。
“那你这会子没事儿了,去把早饭拿到我房里来。”月娥随意吩咐道。
“是,师姐。”
【二】
当天晚上,白班主向众人说了自己的打算。
月娥娇带领一部分去王家唱,自己则是带着阿茶和一部分人去李家唱。
此言一出,大家也很快明白了班主的意思。
台柱子去了王家,那么王家的面子也是给够了,班主带着一部分人去李家,虽然台柱子不在,但是班主在场和李家赔些笑脸,捡好听地说说,李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这样一来两家都给了面子,但是又都带着一丝不足。虽算不上什么完美的解决办法,总比直接退掉一家,把人得罪了要好。
事情就这样敲定了,戏班众人看着都挺高兴,因为王、李两家都是当地的大富商,去唱一次就能挣不少,挣到了钱,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众人都喜滋滋的,没有发现月娥娇在听班主说要阿清去李家唱戏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与慌乱,以及被她藏在眼底的不安。
只有阿清,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主位上班主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拖了好一会儿时间,终于放大家去回去休息了。
月娥娇喊住了阿茶,与早上的颐气指使不同,月娥娇拿出了对待她戏迷们的温柔态度:“阿清你今儿来我屋里和我一起睡吧,我给你讲讲戏。”
阿清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多谢师姐的好意了,只是阿叶这两日不舒服,夜里离不开人。”
月娥娇细细打量着阿清,恭敬到有了一丝怯懦,近十年来,阿茶都是这副样子,她也习惯了阿茶这个样子。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会偶尔想起阿茶刚进戏班时的样子。
而现在她又想起来了,像是被回忆烫到了似的,月娥娇突然有些慌张:“那你快回去看着点吧!别在我眼前晃了。”
阿茶依旧恭敬:“是,师姐。”
【三】
月娥娇去了王家,阿茶等人去了李家。
起初都还一切顺利,唯一的意外便是。
在李家宴会的尾声,阿茶等人也正准备收拾收拾离开了。王家的一个仆人又领着月娥娇过来了,而且直接是领到了李家家主面前。
还留了话:“王家老爷知道李家今日也有宴请却无人登台唱戏,特意把月娥娇给送了过来。”
这是明晃晃的炫耀了,毕竟王、李两家平日凡事喜欢争个高下,全城的人都知道。
月娥娇去了王家,在王老爷看来便是王家赢了。
等班主等人知道这茬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回戏班的半路上,月娥娇说给众人听的。
班主连忙追问了了李家老爷是何反应有、没有生气等一系列问题,生怕得罪了李家,同时心底对王家生出了一丝不满,台柱子都去你家了,何必再闹这么一出,这不是让他难做人嘛!
在听到月娥娇说出李家老爷不仅没生气,看起来心情还颇为不错,班主才稍微才放了一点儿心。
之后的两天城中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每个茶楼酒馆里都有那么几桌人,在谈论前两日王、李两家同时宴请,又都请了白氏戏班的事情。
“你们知道前两日月娥娇是去了王家的事情吗?”一食客面色得色的说道。
“这谁不知道啊!我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另一人则是满脸不耐。
“那你知道去李家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没名头的人,还能比得过月娥娇?”
“这你就不知了,那人虽没什么名气,但据说唱得比月娥娇还要好,不然你以为李老爷为什么被下了面子却不生气。”
“你吹吧!左右都是白家班的人,要真唱得那么好,为啥先前一点儿名气没有。”
“没名气说不准是因为里面有什么腌臜事儿呢!宝贝自然是越少越金贵……”这人说着一脸的意味深长。
另一人就不高兴了:“去去去!少在这儿指桑骂槐了,月娥娇那样的美人,能有什么坏心眼!”
……
这样的传言乍一听没什么怪的,甚至算不上有多吸引人。
可也就怪这里,一没和桃色沾边儿,而没碰达官贵人。它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播开了。
【四】
阿清今日难得有机会出来逛逛,走在街上听着人们三三两两的讨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忽然听到一句:“阿清姑娘。”
阿清一回头便看见满脸笑的李瑄李老爷,李老爷被称为老爷,但其实一点儿也不老,还生地唇红齿白,人畜无害。因为“先李老爷”去世,他接管李家,才被称为老爷。
只见李老爷慢悠悠走到阿清面前,甚是有礼:“前面聚福楼订了雅间,阿清姑娘可否赏脸啊?”
聚福楼雅间。
阿清与李瑄相对而坐,进了雅间之后,李瑄就没说过一句话,到底还是阿清先坐不住,问道:“不知李老爷找阿清何事?”
李瑄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眯眯道:“别老爷老爷的叫,听起来我就是个老头子。若是愿意可唤我……阿瑄。”
这个称呼太亲昵了,阿清有些拿不准李瑄打的什么主意。犹豫喊道:“李公子。”
李瑄也不在称呼上过多纠结了,直接道:“这次我帮了阿清姑娘这么大的忙,姑娘打算如何报答呀?”
阿清眸光微闪:“不知李公子所说何事?”
