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爪摊的大叔

大叔，大叔！

壹/ 您好，大叔！

夜晚的星巴克内，灯光昏暗，赵默坐在靠窗的角落，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无聊的望着窗外，盼着陈曦下班。

“嗨，美女，一个人吗？”

赵默转过头瞪了一眼笑容灿烂的陈曦。

笑着责骂道：“有病！”

陈曦坏笑着，拿起桌上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咂舌道：“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苦涩让她轻皱了一下眉头，嫌弃道：“不好喝，下次点摩卡。”

一记白眼飞来，赵默拿起手边的包，径直出了星巴克。

陈曦贱贱的从后面挎上了她的胳膊，“我们老地方吃鸡爪去！”

赵默故作生气甩她的手，却被陈曦死死拽住。

高兴的喜悦早就充斥在陈默内心，她嘴角扯出了完美的弧度。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引来了很多路人的侧目。

烧烤摊的老板娘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来了，老妹！”

“嗯。”陈曦笑着答应，赵默随着她进入屋内。

过了晚上10点，依旧热闹，只剩下两桌空位，她们选择了小桌。

赵默点餐的同时，陈曦笑着说道：“我订了烤鱼和6个鸡爪，你点其他的。

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赵默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随后递给陈曦，“我写好了，你看看再要点什么？”

陈曦大概看了一眼后，摆手说道：“眼睛大，这么多肯定吃不了，足够了。”

“美女，我们点好了！”赵默笑着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老板娘。

转头贼笑着看陈曦，“反正不是我花钱，当然要把想吃的都点上。”

不愿意搭理她，陈曦起身去拿汽水，回来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五六个男人。

陈曦侧过身与他们擦肩而过，笑着将汽水递给赵默。

赵默喝着汽水，眼神瞟向隔桌刚进来的那伙人，正好对上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的目光。

他看着赵默微笑，吓得她赶紧转过头。

一口汽水呛到，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耳边听到，那个中年男人清晰可闻的笑声。

陈曦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拍着自己的胸口，赵默摇摇头。

猛然间想起，上次她和陈曦来吃饭的时候就遇到了他们。

之所以有记忆，是因为当时他们喝了很多酒，讨论到邻桌的她和陈曦，刚好被她们听到。

中年大叔笑着说：”现在的小姑娘很少有出来吃饭喝汽水的啦。”

赵默和陈曦同时低头看着面前空着的四个汽水瓶，相视一笑，但是没有转头去看他们。

最开始的时候，赵默偷瞄中年男人被他发现了，现在当然不好意思再去看他。

赵默印象深刻在于中年大叔很帅气，说起话来很稳重。

老板娘把事先点好的鸡爪和烤鱼先送上来了，两个人喝着汽水啃着鸡爪。

陈曦滔滔不绝的说着近来的经历，赵默喝着汽水，可是眼神却不自觉的再次瞟向了中年男人，他们正在举杯喝酒，说着一些往事。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吃完离开，十一点过后，屋里只剩下她们两桌。

老板娘拿着单子进屋开始算账，笑着和中年男人打招呼：“今天喝的不多呀？”

“老六没来，我们的战斗力都不行呀。”中年男人自嘲地说着。

“还想吃什么让你大哥给你们烤。”老板娘走到空着的位置上，拿起了计算器。

中年男人摆摆手，说了一声“好”。

老板娘手上不停的敲着计算器，中年男人那桌，突然走过来一个胖男人，站在赵默面前停下。

嘴里带着酒气，却不让人反感。

白胖的圆脸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泛红，笑着说道：“老妹，我们想拍个抖音视频，没弄明白，帮个忙呗？”

赵默抬起头质疑的看着他，然后看了看陈曦。

爽快的陈曦一把接过手机，笑着说：“没问题，大哥。”

赵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胖男人也爽朗的笑了起来，递过了手机。

跟随在陈曦身后的赵默看着他们，五六个男人站成两排，笑着摆弄起动作。

赵默跟着音乐也轻微摇晃起身体，胖男人笑着招手：“来呀，一起录一个，这么有缘。”

老板娘也在旁边起哄，“是呀，去吧，你们都是这的老顾客了！”

