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进展到晚上11点左右,男人们的查岗微信视频就会相继打来,他们会先拍一圈吃饭现场,然后跑到安静的地方跟老婆甜言蜜语安抚一番。“没喝多,放心。”“快回家了,老婆,你跟孩子先睡吧。”“今天只有一个女的,那是我们同事小兰,你就放心吧。”……
“老牛,你老婆对你挺放心,一晚上连岗都不查!”黄总刚接完老婆的视频,笑嘻嘻地对老牛说。
“可能我太老实,我老婆比较放心吧。哈哈。我其实也已经发微信已经报备过了。”老牛说。
“你还老实?那你跟你们部门的实习生小雅咋回事?老牛吃嫩草,还是你厉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得跟你多请教呀!”黄总开玩笑地说。
“黄总,您别开玩笑了。谁能看得上我这40多岁油腻老男人?咱们喝酒吧。哈哈。”
“你看你这还谦虚了,咱们这一圈妻管严们真不如老牛潇洒呀!来大家一起跟老牛干一杯!”黄总举起酒杯,大家纷纷站起来一起干了。
老牛感觉很尴尬,其实到老牛这个岁数哪里想要这样的自由,他也希望有人能关心他,满心的悲凉感让他自己又干了很多杯酒。
吃完饭,老牛带大家去了夜总会KTV,一条龙服务,虽然钱花了不少,但业务基本也谈成了。
老牛喝得烂醉如泥,后半夜3点才回家,趴在沙发上就睡了,吐得满地都是污秽物。他在客厅折腾的声音再大,他爱人茉莉也没出来看他一眼。
“老牛,快起来,把你吐得那些呕吐物快收拾了,我要去上班了。”早晨他的爱人茉莉从卧室走出来,跟躺在沙发上醉醺醺的老牛说道,语气冷冰冰。
茉莉急匆匆地洗漱完,吃了一片面包就去上班了,根本正没有再去管躺在沙发上的老牛。
茉莉跟老牛的婚姻其实早就名存实亡,可以说是合作婚姻的关系,财产资金分的清清楚楚,生活费用、抚养孩子的费用全部AA制。
老牛40岁之后身材发福,是一家公司的业务经理,经常应酬喝酒导致身材发福,头顶的发量也日渐稀疏,睡觉打呼噜震天响。茉莉是个女强人,是一家软件公司的副总经理,年薪百万,工作也非常忙,还经常出差。
他们结婚18年了,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对方不愿意说话,爱情慢慢淡化,甚至有些互生厌恶。因为老牛打呼噜,分屋睡了也有10年,更不会再有肌肤之亲。
他们前几年开始出现隔阂的时候,会因为一些事情拌嘴、吵架,吵了几年,后来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了,没有爱就没有狠。
他们有过离婚的打算,但因为怕儿子受伤,他们就协议做合伙夫妻。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感情,互不干扰,既没有爱,也没有伤害,冷冻封存起婚姻关系。
他们的儿子小牛今年15岁了,上初中在一所国际寄宿学校,平时不在家。孩子周末回家后,老牛夫妻会尽量扮演温暖的父母、恩爱的夫妻,尽量让孩子看不出破绽。小牛的学习很好,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他们夫妻准备孩子上高中就把孩子送出国留学。
“嘟嘟嘟……”老牛的微信响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用手揉了揉,一看屏幕,是小雅打来的。他马上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牛主任,您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呀?李总说要找您拿个文件,黄总他们公司的简介,您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我昨天晚上应酬喝多了,没起来!小雅,你是想我了吧?嘿嘿。”老牛声音略带沙哑,开玩笑地说道。
“牛主任,你不要乱说,人家要生气了!哼。”小雅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道。
“哈哈,别生气。牛哥一会儿起来就到单位了。那个资料袋在我办公室桌子上的档案夹里,你找找拿给李总吧。”老牛说。
“好的,牛主任。您喝多了就多休息休息吧,单位里的事儿有我呢。”
“还是我小雅妹妹贴心。今天晚上请你吃烛光晚餐。哈哈。”
“你快休息吧。我要挂了!”小雅紧接着把电话挂断了。
老牛自从跟茉莉婚姻出问题后,他就朝三暮四,招惹各种小姑娘,但也只是玩玩,已经没有精力付出真心。茉莉从来也不会管他,茉莉在外面有没有男人老牛也没有关心过问过。这也许就是开放式婚姻吧。
老牛从沙发上趴起来,抬眼正好看到墙上挂着的结婚照,他们笑得那么甜蜜幸福,看上去那么讽刺,仿佛年轻时的自己在嘲笑现在油腻又不幸的自己。
他看到客厅被他搞得满屋狼藉,恶臭熏天,他赶紧起来,打算要收拾收拾。他拿拖把走到客厅,因为头还有点晕,地上很滑,一不小心被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呕吐物上。
脚腕疼痛、头疼与恶心交织在一起,他忽然感觉满心的无奈和委屈,心态崩溃了,他泪如雨下,心想:“为什么我老牛活到40多岁,生活变成了这样?一团乱!我的人生好失败!”
他正要从茶几上抽纸巾擦眼泪,看到茶几上贴着个纸条:6月22日,交了6000元物业费,看到后请把3000元分摊费用转账给我。合伙人:茉莉。
此时,他内心更加对婚姻生活感到失望,他擦了擦眼泪,拨通了茉莉的电话:“咱们还是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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