“眼下就你我二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日你去我府上唱戏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时收买我府上的丫鬟,想借她之口传出流言。不巧,被我撞见了。”
阿清镇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李瑄继续道:“眼下能传的这么快,这么烈,我可没少出钱出力,不然光凭一个丫鬟,阿清以为能有这样的效果?”
“你为什么要帮我?”阿清缓了过来,非亲非故却出手相助,那便是有所图了。
李瑄嗤笑一声:“我就不能是爱惜姑娘的才华吗?在下虽只是一介商贾,不懂什么风雅之事,但还是听得出来姑娘的实力远在月娥娇之上。”
“只是这样?”阿清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运?这是遇见了命中的贵人了?
李瑄猛地起身,再隔着桌子俯身靠近阿清:“当然不只是这样了,除了爱惜姑娘的才,在下更爱惜姑娘这个人啊!”
阿清闻言立刻起身后退,与李瑄拉开距离,冷声道:“李公子可是喝糊涂了,阿清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说完像躲洪水般夺门而出。
【五】
月娥娇近几日心情很不好,外界的传言她也听说了,气得她连扯了三条帕子。一看见阿清就明里暗里给她找不痛快。偏阿清还是那副老实样儿,好似受影响的只有她一个。
这让她更不开心了,而这种不开心终于在今天达到了顶峰,因为班主说明日后让她和阿清都上台。
月娥娇看出班主的意思了,就是想趁着这个热闹赚一笔,这个消息一出,肯定座无虚席。
月娥娇捏了捏袖子里的东西,心中发狠:“我能按死你一次,就能按死你第二次。”眼波一转,去找了阿清。
“师姐,找阿清何事?”阿清还是一副恭顺样,身上还穿着戏服。
“班主的安排我也听说了,怕你紧张,就来看看你。”说着还倒了杯茶递到阿清面。
阿清把茶水喝了,月娥娇见目的达成就起身说要离开。
阿清在她走后,从袖子里摸一团湿哒哒的棉花来。
第二日的场面比平日月娥娇上场还要火爆,班主笑地看不到眼睛。阿清在月娥娇刀子一般的眼神中上台。
而这日过后,少了打杂的阿清,多了位新秀——锁清秋。
当阿清在台上享受掌声与喝彩的时候,自然没有留意到台下王老爷贪婪的眼神。
“你别太得意。”阿清刚到后台就听到这么一句,月娥娇也不做表面功夫了,满脸恶毒地看她。
阿清微微一笑:“师姐,说得是。”话还是恭敬的话,可没了往日的恭敬怯弱的态度。
月娥娇冷哼一声,走了。
阿清看着月娥娇明明气愤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升起一抹畅快。她也不想得意,可是她忍不住啊!
她已经忍了这么些年了,如今得偿所愿怎能不得意呢?
【六】
月娥娇比阿清早几年来到戏班,阿清来的时候,月娥娇已经崭露头角。颇受班主看重。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下一个挑大梁的。
但是阿清来了之后,展露出来的天赋与努力,让月娥娇有了危机感。物以稀为贵。只有她一个才能显得她珍贵不是!
月娥娇开始对阿清展现了不一样的热情,她时不时就邀请这个小师妹到她房间和她一起睡,结果没睡几回。她就嚷着丢了银子,最终在阿清的被子底下找到了。
阿清百口莫辩,月娥娇嘴上说着相信,可一番似是而非的话确实敲定了她的罪名。从那以后戏班中,其他人就开始疏远她。
月娥娇总会在阿清靠近的时突然摔倒。周围的人便会不断地指责阿清。阿清的嗓子开始频繁的发痒变哑。每次好了没多久就又犯了。阿清一直以为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直到有一次无意间撞到了月娥娇往饭里撒花生粉。阿清对花生过敏,不是什么秘密。
多番明里暗里的打压,阿清明白自己这是碍着师姐的眼了。
从此收敛了锋芒,变得唯唯诺诺,日常练习也进度缓慢,时常出错。起初展现出来的天赋,恍若昙花一现。
渐渐地班主对她失望了,月娥娇不再刻意针对她了。她得以在角落里安稳活着。
只有阿清自己知道,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在人前证明自己的机会。所幸她等到了。
现在她是受人瞩目的锁清秋,月娥娇再也不能随意打压她。月娥娇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挑事儿,她可以好好过完自己的后半生。
可阿清到底低估了月娥娇的狠毒。
【七】
阿清现在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听到耳边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讲话。
“王老爷,美人儿正等着您,您还不快过去!”这个声音阿清很熟悉。是月娥娇。
“人跑不了的,只是她醒了之后,若是闹起来,对我这名声可不好听。”
“你好色的名声还有谁不知道,哪还有名声可言。”月娥娇内心鄙夷着,面上依旧笑吟吟:“王老爷放心,是这丫头自己被王家的富贵迷了眼,她从前就有偷银子的案底,这么说没人怀疑。再说了,事成之后,她都是您的人了,除了跟了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还是你有办法。”男人的声音显得很是满意高兴。
“那就不打扰王老爷了。”
阿清那还能不明白,自己是着了月娥娇的道了。一时间既愤怒又绝望。现在必须要办法了,不然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脚步声渐渐逼近,阿清内心的绝望与恐惧更甚。一只手摸上了阿清的脸。还伴随着极其猥琐的声音。“我的小美人儿!”