赵默红了脸，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陈曦笑着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去吧，你都偷着看人家好几眼了，趁着这个机会。”

冲着赵默使了一个眼神，推着她出去了。

胖男人看见赵默走过来，特意把她安排在中年大叔身边，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中年男人温暖的笑容，让赵默顿时没有了拘束感，同时温暖的笑着看他。

陈曦笑着摇手喊道：“3,2,1，开始！”

赵默跟在中年男人身边一起摇摆，这个抖音视频她也很喜欢，动作都牢牢记下了，所以做起来很自然。

录制就30秒的时间，可是赵默站在中年男人身边却幻想了无数的画面，陈曦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大声说道：“完美！”

笑着走过来，播放给大家看，其中中年男人偷瞄赵默的画面一闪而过。

贰/ 如愿以偿

愉快的晚餐，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了，胖男人关注了陈曦的抖音，中年男人加了赵默的微信。

赵默得知了他叫韩秋生，备注却还是“鸡爪摊的大叔”。

和陈曦并排躺在床上，赵默看着手机上只有互道“你好”的微信页面，嘴角含笑。

平躺在床上的陈曦，好奇的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中年大叔了吧？”

“是喜欢这种感觉，青春少女偶遇中年大叔的桥段，然后发生点浪漫桥段，不过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像是偶像剧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人有种不真实感，还挺好玩的。”

赵默仔细思索着这种感觉，认真的回答。

陈曦一下子转过身，面对着赵默，瞪着眼睛惊喜的说道：“看着那个中年大叔挺有钱的样子，会不会带着你出入一些高档会所，这样不正好圆了你参观上流社会的梦想吗？”

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赵默的心坎里，同样转过身子，连连点头：“我就是这样幻想的，中年大叔身边跟着一个女儿般年龄的女人，一起出席宴会，然后女人扮演着傻白甜的角色，他则是中年腹黑男，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

赵默的眼中散发着光彩，陈曦握着她的手上下晃动，笑的合不拢嘴，仿佛是两个讨论做坏事的孩子。

兴奋的一直谈论到清晨才睡去的两人，醒来的时候时针早就划过了下午三点。

赵默吃惊的看着钟表，揉着眼睛，无力的摇晃着陈曦：“醒醒，我们洗个澡吃个饭，我要回去了，不然太晚了。”

迷迷糊糊的陈曦，胡乱的挥舞着手臂，试图打掉摇晃她的手。

持续不断的骚扰下，陈曦终于清醒了，惊讶的叫道：“这么晚了？”

赵默一脸无奈的点点头，起身下床。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洗漱用品，赶往汗蒸会馆，临出发前赵默收到了韩秋生的微信，“在干嘛呢？”

她对着手机屏幕傻笑，手指快速敲动，“正打算和陈曦去XX汗蒸会馆。”

陈曦穿着鞋，在门口不耐烦的喊道：“你不是着急吗？磨蹭什么呢？”

“来了”，赵默将手机放进兜里，一边喊一边快步走出房间。

坐在出租车上，赵默几次拿出手机假装看时间。

陈曦忍不住偷笑：“在等韩秋生的微信，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装着看时间，咱俩谁跟谁，这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被陈曦看穿，赵默羞红了脸，嗔笑着打她。

“呦，还不好意思了。”陈曦继续调侃她。

不理会陈曦，赵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提示，笑着将它放回兜内。

下了车，两个人进了浴室，赵默给陈曦搓着背。

陈曦高兴的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多盼着你来，这样就有人给我搓背。”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哀伤。

赵默讪笑着：“少装可怜，这不是有搓澡的吗？非要等我。”

“我不是舍不得钱吗？”陈曦义正严辞的辩驳。

赵默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无奈的笑着继续搓背。

不知何时，她们已经到了心疼钱的年纪。

两个人换好了汗蒸服出现在休息大厅，陈曦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嚷嚷着：“你想吃什么？”

“不是舍不得钱吗？点最便宜的。”赵默看了一眼手机，划过一丝落寞，脸上却挂着笑容调侃着。

陈曦白了她一眼，反呛到：“那是对我，你来了，当然要盛情款待。”

