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扶卢蕊躺下,望着门外,一阵脚步声传进屋内,京城出名的许大夫背着药箱走进来,他抚着“山羊式”的胡子,朝纳兰性德行了一个礼。纳兰性德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许大夫,快帮我夫人诊脉。”
“好,还请大人在门外等候 。”许大夫走近床前,卢蕊正躺在床上,隔着帘子,伸出左手。纳兰性德紧凑眉头,转身往门外走去。他在门前徘徊,心一直悬着。
许大夫边诊脉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许大夫为何叹气,难不成是我孩儿不保?”卢蕊连忙起身问道。
“这……”许大夫思量着,看着门外 。
“大夫但说无妨。”卢蕊拽着许大夫的手。
“夫人染上寒疾,对胎儿极其不利。”
“求大夫,护住我儿。”卢蕊拨开帘子,单膝跪在床上,“无论如何,都要护住我儿。”
纳兰性德听到声音,连忙冲进来,看到卢蕊单膝跪在床上,连忙上前把她搀扶起来,“夫人,这是为何?”
许大夫连忙跪下,“是在下无能,夫人染上寒疾,胎儿与她,我只能护一个。”
“你不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吗?怎么连你都没有办法?”纳兰性德立直身子,盯着许大夫,眼泪湿润眼眶。
“救孩子。”卢蕊紧拽着纳兰性德的手,眼神格外坚定。
“不,没了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纳兰性德安抚着卢蕊,“夫人你听我说,先护住你,好不好?”
“怀胎整整九个月有余,我时常感觉到他在踢我,我很想看他一眼,哪怕是拿我性命来换。我生平从未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我求你,好不好?”
“可是我们还可以再生 ,我们还……”
卢蕊摇了摇头,“我体弱多病,可能经不起折腾,就这一次 ,当我求你,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卢蕊脸上挂着泪水,紧拽着纳兰性德的衣袖。
纳兰性德叹了一口气,“非要如此吗?就无它法?”
许大夫跪在地上,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把头埋下。
“连许大夫都没有办法,恐怕只能如此。我自知舍不得你,可我真的只想看我孩子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卢蕊顺着衣袖,握着纳兰性德的手。
纳兰性德把卢蕊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救孩子吧。”
卢蕊擦拭着纳兰性德脸颊的眼泪,“我走后,孩子就交给你了。”
纳兰性德和卢蕊相拥而泣,想起他们初见时,正逢并蒂莲初开,小雨淅淅,洒落在小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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