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原创:莲小湲
袁恕看看信封,看看徐媛蔚。
“你看看里面的东西。”徐媛蔚终于说话了。
袁恕打开信封看到了:一张男婴的照片、一张徐媛蔚抱着男婴的照片、一张两个男婴的合照、一张徐媛蔚大学获奖证书、一首舒婷的诗《致橡树》。
“我有个孩子,我把他弄丢了。”徐媛蔚痛苦地说,眼泪随之流了下来。
袁恕忙拿面巾纸递给她。
“可我不知道把他丢哪啦!”徐媛蔚接过纸哽咽地说。
“孩子的爸爸呢?”
“我不知道?”
袁恕惊愕地无语地看着她。
“我是说,我不知道他是谁。”徐媛蔚解释说,“我都不记得了。我上过大学,我不记得;这是谁写的,我不记得;孩子哪去了,我不记得。我统统都没印象,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他是我的孩子。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孩子一定是我弄丢了。”她愁思满腹地靠在椅子上。
袁恕终于明白她眼神里的那种无助、那种忧伤、那种哀怨来之哪了。他很同情这个女人,也很怜惜这个女人。他拍拍徐媛蔚的手宽慰她:“也不一定,也许孩子在他爸爸那里。”
“会嘛!”
“很有可能。”袁恕似有肯定地说,“今天你只是想起了一部分,所以你不要责备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可我不知道他是谁,拼命想也想不起来,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徐媛蔚的样子痛苦又无助。
“这些事从头到尾你都不记得?”袁恕又问。
徐媛蔚摇摇头,说:“唐浡说一切都不记得的原因,可能是有意识忘记或药物所致。”
袁恕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颤,内心自语:她自杀过!可怜的女人。可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未婚生育?孩子被人抱走?还是……?他以自己的心态去度量,十有八、九那个孩子是在那个男人那里。换句说,找到那个男人就找到了孩子;或者说,找到孩子就找到那个男人。除了一种可能,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啦!
袁恕安慰她说:“你别担心,如果这个孩子还在,一定能找到。”
“弄丢了还能找到嘛!”徐媛蔚自语地说。
“一定能。缘,没缘是不会到你身边的。”袁恕说,“还债也好,讨债也罢,总得有个结果。不可能有缘为母子,又悄无声息,这不如法。”
徐媛蔚哀伤地看着袁恕低沉地说:“你信嘛!”
“世间的事是有因果的,不能不信。”袁恕把筷子递给她,“来,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转转。明天的太阳又会不一样,说不定明天会有奇迹发生。”
“我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就那样悄无声息不为人知地活着。”徐媛蔚叹了口气。
“生活是美好的,不要因为一点点暂时弄不明白解不开的疙瘩就沮丧气馁,这不像你的风格。”袁恕鼓励她说。
“女人的坚强是装出来的,她们骨子里是软弱的。”徐媛蔚说,“她们坚强是给别人看的,她们的坚强是怕别人笑话。其实,大多数的女人都想做那攀援的凌霄花,不是借那高枝炫耀自己,而是借那棵大树给自己遮风挡雨,假如她们能找到的话。”她苦笑了笑,“只可惜是找不到,所以只有坚强。”
“你希望有棵大树吗?”
“我希望。”
“找到了吗?”
“你都说缘了。”徐媛蔚喝了口果汁,“有些时候没有缘,有些时候树太大又很怕。”她话有所指地说。
袁恕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他又问:“你对财富怎么看?”
徐媛蔚看看他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她说:“钱多了好不好,好。”她思讨了一下又说,“钱用对了有功,用错了有罪。”
袁恕惊异地看着这个女人,心里自语:这不是一个用金银珠宝钱财去养活的女人,她要的是精神生活。她是一块美玉要有好的匠人去呵护,不然就糟蹋了她。
“问问我们,钱是谁的:不孝孩子的;医院的;盗贼的;法院的;灾难的……”徐媛蔚自嘲地说,“自己用的又有几个?日食三餐,夜眠六尺。”
“怎么体现男人的价值?”
“男人可以赚钱,赚了钱怎么用你比我明白,这学问就大了。”徐媛蔚看看他又说,“你说甘地和比尔盖茨哪个活的更有价值?”片刻她又说,“很少有人想起甘地。”
沉默了好一会袁恕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拿起徐媛蔚的手一语双关地说,“你愿意给我当财政部长吗?”
徐媛蔚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看看袁恕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我明白,不逼你。我有信心等着你,等你解开心结;等你觉得我会用钱;等你觉得我是一棵不大不小正合适的树;等你觉得我可以成为你的知己,值得为我操心的那一天。”袁恕信心百倍地说。
徐媛蔚笑了,很感激他能理解自己的心,她认真地说:“如果有缘,我会尽力把自己酿成值得品味的酒,不让他失望。”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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