赵默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流，满眼宠溺的看着陈曦。

这一瞬间她太可爱了，赵默恨不能捧过她的脸颊亲上一口。

“收起你的眼神，我还是自作主张吧！”自打两个人认识起。陈曦最受不了赵默这个眼神。

她一页一页的翻着菜单，点了两个川菜，两个二两米饭，还有一壶可以续水的茶。

笑着和服务员说：“就这些，谢谢！”

“好的！”服务员转身离去。

“不是舍不得花钱，还点茶水。”赵默心疼得说着。

“你以为我愿意呀，还不是因为和水桶在一起，不得已。”陈曦瞥了她一眼。

告诫她，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赵默伸腿蹬了她一下，害羞的说道：“讨厌。”

“谁讨厌呀？不是我吧。”赵默闻声抬起了头，韩秋生优雅的脸庞挂着暖笑，映在她眼中。

赵默有一瞬间的恍惚，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是。”

陈曦好奇的眼神在赵默和韩秋生中间游移，偷笑着说道：“好巧呀？”

话语中明显夹杂着调侃的意味，韩秋生笑着解释道：“是赵默告诉我的。”

“哦……”陈曦故意拉长音，眼睛贼贼的看着赵默。

“我只说了我们会来这里，但是我没有……”害怕越描越黑，赵默没有说下去，嗔笑着打了陈曦一下。

韩秋生始终面带微笑，声线轻柔的说道：“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吧？”

“不介意。”陈曦笑着说，韩秋生坐到了赵默旁边的位置上。

“我们只点了两个菜，你看看还想吃点什么？”赵默善解人意的说着，招呼服务员要来了菜单。

知道她喜欢吃辣，陈曦的两个菜都是辣的，赵默害怕韩秋生吃不惯。

果然，韩秋生点了两个青菜，还有一个汤，外加二两米饭，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他笑着说道：“就这些，谢谢！”

服务员转身离开，不久后，菜上齐了。

看着五个菜将桌子占满，陈曦不禁感慨道：“他家也太实惠了吧，菜码这么足。”

赵默捂着嘴笑，韩秋生也笑了。

饭桌上，只有陈曦滔滔不绝的说着，偶尔的时候赵默和韩秋生会插上两句嘴。

更多的时候陈曦会偷瞄到，赵默和韩秋生互相偷看对方。

捂着肚子，陈曦满足的说道：“吃饱了。”

“要吃冰淇淋吗？”韩秋生笑着问。

陈曦惊喜的说道：“有吗？甜筒那种的？”

“我去给你们打来，要什么口味？”韩秋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

“一个奶油，一个巧克力。”陈曦笑着回答。

韩秋生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陈曦贼笑着说道：“是很有魅力，我都快沦陷在他的笑容里了，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少女杀手。”

赵默看着陈曦一脸探索的样子，忍不住笑她：“别看了！”。

“怎么，看看都不让！”陈曦坏笑的打趣。

赵默不理她，看着桌上剩的菜有点心疼。

韩秋生一手举着一个甜筒走来，陈曦伸手接过奶油，他把另一个巧克力的递给了赵默。

略显羞涩的赵默，小声说道：“谢谢！”

韩秋生宠溺的看着，赵默抱着膝盖吃甜筒的样子，两个人完全忽略了陈曦的存在，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流转。

结账的时候，韩秋生买单，而后开车送她们回家。

陈曦笑着说道：“先去火车站，赵默不在这个城市生活，在B城。”

韩秋生看着后视镜，“哦”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疑问。

“她只是偶尔来看我，所以吃饭的时候更是极偶然。”陈曦故意说着。

韩秋生脸上浮现一抹了然的微笑，温和的说道：“那看来她以后会常常来看你了！”

赵默没有说话，却红了脸。

两个人一起目送赵默进站，韩秋生送陈曦回家，没有了赵默，两个人一路无语。

下车的时候，陈曦客气的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韩秋生同样客气。

陈曦往楼道里面走，韩秋生开着车灯没有离去。

犹豫了一下，陈曦还是跑回驾驶室旁边，韩秋生摇下车窗。

陈曦挠着头说道：“赵默不是随便的女孩子，愿意接近你也不是为了钱，反正我希望你看她不要和那些女孩子混为一谈，反正……算了，解释不清楚，你慢点开，注意安全。”

