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年说:“我为啥要躲?他走他的路,我不理他就行了,躲啥呢?”
梅子笑道:“你把人家几个娃都给戳伤了,不怕人家见面了打你?”
瑞年刺啦一笑:“打我?我不打他们就行了,还敢打我?”……
说话间汪耀烈两口子已经走近了。梅子便又回到嫂子身边,看了看那二人,笑问:“表伯表妈转来了?”
冯彩娥勉强咧嘴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梅子心好,不看表妈的笑话。”
梅子笑道:“看表妈这话说的!谁屋里没个事情?哪有人看笑话呢?”
冯彩娥已走到了梅子身边,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泪咕噜咕噜就下来了,正待说话时却一迈眼看见了瑞年,脸上立刻就不自然了,赶紧把脸扭到一边,边擦眼泪边说:“你表伯是个没出息的人,看着我叫人作践,连个屁都不敢放。我那三个娃跟他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没怂出息。叫一个小娃就给收拾了,人都拿沟子笑话呢!衍驰还得去受国家教育。……你说我这日子……”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了。
梅子跟冯彩娥并不熟,见她这样,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局促不安的看了一眼美娟,又回头看一眼瑞年,为难的一笑。
恰好这时候,汪耀烈说话了:“梅子,你莫笑话。你表妈这几天气糊涂了,一见人就拉住诉苦。”
梅子急忙说:“没事表伯,表妈能跟我说,是把我当自己人,我咋能笑话呢?”
冯彩娥越哭越厉害,拉住梅子的手久久不放。
汪耀烈却取出别在腰间的长杆烟袋,从烟袋杆上吊着的烟布袋里搲了一锅子烟点上,一口接一口的抽起来。
忽然间,梅子见他朝后退了两步,脸上还有些惊恐,便急忙回头一看,却见瑞年正一步步朝这边走来。梅子急忙把眉毛一拧,问道:“你弄啥?”
瑞年也不言语,却突然双膝着地,朝路上一跪说:“耀烈叔,我不该拿锥子戳你娃,我后悔死了。”
汪耀烈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抢上前去,在瑞年面前圪蹴下来说:“我就知道瑞年是个好娃,你快起来,叔知道你是无意间戳他们的。也怪衍驰那几个狗日的做下那不是人做的事情!”
瑞年便站起身来,说:“耀烈叔,彩娥婶,以后队上要是有谁笑话你们,欺搡你们,就给我说,我去收拾他们!反正我也不念书了,你屋有啥活要人帮忙,也给我说。”
冯彩娥便又哭又笑的,又过来抓住瑞年的手说:“我那几个娃要是能抵上瑞年一个脚趾头,我就心满意足了!”瑞年咧嘴笑了笑。
……汪衍烈两口子走远了。
梅子将瑞年看了半天,方说:“你今天怪得很!我还当你要打耀烈表伯呢,把我吓得跟啥一样,没想到你竟给他下跪了!你还真是变得快的太!”
瑞年说:“我一看到彩娥婶拉住你的手蛮叫唤,心里就酸得不行。再一想,我屋跟她屋又没有仇,我还把她三个娃都戳伤了,我凭啥要跟他们结仇?”
梅子又看了看他,笑道:“你还真长大了!”
瑞年说:“关了我两天呢!”
美娟笑道:“瑞年今儿这表现很有两下子,是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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