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如果将记忆折叠,你会发现,过往云烟竟是这般缱绻而又渺茫。
骷髅玉第六十六章我们于家虽然在文物界没有什么一官半职,但是历代以来文物界,不如说是白虎团的人都要敬于家人三分。这可不是吹的,因为,舅曾祖父的功劳是任凭谁都不能否认的,当初民国的时候,于家的地位显赫,财路呢,有一半儿以上可就是被我们于家承包了。
于家盘口固然大,但是舅曾祖父这个人呢,可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热闹,只图个清静;所以于家大宅他平常是住不得的,都是些于家长辈在住,他和我外公就住在花都的一家小文玩店里。其实在我们这一带,只要是个倒斗的,多半儿会有这收藏古玩古董的爱好。舅祖父,也是如此。
外公的父亲走得早,在外公还不到七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于家长辈们日夜操劳,没工夫好好照顾外公,外公的母亲又搬到北平开分店,这自古以来就没有跟娘家住的,于家又想把这孩子交给他娘家养,等长大了回来继承家业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能长辈们就担心世人在背后说坏话,怕等下外人还以为我们于家怠慢了外公母亲。
说来也是,怎么能这样呢?于是呀,这家中的长辈就把外公交给他小舅于司宸照顾。也就是说,外公打小就跟着舅曾祖父,舅曾祖父也是挺疼爱他的,有时候就从那山上摘山楂,每逢佳节就带他回于家老宅打打牙祭。
其实在于司宸的上上好几代的于大当家,也就是我们说的继承人,可都是女性。就像抚养我的是我外公,而不是我爷爷的道理,轮到我这一代就是男儿当家掌事。女性当家自然不容易。于司宸在做掌门人的时候,需要下于家人的古墓,开启秘密,我外公当年接受于家的时候也有;而到我这一代了,我就曾去过千年幻山取回了绿勾玉。
其实于家人的古墓远不只是千年幻山这一座,我也不清楚这千年幻山里埋的祖上究竟是我的什么人;因为于家这个家族甚是庞大,也不光是我们这支。方才也讲到了,根本就不存在所谓嫁出去的女儿就不能当家做主这回事儿。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这于家继承人必须拥有于家纯正血统。
于家的亲情也是血浓于水,不像其他世家,还是说历代门阀,堂或是表的兄弟姐妹相互残杀互相算计争夺掌门之位。这当家的,应该由谁去当,就由谁当,依我看,每个于家人都有那个责任去掌事做主。
活生生的一个例子,我,和我的表哥白非寒。都说时代不一样了,话虽如此,到底是亲情关系好,不存在猜忌背叛这种事。
但是,白非寒既是瞒了我做了这个白虎团的领袖,自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我猜这也是外公的意思。他虽也是于家人,但是因为血统问题没有继承于家事业,即便如此,我也能深深体会到他肩负着于家重任。这重负是什么,他却从未曾亲口告诉我,但我很确切地知道,这重负,比我做掌门的还重。
于家的传统家徽就是一只梼杌头。这家徽不管是到哪里,不管是于家的哪一支后代都一样。其实,在当时的社会,人们信奉神兽,就像我们于家的对头卞家,他们家的家徽就是个朱雀头,这说明他们家古墓中的守护神兽是朱雀。
我脖子上的勾玉,就是梼杌兽的一枚牙齿。这神兽,说来也是凶兽,外族人惹不得,所以倒斗时遇见别人家的神兽一定要下跪,除非你是尸尊或是阴阳师,地下人尊崇的人,就不用下跪。陌蓝墨是尸尊,是阴阳师之首,自然是要受尸九拜的。
关乎这神兽的事情可马虎不得,所以呀,这梼杌也是不好惹。而每个于家当家人,或说每个拥有纯正血统的于家人,都同时拥有梼杌世家的血脉。梼杌世家的血脉是神圣的,上一回也提过了,司宸在古墓中依靠自己的血与粽子斗法,靠的就是这门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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