陈曦摇着头转身离开，韩秋生在她身后喊道：“我知道。”

陈曦没有回头，挥挥手上楼了。

动车里，赵默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发呆，感慨生活真是奇妙。

回到家中，和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母亲絮叨了见陈曦的事情，其中故意忽略了韩秋生这个小插曲，然后开心的回了房间。

给韩秋生发了一条微信，“我到家了。”

很快收到了回信，“好的，早点睡，晚安！”

看着微信，赵默有一点失望，她并没有困，却还是笑着回了，“嗯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末尾，特意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叁/ 晚宴小插曲

自这一周开始，正如韩秋生所言，赵默周六周日都会去陈曦那里。

白天陈曦上班的时候，赵默就和韩秋生在一起逛街看电影品尝美食。

韩秋生要送礼物，赵默都婉言拒绝了。

看电影赵默花钱购票，吃饭则是韩秋生请客。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偶尔会去酒吧小坐，韩秋生最后都会送赵默和陈曦回家。

第二周的周六晚上，陈曦躺在床上好奇的问道：“什么感觉？”

赵默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他可以帮我看清所有的困惑，指明我该走的路，他接触的世界和我完全不同，我可以透过他的描述去欣赏那个世界，我喜欢这种感觉。”

陈曦有些为难，苦着脸：“你打算这种状态到什么时候？两个人不可能一直清清白白，适可而止。”

害怕赵默吃亏，陈曦有些担心。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们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忽略他的家庭，维持我的原则，我保证一定不做出格的事，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就会离开他。”

陈曦转过身盯着赵默的眼睛，探寻里面是否存在谎言的成分，她笑了，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可是我觉得作为韩秋生的老婆好悲哀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和年轻的小姑娘约会，身为老婆却在家中带孩子。”陈曦咂着嘴，抱怨着。

“那我们祝愿这位可怜的家庭主妇永葆青春，让这位中年大叔害怕失去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围着她转。”赵默真诚的说着。

陈曦笑着敲她的头，叨念着：“幼稚！”

赵默和韩秋生提过，希望有机会可以陪着他参加大型晚宴。

第三周，韩秋生满足了她这个心愿。

周六晚上的时候，赵默收到韩秋生发来的微信，“明天晚上有晚宴，白天我带着你去挑礼服，晚上一起参加。”

赵默看着这条微信，嘴角扬起弧度，愿望要实现了，她笑着回了一条，“好，谢谢！”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

赵默握着手机，兴奋的看着洗漱回来的陈曦，高兴的说道：“明天晚上要和韩秋生一起参加晚宴，白天去挑礼服。”

陈曦往脸上拍着精华，瞥着嘴说道：“晚宴会很晚结束吧，最后一班回B城的动车是晚上十点多，你确定你能赶上吗？”

“赶不上也无所谓，大不了我就回来你这里，明天早上再回去，赶趟啦！”

心情愉悦的赵默，高兴地说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晚上的晚宴。

陈曦瞪着赵默，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天真，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天晚上结束后，你能被送回来吗？”

赵默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眸光黯然。

尴尬的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陈曦还是不放心，坐到赵默身边，劝说道：“要不然别去了，以后也别联系了，反正也没有想过以后，就为了一时好玩，到此为止吧！”

赵默挣扎着，听了陈曦的话，她也有点害怕，本来就是想借着韩秋生去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社会层次。

她从来没有深入想过，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这样一点破，赵默瞬时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不知所措。

犹豫了片刻，她坚定地说道：“我还是想体验一下，没事的！”

说完，扯了一抹笑容，其中多半是不自信。

第二天一早，陈曦起床上班，临行前还不忘嘱咐赵默，“晚上结束之前就给我发微信，我会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不行我就打车去接你。”

赵默躺在被窝里点头，笑着回复道：“放心！”

陈曦还是一脸不放心的出门上班了，十二点过后，赵默起床开始收拾自己。

下午四点的时候，韩秋生来接赵默去挑礼服，两个人驱车来到了商场。

韩秋生温柔的问道：“吃饭了吗？”

