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落落的街道,没有一辆车子在跑。白昼热闹嘈杂的景象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萧索的暗夜,和那微风阵阵,摇曳多姿的行道树叶儿。
望不到头的路灯,正发着柔弱的橘色黄光,照得周遭昏昏暗暗,不甚分明。街道两旁,稀稀拉拉,仍有亮着灯火,不曾打烊,店内坐有吃客的餐馆。
正当亮仔准备转弯的时候,忽然看到路口左手边有两个男人同一个女人在招手。连忙打亮右转向灯,亮仔踩了一脚刹车,瞟了一眼后视镜,慢慢的把车停在了路口的右手边。
女人上了车,两个男人却未上车。关好车门,摇下车窗,女人同两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就叫亮仔往前开。
“你好!请问你去哪儿?”亮仔起步后,向那个女人问道。
“……帅哥!找个地方,我们去耍一下嘛!”女人沉默片刻,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啥?……请问你去哪儿?”显然,亮仔对于女人奇怪的回答有些懵。为了避免自己听错,亮仔又问了一次女人要去的目的地。
“……你先往前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女人顿了顿,往车窗外看了看走在后头的两个男人,回转头来对亮仔说道。
对于女人这样的要求,亮仔倒也习惯了——许多乘客上车后,往往不喜欢直接说自己要去的地方,却总是给司机指路,让司机随着他指的方向走。于是,亮仔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开。
车开出不久远离了刚才的两个男人后,这女人突然又要求道:“帅哥,能不能把你的车载监控用东西遮一下嘛,我……我醉了……”
“啊?这……这遮不了,没法遮!”亮仔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是想要干嘛啊,让我遮监控。
“帅哥!我们找个地方去耍一下嘛!”没走多远,女人再一次的说出同一句话。
“不……不……你是要去哪儿啊?”在确认自己听清楚后,亮仔对于女人这样的要求,显然已是彻底的懵了。
“耍?怎么耍?大晚上的去哪里耍?你又不同我认识,为什么要我同你耍?”亮仔完全懵了,在心里头不停的默想着。对于一个太过年轻,不经世事,不懂世故的帅小伙亮仔来说,当然只有不懂懵的份了。
“帅哥,可以不啊?我们找个地方去耍一下嘛……”见亮仔有些害羞迟疑的样子,女人又一次的说了同样的话。
“‘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这女人总是对我说找个地方去耍?”
“这个……我还要开车挣钱呢!不耍了,不耍了……”亮仔似懂非懂,但那时脸已完全胀红,心早已跳得个砰砰砰……亮仔似乎明白点了什么……
亮仔害羞的将头往后视镜方向抬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向坐在后排位置上的女人瞟了一眼,便匆匆的将目光收回。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亮仔看过那女人后,只觉心脏快跳得要命,口舌有些干燥,身体有些燥热。
“没事!没事!你把表打着,到时候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坐在后排的女人,柔声细语的应道。
没了方向与目的地,亮仔吱吱吱的踩着刹车,把车靠到了路边。女人见亮仔把车停了下来,既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不高兴。
道旁的路灯昏昏暗暗的照着,悠悠的光亮透过了车窗,车内顿时一片朦胧。亮仔双手抓着方向盘,右脚踩着刹车,将车停稳后,竟不知所措起来。手脚僵硬着,一时又找不到话说,亮仔有那么几秒觉得是尴尬的。顺了车内朦胧的光线,亮仔无奈的望向了坐在后座上的那个女人,似乎在等待她发号施令。
昏暗的车内,亮仔望到的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女人脸虽看不甚清明,但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倒使人不断的产生着美妙的幻想。女人穿得比较规矩,但许是因为身体各部过于丰腴,这规矩的衣物,被胀的满满的,似乎在下一秒,这丰腴的身体就将挣脱这衣物的禁锢,而自由的解脱出来。此刻,女人确如她自己所说,微红着脸颊,半醉着靠在了后排座位上。
一时,亮仔体内热血滚滚,如股泉涌,沸腾起来。想着这女人所说的“耍”,又望到后座上那丰腴女人,亮仔但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加的厉害了。
“可以不嘛,帅哥,我们去耍一下嘛,我喝醉了……”女人坐在后排,见亮仔半天没有反应,又再次的说道。
“耍?怎么耍?是醉酒后想与人吐露生活的不如意,还是另外一种男女间的不正当关系?看那穿着打扮,倒像是个有钱人,至少不是穷人模样。醉了?这是在赤裸裸的在暗示着什么吗?”亮仔在心里念叨了几遍,只觉心脏已跳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便要把持不住,而跳将了出来。
“啊……不耍了,不耍了,我还要挣钱呢……那个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回去吧……”暧昧与挑逗的气氛,憋得亮仔喘不过气来,最终,到底被亮仔的这句话给打破了。
女人见亮仔不为所动,到后,还是慢腾腾的下了车,砰地一声,将车门给关上,切的一声消失在黑夜中。
女人很快被黑夜淹没,徒留亮仔呆在原地,半晌才回转神来。平复一切,亮仔继续琢磨着:生活或许好了,可是幸福却在失去,空虚麻木在不停的增长;不和谐的人生,不幸福的家庭,抑或富极而反的空虚,让这个女人,在借着酒劲的情形下,将欲挑逗,将欲寻欢。
想罢,亮仔摆了摆头,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苦笑:夜半三更我在挣钱,人家却在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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