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城市的热闹和喧哗,随夜幕的降临逐渐归于平静,而夜晚的高级酒吧,却又成了白领们释放和宣泄疲惫的好去处。
位于益州剧院旁边的JAZZ BROTHER酒吧,没有噪杂声,进的里面到处弥漫着古老的爵士乐的味道。酒吧内的整个布置不是欧美的,而是本世纪三四十年代,旧上海娱乐场所最常见的,木质的沙逊八角桌,老式吊扇不紧不慢地转动着,顶上还吊着几盏蜡烛状的大吊灯,桌上的烛灯也显得温情之极。
乐队成员和服务生一律是年轻人,上身白衬衣佩戴小黑领结,下身黑西裤,脚穿黑皮鞋。个个都是那么的干练帅气,绅士文雅。还专门为客人提供了表装精美的点歌本,歌曲都是本世纪的一些老歌。整个酒吧散发着古老,浪漫,神秘的气息,令人陶醉着迷。
离吧台不远的小桌旁坐着两个女孩,桌子上放着两个空的红酒瓶,旁边的一个刚刚打开。“赵老头他算老几?今天怎么能当着全班人的面批我?他肚子里根本就没货,还假装满腹锦纶,他以为我们傻呀!我只是说了别人不敢说的事实。黄敏,你说说,到底是我太过分?还是他故意整我?”说话的女孩已微醉语气中带着怨恨。
“菁,你也别太在意,教授训学生常有的事,就当赵老头今天‘脑发烧’。”叫黄敏的女孩稍好点,不过也是眼睛微闭,她打了一个酒嗝,眼睛盯着手中的酒杯安慰道。
“你也知道的,赵老头一直对我有成见,我已经忍他好久!”叫菁的女孩拿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稍过片刻后狠狠地说:“哼!老家伙,别把我惹急了!”
“哈哈,你能把人家赵老头怎么着,大家都不喜欢他,可又能把人家怎么样?”黄敏停下来,附在李菁耳旁低声说:“听说他还挺色的。”黄敏说完仰头也喝了一杯。
这时,对面桌上三个醉汉向她们这边移来,带头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的男子,他死皮笑脸地说:“哟,像天仙似的小妹妹,怎么没男人陪呀!来,哥陪妹妹们喝两杯。”说完便扭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并拿起酒瓶要给自己倒酒。这时只听“唰”地一声,男子的脸上被李菁泼了一杯酒。“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鸟?想陪姑奶奶!”李菁正是有气没处撒。
络腮胡子被酒惊了起来,他抹去脸上的酒水,一脸怒气一把拉起对面的李菁,举手正要扇耳光,这时身后急步上来一个服务生,抓住男子的手说:“好男不跟女斗,有事好好说嘛。”
“你算老几,管老子的事!我一个大男人还被这小娘们给欺负了不成,滚一边去!”络腮胡子怒目圆瞪恶狠狠地说。
服务生没有被喝退仍然紧紧攥着手。男子放开女孩,左右就给服务生两记响亮的耳光,服务生还没来得及还手,后面的两位已将他打翻在地。
两女孩被吓的酒醒了一半,她们大呼:“快来人啊!坏蛋打人了!”
两位保安从侧门疾步赶来,络腮胡子见状带着两兄弟跌跌撞撞向门口跑了,保安要追却被挣扎起来的服务生止住。看到服务生的鼻子和嘴角流血,李菁赶忙递给餐巾纸关切地问:“怎么样能行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只是点皮外伤而已。”服务生摇了摇头说。
保安将围观的人撒开了,服务生也一瘸一拐向吧台走去,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李菁说:“以后小心一点,女孩子出来别喝太多酒!”
李菁上前一步说:“今晚多亏你相助,谢谢你。我叫李菁,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一点小事,不用客气,我叫张东哲。”服务生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女孩随后也离开了酒吧。
“黄敏,今晚你就别回学校跟我去我家住。哎,我真该听你的话别来这儿,你看惹的这事。”李菁懊悔地说。
“是啊,幸亏那位服务生,他叫什么来着?”黄敏停下来看着李菁。“张东哲”李菁脱口而出。“对对,否则等到保安来,我俩早就被那家伙白白给揍了!那好,就去你家,咱俩明天一起翘课。”黄敏说着向李菁做了个鬼脸。
“嗯。”李菁咧了咧嘴没再说什么。
然后两人打了一辆的士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早上,太阳老高了,两人才磨磨唧唧起了床。在百无聊赖时李菁给家里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她妈妈。她从妈妈那里得知她嫂子美雅已经出院,她爸最近身体还是老样子,还特意问了她小侄子的近况。
李夫人在电话里埋怨着李菁:“你这丫头,老不见人影,连个电话也不打,到底有没有良心呀!”
“妈——人家不是正在打吗?”李菁拖长了语气撒着娇说。
“你真该抽空回家一趟,看看你可爱的小侄子,小家伙可招人喜欢了,现在他可是你爸爸的最爱呀!还要告诉你件事,你嫂子以前在大学学的针灸按摩,在你嫂子的央求下,你爸终于同意让你嫂子帮他按摩!”电话那头李夫人高兴地说。
“我爸就是太固执,早应该这样的。那我二哥有没有打电话来?”
“哼!你哥怕你爸让他进公司,哪会主动来电话,前两天我打过去,告诉他你嫂子跟笑笑的事,他说等笑笑生日的时候回来。”
“哦,那我也到时候来吧。”说完李菁挂了电话。
这边李夫人刚放下电话,美雅过来问:“是谁打来的?”
“菁菁,她让我跟你说说,你出院她没顾上来送,让你别怪她。”
“怎么会呢,这丫头。妈,我爸刚给我一张卡,让我平时买东西用,我不要他都生气了。我有钱真的用不着,还是给你吧。”美雅将卡递给李夫人说。
“你爸给你的,你就拿着用,你有是你的,这是你爸的心意。”李夫人没有接,美雅无奈地收起卡,没再说什么。
李世德派去的人下午的时候拿来了按摩的仪器。美雅拆开看着说明书开始研究,晚饭也是草草吃了点,就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她研究了大半夜,才将那个针灸按摩脉象仪弄明白。她先在人体模型上实验,有不清楚的就在自己身上试,有好几次让她难受的直流眼泪,也有好几次她都想放弃,可每到这时,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她勇气和信心,促使她继续坚持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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