赵默尴尬的笑着，小声说道：“特意一天都没有吃饭，害怕穿礼服的时候有肚子。”

韩秋生忍不住笑了，眼底尽是宠溺。

领着她进了一家店，店员很热情的迎上来，“您来了！”

韩秋生笑着点头。

他应该是相熟的顾客，赵默想着。

看到她陪在身旁，店员并没有显露出惊讶，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吧，对此，赵默心下轻松了一些。

韩秋生跟在赵默身后，一路走一路看，眼前华贵亮丽的礼服，她看哪件都喜欢。

一件淡紫色的薄纱小礼服映入赵默眼帘，说是小礼服，长度却也在膝盖以下，很符合她的预想。

赵默回头看着韩秋生，笑着问道：“这件怎么样？”

“很好看，你试一下。”中年大叔温和的说着。

店员拿起衣服，伸出手臂指引着她去去试衣间，赵默换好礼服后忐忑的转过身，店员拉开了围帘。

她微笑的看着韩秋生，眼睛中闪烁着期待。

韩秋生盯着赵默看了几秒，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赵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没有，很好看，你要是喜欢就这件吧！”韩秋生回过神，却没有移开目光，看着赵默笑着说。

“好。”赵默羞涩的回答道。

店员随即开口，“我们这里还提供化妆和做头发，搭配着您所选的礼服。”

韩秋生看着赵默，她害羞的点点头。

小声的说道：“可能需要你等我一段时间。”

“没关系。”韩秋生笑着回答。

赵默高兴的随着店员进去。

做头发的时候她收到了陈曦发来的微信，“你怎么样了？”

赵默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陈曦马上回复了一条语音，“哇塞，好美呦，来客人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晚上给我打电话。”

赵默回复了文字，“知道了。”

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赵默重新出现在韩秋生眼前，再一次吸引了他的目光。

此刻的赵默多了几分成熟，更加温婉典雅。

挽着韩秋生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赶往晚宴。

出现在华丽璀璨的会场后，赵默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感到不好意思，她低头尴尬一笑。

韩秋生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有我在，没事。”

这是一个药效极好的定心丸，赵默深吸一口气，露出了端庄大气的笑容，眼神不经意间扫视整个会场。

会场中间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正下方是一个六层蛋糕，华丽的会场摆满了白色香槟玫瑰，人从它旁边走过都会飘出淡淡的幽香。

美艳动人的女子挽着大气成熟的男人游走在会场中间，韩秋生不时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一个大肚子男人，拿着红酒杯朝着韩秋生走来，笑着说道：“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我看你应该是不错，又圆润了。”说着，拍了一下他的大肚子。

赵默猜想应该是很相熟的人，于是冲着大肚子男人微笑。

大肚子男人的目光随即瞟向赵默，坏笑着问道：“这位是？”

韩秋生看了一眼赵默，笑着说道：“朋友。”

大肚子男人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拍着韩秋生的手臂，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打招呼：“美女，你好！”

赵默有些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回答道：“您好！”

韩秋生瞪了大肚子男人一眼，他笑着走开了。

韩秋生将一杯香槟送入赵默的手中，关切的问道：“习惯吗？”

赵默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味道很好，笑着说道：“还可以，你经常参加这种宴会吗？”

“也是偶尔，有业务上的需要，就会参加。”韩秋生盯着赵默的脸蛋，笑着回答。

赵默别开他的目光，脑子里都是陈曦说过的话，不自觉握紧了酒杯。

和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略有不同，并没有跳舞，也没有主持人，大家找到相应的合作伙伴开始谈合作方面的事情。

韩秋生也不例外，赵默不懂他生意上的事情，站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吃着蛋糕喝着香槟。

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笑着搭讪：“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

赵默审视着他，却没有丝毫好感，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看见女生就想勾搭的那种人。

赵默敷衍的笑着，“是呀。”

赵默的回答让年轻男子眼中闪着光亮，仿佛豹子看到了猎物，他靠近赵默，继续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有点不知所措，碰见你真好。”

赵默不想理他，轻视的说道：“我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年轻男子的眸底划过一丝失落，不过还是不放弃的说道：“那也没关系，方便的话加个微信。”

