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得厅堂也入得厨房的楚凡,回家之后第一次开始全勤洗衣拖地买菜煮饭,哪怕只是一个人,他也会把自己的小天地打理得有条不絮。
简约的一菜一汤晚餐,看起来也如同自己一样孤单,楚凡却吃得很享受。边享用边内心的一番翻来覆去,第一次和自己喜欢的女孩约会,该做些什么呢?需要做这些么:送花,表白,牵手,拥抱,亲吻?去哪里玩,要怎么玩,是自己选择还是让她决定?
呵呵,为时过早也!
时间在嘀嗒着,直到30分的新闻联播落下帷幕,他的手机还是安静地躺在桌上“睡觉”。
她忘记了吗?还是临时有事,那样也应该给个准信的电话嘛。
“糟糕!”楚凡忽地闷哼一声。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健忘,慌乱中出错,智商堪忧为零?他来省城之前不是换了张全球通吗?他记起来自己抄给雨淋的号码是自己已经弃用的联通卡号。咬牙切齿,这一刻真是有多想砸烂自己脑袋。
简直“越忙越慌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害得自己还一路的小兴奋小激动。
为不被引起误会,总得做点补救吧。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向石头求助去,他们既然认识而且熟悉,应该会有个联系方式。他立刻拨打石头的电话,凑巧的是石头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该死。”楚凡骂一句。
楚凡又立即出门打车赶往石头住处。火急火燎赶到石头租房,他按了几遍门铃,半天没有丝毫动静。
老天,你真会捉弄人,要你倒霉时, 就要这么干脆彻底。楚凡泄气返回。
路过一家“妙恋”饮品店,楚凡进去要了一杯冰酷可乐,也正好给自己压压惊。店里的小姑娘看到楚凡都投以欣赏的目光。他没心思在乎外界,心里渗着五味杂陈。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女生,她到前台点了一杯招牌奶茶。楚凡看着女生的背影,似曾模糊的相识。哪里见过?他突然想起网吧见过的安喜悦,估计是她吧。安喜悦坐到楚凡前面一桌,正好面对他的方向。她略抬头看了一眼楚凡,再不确定地多看几眼,然后惊讶地问道:
“你好!你是……楚凡吗?”
楚凡出于礼貌,略点头道:“我是。”
“我叫安喜悦,还记得我们聊过天么?"安喜悦一下子惊喜不已。
“记得,那晚你就坐在我后面。"楚凡说。
“你真坏,干嘛不叫我?"安喜悦表现出遗憾,语意中颇有点责怪。
“我们……”楚凡欲语又止,显得尴尬,心想我们没那么熟吧。
安喜悦自知失态,自己跟人家没熟到这一地步呀。她转开话题又问:“我听同学说附中文科重点班来了一个超级帅哥,莫非就是你?”
“我……”楚凡显然不适应女孩子这般大大咧咧的直击,“嗯嗯对,我在附中文科重点班。”
“你真不愧是附中的明日之星,偶像加实力。”
又得到这么一赞,楚凡差点没被可乐呛到,“我……”
他眼前有些招架不住这个女生。不,他实则真招架不住省城的大小姐们。
失约的愧疚感,欺骗的负罪感,无助而强烈。于是他没有防备的同她天方夜谭,借以淡化内心恐惶。
楚凡看到她搁在桌子边的一大束精致玫瑰花,问道:“这花好漂亮,男朋友送你的?”
安喜悦看一眼,连忙解释:“是替一个朋友买的,路过这里正好口渴了所以进来喝点东西。”
接着她欣喜一笑,激动地说道:“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看来我们挺有缘的嘛。”
于是安喜悦干脆跑来跟楚凡坐到共一桌。
楚凡不知回复,随口应和:“也许吧。”
安喜悦举手之间,不小心碰翻面前的奶茶,哗啦一下子浸湿桌上的手机。楚凡赶紧抽出纸巾向前给递过去,安喜悦愣一下伸手接过楚凡递来的纸巾,半空停顿一会,颜开一笑,说:“谢谢!不要紧。”
两人都正是俯身向前的动作,给外人看像似靠近要亲密的举动。然而然而这个瞬间,恰巧被门外的一个身影尽看在眼里收在心底。
而此际,楚凡也发现了也注意到了玻璃门外的身影。门外一幕让他心情瞬间跌落低谷。他正看到雨淋就站在门口望着自己,就这么戏剧的一幕都让她撞见了。
贴得好近啊,雨淋想得到下面要接着演绎的情节,还有不下于99朵大束玫瑰花,看得有多热恋甜蜜。
楚凡正要起身,雨淋已经背过身去。
此时旁边的安喜悦似乎没有察觉到在眼皮底下发生的这一幕,因为她背向门。楚凡没有在安喜悦面前表露出任何情绪,他说:“你等等,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着就推门出去。看到雨淋在前面,他走过去,不安地说:“怎么……是你,其实我……”
雨淋突然抬头一笑说:“其实,当时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不必让我看你们的真人秀。”
“我……”楚凡一时无从解释起。
“你女朋友没发现我吧,不好意思打扰了。”雨淋说着便拉开旁边的保时捷车门穿了进去,随即缓慢行驶而去。
车子走了,独留楚凡一个人风中凌乱不堪。
安喜悦看着两手空空是也进来的楚凡。纳闷地问:“你不是出去买东西吗?”
“小店里没有我要的东西。"他掏出手机佯装看看,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你不也是要给朋友送东西吗?”
这一次,不止是失信那么简单,纯粹的赤裸裸的欺骗和对她的讽刺,他内心槽糕透顶。
安喜悦没有勉强,她说:“好吧,反正以后我们经常碰面的。"
回到房间,楚凡心力疲惫瘫倒床上,失落再渡绝望,痛到一阵一阵揪心,仿佛心被揉碎,在滴血直至窒息。这一刻的痛心疾首是该怎么来定义呢,是追求爱情路上的坎坷,抑或是老天滑稽的戏虐?
空荡荡的房间,愈发心底悲凉,忧伤蔓延。
真是拨开云雾不见阳光,雪上加霜,如何澄清这被误解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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