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喜欢探寻一个意义,仿佛意义给予价值。
所以,我们探讨阅读的意义、睡眠的意义、学习的意义等等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命太短暂了,所以我们希望花费出的每一段时光每一份力气都能够得到回报。当然,如果我们希望的回报只在眼前,那么这大可被斥为目光短浅,功利心强。但是如果我们希望的回报远一点,抽象一点,那么就有了庄子的“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作为高尚的依据。
不是我杠精,也不是我要打倒庄子什么,只是“无用之用,方为大用”这句话,本身不也是在为无用寻找个有用的意义吗?你看,连圣人都不能逃掉意义的魔咒。
其实,寻找意义本身就是人之常情,人之常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害怕寻找意义这件事情了。寻找意义,会带来价值,价值会带来期望,期望容易落空,价值难以等报,意义就会幻灭。于是,我就常常会掉进无数意义编织的“所为无意义”的痛苦的网里。
或许,我惧怕的不是意义,我惧怕的是那太过具体,太过现实,太过繁杂的意义了。意义总是被定义的很复杂,复杂到我常常忘记很多事情的意义很简单,简单到会被认为配不上意义这个复杂的词。阅读最初的意义只是好看,睡眠最初的意义只是困了,学习最初的意义只是好奇。一切的最初,就是这么粗浅,但也就是这么深奥。其他为了显得有意义而说出的意义,都不如这最初显得很没意义的意义有意义。
于是,我在这里,写下了这段没什么意义的胡言乱语。希望在很久很久以后,在我再度迷失在复杂繁多的意义之中的时候,我可以回到这里,想起最初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说,最初的意义就是这么的简单——你只是想,然后就去做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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