他拿出手机，正好韩秋生走过来，笑起来温润如玉。

“我这面完事了，我们走吧。”

赵默温柔的叫了一声：“秋生。”

两个人完全无视年轻男子，他显得有些尴尬。

赵默挽着韩秋生的手臂，临走前讪笑着说道：“恐怕他不愿意我加陌生人的微信。”

两个人笑着离开了晚宴，韩秋生没有多问，赵默更没有多言。

她低头看着手机，已经临近晚上十一点，韩秋生惋惜的问道：“还有回去的车吗？”

赵默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事，我回陈曦那里好了。”

韩秋生眼底划过意味不明的思量，转瞬即逝，笑着说道：“既然回不去家了，就不着急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赵默局促的交缠着双手，略显尴尬的说道：“不用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但是太晚了，我还是回陈曦家比较方便。”

听出了赵默的担心，中年男人保证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带你去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不想尝试一下吗？”

韩秋生抓住了赵默喜欢新鲜事物的心里，故意说着。

赵默还在犹豫，却被韩秋生半推半就的送上了车。

两个人一路开车来到了山顶，韩秋生把车开进了，一块延伸出去的观光台上。

坐在车里就可以看到下面灯光璀璨的不夜城，赵默惊喜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韩秋生打开了音响，舒缓的钢琴曲缓缓流出，静谧的空间里充斥着暧昧。

身体缓缓向赵默靠拢的韩秋生，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

赵默的大脑在一瞬间成空白状。

唇瓣上传来温热湿润的亲吻，赵默挺直了脊背，缓缓闭上了双眼，韩秋生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当触碰到禁地时，赵默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推开了韩秋生，身体紧靠向车门。

没有料到赵默的举动，韩秋生被推开，眼中划过一丝愠怒。

赵默捂着胸口，小声致歉：“对不起，但是不可以。”

凝结的空气停滞不前，韩秋生的身体再次向赵默靠拢，她别过头，声音中带着惊恐，“你不是说过不会强迫我吗？”

韩秋生抓住赵默的手，一脸质疑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一味的道歉，“对不起……”

他加大了手掌的力度，赵默吃痛，却始终不敢抬头。

盯着赵默看了几秒，韩秋生泄气的说道：“算了。”

在这样的氛围中，两个人持续了十多分钟的沉默，韩秋生冰冷的声音打破寂静，“我们走吧！”

赵默顿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点头答应，“好。”

车子一路驶向陈曦家的方向，看着熟悉的街景出现在眼前，赵默才稍稍安心。

快到地方的时候，赵默给陈曦发了微信，她立刻跑到楼下。

看见韩秋生的车出现，陈曦赶紧走向前，一把拉住赵默的手。

她的手冰冰凉，陈曦的表情有些僵硬，却还扯出笑容致谢：“谢谢你送赵默回来。”

赵默躲在陈曦身后，小声说道：“谢谢！”

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韩秋生，多了一分疏离，回道：“不客气。”

他的车一如往常没有先行离开，目送着两人进楼道。

走进去之前，赵默回头看着车头，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韩秋生的脸。

但是她相信韩秋生一定能看清她的脸，赵默说道：“对不起，再见了！”

陈曦拉着赵默快速上楼了，回答房间后，赵默仍然心有余悸。

坐在陈曦的床上，她深呼吸了好几次。

陈曦担心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默看着陈曦，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亲我了，摸我了，没有了。”

陈曦焦急的坐到赵默身边，惊讶的问道：“没有了，那之后呢？”

“送我回你这里了。”赵默回答。

她哀伤的看着陈曦：“我好像玩大了，当时真的感觉害怕了。”

“活该，还好没事，赶紧洗漱睡觉吧！”

陈曦一副担心的要死的表情恨恨的说着。

躺在床上，听着陈曦均匀的呼吸声，赵默编辑了一条微信，“很感谢你带我见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但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我不是坏女孩，再见了！”

发送给了韩秋生，之后把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删除了。

第二天一早，赵默没有打扰陈曦，悄悄离开了。

坐上动车，看着太阳一点点从天边升起，陈默的心情很复杂，这一段奇特经历，会镌刻在她脑海里，永远忘不了。

肆/ 突然出现

生活重新回归正轨，赵默已经一个月没有去过陈曦那里。

坐在鸭头馆里的赵默和陈曦聊着微信。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用我的时候，一周一次，不用我了，一个月都不见踪影。”

