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们寄错的情书里

我在你们寄错的情书里

初中时最喜欢的书是《人体的奥秘》，我把它当做课外书读。

那时刚上初二，生物课本讲人体，于是我高高兴兴地去新华书店找相关书籍，在那个最靠近楼梯的书架上，我发现了它。

于是，我买下了它，并连续几天高高兴兴地研究此书。

生物课本上略过的词，像梦遗，月经之类的，我都在书中找到详细的解释。

看完这本书，我发现整个世界清晰了好多。

于是，我高高兴兴地在周记本上写下我学到的东西。

第二天，我在发下来的本子上看到一个好丑的“阅”字，没有写日期。

我亲爱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语文老师，在刚上课时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宣布把我漂亮的女同桌给换走。

为什么要调走我的女同桌？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两年，直到我智商涨到180的时候我才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

没有可爱的女同桌，我沮丧的心情一直蔓延。

我记得当时我不开心地看着语文课本，刚看到“粗鄙”二字，旁边的新同桌就叫住我，“你要不要学打篮球，我教你。”

我看了他一眼，好粗鲁的长相，从此我就叫他“粗鄙男”。

“好学生从来不打篮球。”

“狗屁！我跟你讲，你会打篮球在大学很有优势，女生就喜欢那些会打篮球的男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是那么猥琐的人吗？”我大声道。

................................他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说，“下午放学篮球场见。”

于是乎，我拜粗鄙男为师，潜心修炼篮球。在篮球场上打球的，一般都是那些差生，喜欢捣蛋惹事的学生，所以我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

粗鄙男带我去篮球场的那天，天有点热，想等会打，但我害怕等会球场就没了，可他不急不慢地拿出一个矿泉水瓶，放在球场篮筐的底下，然后我们在一旁乘凉。

神奇的事发生了，来了一堆人，在球场不够分的情况下，那个放了矿泉水瓶的场子却没人动，我忽然对粗鄙男有了一丝敬佩。

之后，他带我和他的伙伴一起打球，有人说，“你就是传说中老师说的好孩子吧。”我一下愣在那里，他们在一旁笑。

粗鄙男成绩不好，属于差生，玩的一帮小伙伴也是一群不喜欢读书的不羁少年。我想，他们的世界与我有何不一样？

我忽然觉得混在他们当中有一丝我以往没有的自由随性，我喜欢这种感觉。在每一个傍晚，我都会和他们一起打球，他们很尊敬我，没有当着我面讲猥琐的笑话，没有挡着我面表露出愤怒，有时一起打球，就笑着说“陪龙哥练球”，搞得我好像黑社会一样。

关于我打篮球的事，班上人议论纷纷。很少有成绩好的学生和那些差生们一起打篮球，而我是例外。

但他们相信，例外必有隐情。

接着他们找到了很有利的证据:我打球是为了吸引女孩子。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每当我准备去打篮球，都会有一些嘘声冒出来。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人跟我说这件事，我怒火中烧，把那个为首的，自以为八卦很多的眼镜男的自行车轮胎气给放了。

自此，再没有人这么说了。

是啊，谁让这家伙说了我的心里话！

虽然他说的是对的，但这么直白是很不好的，都应该受到自行车轮胎气放了的惩罚。

待我基本学会打篮球了，粗鄙男偷偷摸摸地把我拉到一边。

这家伙吃错药了吧！平常他说话豪气得很，根本不会遮遮掩掩。

“你看，我教了你打篮球，你是不是要礼尚往来啊？”

“我靠！你想干嘛？”

“没有，就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你怎么这么怪呢？有屁快放！”

“我想叫你去帮一个人辅导一下功课。”

“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好辅导的，压根不会读。我是说.........许梦。”

许梦坐在我对角线的位子，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唯一经常提起的就是她的勤奋，老班举正面例子总会提起她，说她如何勤奋。

可她似乎有点笨，总学不进去的样子，老师也不愿批评她，毕竟她真的很努力。只要她一考到好成绩，老班就立即表扬，想要鼓励这个小小的女生。

“我为什么要帮她辅导？”

“同学一场嘛，以友谊之名多好啊。”

“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有没有好吧是的不对不对额额不是不是..............”