阿清绝望地挣扎着,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老爷,李瑄来了。”
王老爷动作一顿,不悦道:“那小子这时候来干什么?把他打发走。“”
两家都是大商户,平日里竞争居多,素来是面和心不和。
门外的声音有些慌张:“老爷,咱们卖私盐的事儿,李瑄好像知道了点儿什么。”
“什么!”王老爷此刻什么色心都没有了。
“茶叶铺子里的人暴露了?”
“小人也不好说,他先是说近来朝廷查私盐查的严。又说咱们几个铺子中有耗子。说要见您。”
“就这,你就慌成这样?我看他更多的是试探,要是真的掌握了证据,早就带着官兵来了。还能这样上门好好说话。”王老爷面含怒气,抬手给了那仆从一巴掌。
“既然他要见我,那就去会会他,还能怕他一黄口小儿不成。”
脚步声渐远,阿清仍在剧烈挣扎。她必须趁着这段时间逃走。
终于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大床上,不过此刻她没工夫欣赏这些绫罗锦衾。
阿清拔掉头上的簪子,狠狠扎了自己一下。疼痛让她快速清醒过来。趁着四下无人。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阿清对此处的地形并不熟悉,她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运气往外跑。
蓦的,她撞到了一个人。
【八】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马车里李瑄饶有兴味地看着阿清问道。
阿清此时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声音里透着虚弱:“王家的茶叶铺子,还有账本被王仁藏到身边了。这和你在查的事情有关,可以顺着这两条线查下去。”
李瑄双眼一眯:“姑娘在说些什么?”
阿清:“我说劳烦李公子给我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安排人送我回去。”
“美人儿的要求在下自当满足。”李瑄眉眼舒展开来。
阿清方才被王仁用那种猥琐的声音喊过美人儿,现在格外反感那三个字。沉着脸:“李公子还请自重。”
李瑄一晒,随即歉意一笑,但没说道歉的话。
阿清回到戏班后,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月娥娇也许是心虚了。这段时间安分得很,而且状态很不好。
阿清与她从一开始的平分秋色,到现在阿清已有越过之势。
日子过得仍旧平淡,王家垮下来。官兵上门的时候,吓到了所有人。阿清也小小惊了一下。她是惊讶与月娥娇那么大胆,竟敢参和私盐一事。
看着慌乱的众人和哭天抢地的月娥娇,阿清默默缩到角落里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冒头为好。
官兵气势汹汹地抓人,惊了看客,戏班陷入了低迷,班主整日愁眉不展。阿清也有些发愁。再这样下去戏班难以维持。
在低迷的气氛中,班主突然乐呵呵的宣布了一件事——李家接手他们戏班了。戏班不会解散了,只是改个姓而已。
班主之所以这么开心,自然是因为李瑄给他的钱足够他舒舒服服的过很多年了。
在众人还惊诧于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瑄上门了,点名道姓要见阿清。
【九】
“阿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在下此番来是来报恩的。”
“公子不妨有话直说。”阿清给李瑄沏了杯茶。
“姑娘可愿入李家,李家虽只是一介商贾,但在下亦可保证此后这样的劣等货,不再上姑娘的桌。”李瑄喝了一口茶,朝阿清晃了晃。
“公子是想纳我入府?”阿清平静地问道。
“正是。”
阿清心中冷笑,无媒无聘,是纳不是娶。“阿清一个孤女,不敢高攀李家。”
李瑄神情不变:“都是下九流的人,何来高攀。进了李家自有丫鬟侍奉,你也不必抛头露面,这么幸苦了。”
阿清不卑不亢:“戏子也好,商人也好。只要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都能走自己的路。李公子的厚爱,阿清怕是无福消受了。”
李瑄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隐隐有些失落。
良久,他才重新把笑挂回脸上。“是我唐突了,那在下就换另一份礼吧。”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叠文书。
阿清接过一看,微愣。地契、房契还有几张银票。
“此处的房子与地在下都买下了,赠与姑娘。以后白家班也归姑娘所有。”
阿清略微一思索,没有拒绝。她穷苦出身确实很需要这些。再说了,这次自己提供的消息确实让李瑄少走了不少弯路。她拿了他的钱。从此二人算两清了,以后少些纠葛也是好的。
“那便多谢李公子了。”
【十】
李瑄走后,阿清开始整顿戏班。
名声不好,那就想办法把名声做好。阿清先是安排人以极低的价格去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去唱。期间把当日的事情闲聊般解释一番。
月娥娇与王家人胆大包天,戏班其他人也是被蒙在鼓里。
一番运作之下,戏班的名声逐渐好了起来。阿清看着情况差不多了,自己也开始上场,场场爆满。
台下的掌声让阿清知道,她终于带着戏班走出了低谷,从今往后她会带着戏班走很远很远的路,她的人生也将开启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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