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看不到过年给长辈磕头拜年的现象。
我小时候,过年给爷爷磕头拜年。正月初一一大早,我们孙子辈七八个人来到爷爷屋里,跪着给逝去的奶奶烧纸,然后给爷爷磕头。
当然这个头也不是白磕的,爷爷给的压岁钱是最新的而且面值最大的。那时候两元钱就是大票子。不论我们年龄大小,爷爷给的钱都是一样多。
每年过年前,爷爷就去银行换好面值两毛的厚厚一沓崭新的票子。
现在的分值已经不流通,一角钱,已经几乎买不来什么,可是七八十年代,五分钱可以看一场电影,买一个烧饼。
我们家族是一个大家族。2001你爷爷去世下葬那天,孝子队伍浩浩荡荡上千人,绵延几公里。队头已经到坟地,队尾还没有出发。连旁观的路人也叹为观止。
现在我知道“小孩过年,大人过难”,也感叹“年年难过年年过”,可是小时候,我们最盼望的时期就是过年,因为有鞭炮,新衣服,压岁钱,好吃的,灯笼,烟花。
现在平时的生活就像过年,过年比平时更辛苦忙碌,也失去的年的魅力。现在知道,年就是给小孩子过的,只有小孩子知道过年的美好。
最美好的时光永远在回忆中,最美好的时光永远是失去的岁月。
莫言在《过去的年》中感叹:“人到中年,更感到时光的难留,每过一次年,就好像敲响了一次警钟。没有美食的诱惑、没有神秘的气氛、没有纯洁的童心,就没有过年的乐趣,但这年还是得过下去,为了孩子。”
莫言的散文《过去的年》很符合我过去的过年习惯。关于磕头,他写到:“在吃饺子之前,晚辈们要给长辈磕头,而长辈们早已坐在炕上等待着了。我们在家堂轴子前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报告着被磕者:给爷爷磕头,给奶奶磕头,给爹磕头,给娘磕头……长辈们在炕上响亮地说着:不用磕了,上炕吃饺子吧!晚辈们磕了头,长辈们照例要给一点磕头钱,一毛或是两毛,这已经让我们兴奋得想雀跃了。”
他还写到在饺子里包硬币,也和我小时候的风俗一样。
磕头拜年的风俗在农村还有延续,但是已经成为一个有争议的事情,反对的人也很多。许多人极力恢复,许多人建议取消。
郑州大学礼仪专家薛建红说:“磕头是中华民族感恩的最高礼节。传统需要代代传承。”
薛建红认为,有些特定的礼仪在特定节日出现,比如平常与同事见面,大家只是握手,到过年这一天就应该行抱拳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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