他没有说下去，却说明了一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粗鲁的男生也会语无伦次地害羞？

我答应了他，帮许梦辅导功课。

下课时，我坐在许梦前排的位子，开玩笑地说，“哎，老师说你成绩不好，所以我特地来帮你辅导功课。如果不懂可以问我。”

她刚开始有点惊到，后来好像笑了，我忽然发现女孩子笑起来的样子好漂亮。

于是，每天放学我的篮球时间都改为辅导课了，而我是辅导老师。

她的数学很差，虽然她做了好多题目，但每来一道新题她又是茫然失措，毫无头绪。

我整理了我所有的笔记，做好教学计划，认认真真地教她。毕竟我答应了粗鄙男，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打我主意，想要我为许梦辅导，可那似乎有点感动到我了。一个如此粗鄙的男生，居然有如此不粗俗的想法，令我改变了世界观。

在每一个将暗未暗的黄昏，我在班上安安静静地教许梦题目，粗鄙男在篮球场挥汗如雨，他时不时朝教室看过来，然后笑笑。或者，他会跑进班上，递给我两瓶水，说随便带的。接着他坐在旁边，看着许梦做题的样子，有时许梦抬起头来，他立马把头转向篮球场，似乎心思在篮球场上。

可我知道，他想一直看着她。

有时我会觉得这是不是太贱了，是青春太贱，还是年少的喜欢太贱？

有一次，我跟许梦讲题目，我讲了三遍，她还没有弄懂。我急了，直接握住她的手，指着那条关键的辅助线，说着这题的重点。

粗鄙男跑进来，看到这一幕，又跑出去了。

我听见他老远的叫声，“混蛋混蛋。”

第二天，他怒气冲冲地找我，“昨天你哪只手握了她的手？”

我一下愣在那里，“右手。”

“我跟你说，以后不要握她的手。”

“那牵她的手呢？”我开个玩笑。

“更不行！”

“你这么喜欢她。”

他没说话，假装没听到，抬头看天上的云。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现在连朋友的暗恋女生也不可欺了。

我开始注意我和她的界线了。

但粗鄙男的方法太狗了，我一对一地辅导她，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他为什么不去找老师叫老师辅导许梦呢？大概我免费吧。

同学们注意到我的异样，开始讨论这件事，随着蝴蝶效应，谣言四起。学习委员我当众早恋，还在班上秀恩爱。

我怒火中烧，又去放眼镜男的自行车轮胎的气了，可这次并没有什么用。

粗鄙男听见这谣言，脸都绿了，马上找出元首眼镜男。粗鄙男在校外聚集了一帮兄弟，拦住了眼镜男，小小地教训了一顿。

但眼镜男的父母找到学校讨说法，于是他们几人停课一周，并写三千字的检讨书。

“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见义勇为，帮你报仇。”

“你是帮许梦吧。”

他一愣，复杂地眼神里有一丝担忧，“你不会也喜欢她吧。”

“放屁！”

“那就好。还有，三千字检讨你帮我写。”

“为什么？”

“五瓶可乐。”

“成交。”

自此，我开始帮同学写检讨书，常常以一千字换一瓶可乐或几包辣条，那时我开始相信我可以卖文为生。

在粗鄙男不在的日子里，我依旧教许梦题目，班上人没有再说我们的事，虽然我很想知道许梦是怎么想的，但我还是没有问。

因为，朋友妻，不可欺。

学校里有一家食堂，校外有一家饭馆，两家是竞争关系，但在把“如何将食物做得难吃”的问题上达到惊人的一致。

我是有名的11:30先生，在铃声响起，我第一个跑出教室，冲进食堂，抢到了土豆鸡块中的鸡块，西红柿炒鸡蛋中的鸡蛋，青椒肉丝中的肉丝，那些跑得慢的就只能吃土豆，西红柿，青椒了。

在一次平常的11:30中，一切如常，而我们的体育老师埋伏在食堂边，找着跑步的有力选手。

“吴落一出列。”在体育课上，我被老师叫出队伍。

“经过考虑，我决定你参加1500米。”

“老师，太草率了吧！我很弱不禁风的。”

“那你去食堂时跑得怎么这么快。”

班上人大笑。

于是我就被安排去参加1500米比赛，班上同学笑称书呆子要参加运动会了。

还好，根据我的调查，大多数同学选择100米，200米短距离跑，参加1500的只有三人。

我，粗鄙男，还有隔壁班的壮士。

粗鄙男的任务是要与壮士抢第一，我的任务是要跑完全程。

于是在每个黄昏，我多了一项跑步任务。

我讨厌跑步，而他享受跑步，因为在每一次我们跑步的过程中，都会看见许梦走过操场，对我们笑笑。

粗鄙男觉得许梦对他有好感了，更拼命地跑步；而我觉得终于要解脱了，于是打打鱼，晒晒网，没有认真跑。

在校运会来临的那天，粗鄙男说那会是他最拉风的时刻，而我觉得这是我最没面子的时候。

在1500米开始的时候，我看见许梦站在操场的内侧，给我们加油。

而粗鄙男认为那是她给他的加油。

枪声响起，粗鄙男像箭一样射出去，与壮士勇争第一。

而我落在后面，慢慢地被拉开距离。我听见有人给我加油，却看不见那人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是前面有一个石头，还是我不小心，总之我摔了一跤，血从我的大腿中流出，看来不能跑了。一个女生赶来，是许梦，紧张地看着我，不顾众人的眼光，扶着我往医务室走。1500米比赛已经结束，我是第三名，粗鄙男拿了第一，他却没有最拉风的时刻，他看着许梦扶着我去医务室，黯然离去。