微信语音不小心被赵默碰成了扬声器模式，周围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想着这条语音引起了歧义，赵默红着脸，回复了一条文字，“我这面忙，再说了，我不是害怕过去会碰到他吗？过一阵子我一定去看你。”

抬起头，正好姐姐走了过来，赵默挥手示意。

“那面有点事情耽搁了，点完了吗？”姐姐放下包，焦急的解释着。

“点完了，还是那个套餐。”一边说着，赵默一边拿过姐姐面前的杯子倒上了热水。

“行。”姐姐喝了一口热水，痛快的回答。

让人食欲大振的干锅鸭头上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

正说着，赵默的身边站了一个人，抬头，正好对上韩秋生温和的笑容。

鸭头还叼在赵默的嘴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韩秋生。

“看到我很惊讶吗？”韩秋生得意的说道。

惊讶过后，赵默神情恢复正常。

姐姐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赵默吐出口中的鸭头，面色如常的看着姐姐说道：“你先吃，我和他出去说点事。”

起身笑着对韩秋生说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迟疑了两秒，韩秋生对姐姐点头示意，赵默跟在他身后出了鸭头馆。

有些凉意的深秋，赵默不自觉将头往大衣里缩了缩。

韩秋生善解人意的说道：“我们去车里谈吧！”

赵默看着停在她面前的车，那一晚的场景历历在目，虽然身体冷，但是她还是摇头拒绝了。

她想，谈话还是在寒冷的气氛中尽快结束的好。

韩秋生没有强求，笑着说道：“你发的微信，我没看懂，所以想来问问你。”

一个月过去了才想到来问她，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况且那条微信说的不清楚吗？

沉默了两秒，赵默小声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胡乱闯入你的生活是我的不对，所以在没有打扰到你的时候，我选择抽身离开。”

韩秋生目光锐利的看着赵默，眼中的冷漠之前从未显露过。

他嘲讽着说：“你已经打扰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容易了吧？”

赵默并不惧怕了，也许这里是自己的家乡；也许对面这个人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对您我抱有歉意，但是请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我可以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您的生活里，正如我所说的，好聚好散，这段记忆会永远封存在我的回忆里。”

赵默冷淡的说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呵呵”韩秋生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赵默有些无奈的看着韩秋生，“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这样双方都累，我真诚的道歉换您的原谅，到此为止吧。”

赵默再一次的道歉，“对不起！”

韩秋生没有说话，现在的赵默完全不同于他认识的那个人，仿佛以另一种人格面对他。

面前的这个人冷酷决绝，与她丝毫没有温度的接触，让韩秋生讨厌。

韩秋生注视着她，叹了口气，在赵默的鞠躬中转身上了车。

车灯刺痛了赵默的双眼，她抬手挡住眼前的灯光，一直目送车辆驶离出视线，小声叨念，“对不起！”

整理了情绪，长舒一口气面带笑容，赵默重新回到了餐桌。

姐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还挺帅的，就是岁数有点大，他是谁呀？”

喝了一口热水，赵默笑着回道：“因缘际会下认识的一位中年大叔。”

“快给我讲讲你们俩都发生了什么？”姐姐焦急的坏笑着。

赵默摊开手，“什么都没有，不要胡思乱想。”

姐姐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忘叮嘱道：“你现在这个年纪，千万别走错路。”

赵默停下了手中动作，思忖了片刻，对姐姐承诺，也对自己警告。

她看着姐姐，认真地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我的人生就是一盘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一定不会行差踏错。”

姐姐注视着赵默的眼睛，笑着说道：“但愿如此！”

可是眼中带着质疑，赵默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解释，信任这种东西不是解释就能换来的，实际行动来的更为真实。

两个人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各自说着身边发生的事情，一同回了家。

韩秋生没有再来打扰，生活一如往昔的平静，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赵默偶尔会想起他，回想起那晚在山顶车内的经历。

                                            乌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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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际遇，无谓对错，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