我听见了他的伤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似乎解释已无必要。

因为，许梦喜欢我。

古龙说，“一个女孩子经常对一个男孩子笑，那说明那个女孩喜欢那个男孩。”

我按照他的说法，发现在每一次帮她解决难题时，她都在笑着看我，看得我很尴尬，让我很想做坏事。

在有一次教她题目时，我说了好几遍都没有懂，我急了，声音有点大，她却哭了，弄得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说，“我是不是很笨？”

“没有没有。”

“我总是学不好，学不进去。”

“没有没有。”

“我可能真的不会读书。”

“没有没有。”

“你怎么老是说这句话？”

“没有没有，不不不不不。”

她看见我笨拙的样子，笑了。我又觉得女孩子的笑是那么动人。

我喜欢许梦吗？没有吧！

那混蛋想干嘛，把我和许梦放在一起真的只是她想要许梦的成绩提高吗？

他想要看见许梦高兴的样子吗？

他喜欢许梦到什么程度呢？

一切我都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是不愿接近她，怕一接近就会把最美的她损害。

所以粗鄙男一个大老粗，会以这种方式去使他的喜欢变得更好。只要看见她开心的样子，就好，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她永远不可能的人。

粗鄙男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在初中毕业后就会到处飘荡，要不乘着绿皮车南下，要不坐着大巴北漂，或者在本地找个小工作度日。

他要做的是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回忆，就算他没有读过高中，没有读过大学，但至少以后吹牛逼的时候还有话讲。

运动会结束后，一切如常，但每个人怀着心事，一切看着又不寻常。粗鄙男似乎安静了许多，可看起来还是那么粗鄙。

在无聊的历史课里，我看见粗鄙男在发呆，不知他在看许梦还是看着窗外。

我说，“你看过羊驼吗？”

“什么？”

“羊驼！你看过羊驼吗？”

“没有。”

“那你以后上网可以看一下羊驼的图片。”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像羊驼。”

初二结束，我参加了一中的夏令营，考试成绩优异者可以进入实验班，提前一年进入一中学习。我想考进去。

粗鄙男在暑假知道这消息，四处打听我的家庭住址，最后在一个大热天的中午气喘吁吁骑到我家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会热的啊？”我问。

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个混蛋！原来羊驼有个外号，叫草泥马。你几个意思？”

“开个玩笑。”

“她怎么办？”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过了十几秒，说，“这跟我没关系吧。”

“我去，你个混蛋，你都摸过她手了。”

“我都说是个意外了，你要干嘛啊！在说，喜欢她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怒气冲冲地说。

“可她喜欢你啊！”

“这种事不能乱来的吧!”

他没有再说，因为我说的是对的。一开始，就是粗鄙男特别贱的想法，搞得我都很尴尬。

我总是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如果他喜欢她，就可以去追她，尽管学校不允许早恋，但还是有人去找丘比特玩。

粗鄙男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居然在这件事犹豫不决。有些事如果不勇敢，就会错过，可他宁愿选择错过。他不敢，他不想面临尴尬的处境，他只是在心中留有一个位子，叫做永远不可能的她。

明知不可能，却贪恋若有若无的可能。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跟我打篮球吗？”他说。

“你想要我帮许梦辅导功课。”

“那你猜这又是为什么？”

“你想看见她取得好成绩时开心的样子。”

“不，你错了。”

“难道你不是想让她开心吗？”

“是啊，所以我叫你去帮她。我曾偷偷摸摸地翻过她的书和本子，我看到了她的日记本，我就很好奇地看了一下。”

“有秘密吗？”

“有，她喜欢你。”

“她喜欢我！我去，在我没帮她辅导作业的时候她就喜欢我。这这这..........”我想。

“你太贱了吧！不能这样的，你这是挖坑啊。”我说。

“我不知道。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其实看完那本日记本我真的很难过。”

“不会是你那次狂跑二十圈时候吧。”

“是啊。”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难道她同时喜欢两个男生？你读书好，成绩优秀，自然她喜欢你；像我成绩差，爱捣蛋的差生她不讨厌我我就很感谢了。我也想过要努力读书，可我就是读不进去。我和她以后只能越来越远，而你可以帮她，虽然她成绩不是太好，但你如果你帮她，她可以考进一中。”

“可我如果进入实验班，我就直接在一中读初三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去考实验班啊？”

“我靠！你要毁掉老子前途啊！”

我没答应他，在炎热的夏天里，我去一中参加实验班选拔比赛。可在脑海里总浮现粗鄙男的身影，他骑着破旧的山地车来到我家，又骑着车回去。炎炎夏日，我却感受到他心里的凉意，这真是一场太贱的单恋。

故事里的他全力摆脱男主角的角色，他一直在演着配角，尽管他期待有不一样的结果。她永远是他心里不可能的人，而他不想要结局来得如此快。

至少，他可以成就她的欢喜，至少还可以在送水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看她。

初三来临，在当地初中读了一个礼拜，老师通知我可以进入一中读初三。

班上同学也都很开心，因为我的离开不用占掉中考的均衡生名额。

但我看到有两个人的不开心。

许梦在后面，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粗鄙男看着她，也流露出悲伤的表情。

这是我的错吗？怎么说呢，我没有要分离的感觉，可他们却很无奈地伤心。

我真的没有要和许梦谈恋爱的想法，可能那时候荷尔蒙分泌过少，我对此没有感觉。可她的眼神流露出的伤感，让我有点愧疚。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从来不注重分别，我以为以后总会再见，所以我连个同学纪念册也没有买。

我选择离开，去一中见见世面，

粗鄙男送我一个礼物，是那年他教我打篮球用的篮球。

我跟他说，“我走了，你可以有机会啊。”

他没说话，眼神空洞，似乎有点迷茫。

许梦送给我一本本子，似乎已用过，还写着什么。

但我没有在意，我把同学们的礼物放在一起，打包回家。

临别时，我挥了挥手，走了。

离开了，我的初中。

以后，再没有人在黄昏教许梦数学题了。

以后，再也听不见“陪龙哥打球”的嬉笑声了。

以后，粗鄙男还是粗鄙地喜欢许梦。

以后，我离开了他们的初三。

在实验班里，我从学霸掉成学渣，我只能一心扑在学习上，争取不要被学神拉开太远。

我渐渐失去了初中伙伴的消息。

连那次拍毕业照，他们联系不到我，我遗憾地缺失了钉在相片上的回忆。

在一中的日子很快，不经意过完了初三。

我想，许梦应该可以考进一中吧，

我想，粗鄙男也应在许梦面前表白吧。

我想，一切都会很好吧。

同学说，粗鄙男没有考进高中，南下闯荡了。

我问，许梦呢？

——她很可惜，差了几分进一中，现在在二中。

——那他们两个呢？

——什么？

——没什么。

看来粗鄙男最终没有动手。

看来许梦还真是有点笨，不光在学习上。

可是，我为什么有点失落呢？

回家整理东西，在角落里有一本本子，是许梦的。是啊，我已经遗忘它一年了，当初丢在那里，没有刻意保留，以为和大多数同学的临别赠言一样。

我翻开，上面是清秀的字迹。像那年我教她数学，她嫌我字丑，在我本子上留下的清晰解答一样工整秀丽。

我呆住了。

其实我不希望你离开，我想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也希望你有更好的未来。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这是你没有教会我的题目。

其实一开始你主动教我题目，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后来同桌告诉我你是答应乐小翔（粗鄙男）来帮我的，我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可你那么认真地教我，我真的很感动，我可能真的有点笨，不然你教得那么好我还是没有考到好成绩。但你从来没骂我，你总是那么耐心，我真的很想念你教我题目的日子。

我想要和你说声谢谢，不光在学习上。

还有乐小翔，我知道他的心意，我很感谢他，只是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我不想伤害他。同桌说他老是翻我东西，不知道他有没有翻我的日记。不过没关系吧，反正你也知道了。

希望你以后会更优秀。

原来，她都知道。

是啊，细腻如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心事呢？

只是，为什么我这么伤心呢？我以为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他们却都把这些心事埋在角落，暗暗回想。在我看来，它们这些都是啰啰嗦嗦的喜欢，不合时宜，可他们两个都当作很重要的事，每天都在怀想。

原来，我从来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我只是经过他们忙无目的的暗恋，然后笑他们太白痴了。只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粗鄙男认为她是他永远不可能的人。

她认为我是她永远不可能的人。

可这世界上不是说万事皆有可能。是少了勇敢还是少了固执？还是真的不可能？

有些事，我从来没有懂过，他们却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以为他们傻，可后来发现是自己太傻，根本一直在迷迷糊糊地过完初二，游离在他们心事之外。

他们的故事，就像一封寄错了的情书，而我是那个该死的寄信人。

邮戳上标着“不可能”，撕掉不就好了吗？反正对方不远，他就在阳光下的篮球场上，她就在教室里安静地写作业。

那你呢？在谁的情书里？还是写着自己的情书?

是忘了心中那个不可能的人？还是一直留在心里？

人生够长，青春却苦短，总要有个故事得让你们成为主角吧，那还不写一个美好的结局，留在那年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