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馍

前几天在微信朋友圈看到篇《背馍上学那些年》的东东，虽然我没经历过什么背馍时光，但耳闻目睹哥、姐们的背馍历程久矣！以致这篇东西再次勾起了我有关农村手工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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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初高中都有食堂，虽然条件简陋，但基本能满足学生吃，那时根本没有什么学区房可租，家长也抽不出身花不起那钱，更无如今庞大的引起诸多社会问题的陪读大军背井离乡、舍弃营生为高（中）考生们专职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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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每周学生一般用接近正方形的大布袋子背两次馍，周三、周天各一次，一般过了周三馍不是长毛了就是风干了，总之面目全非。副食好点就带点咸菜、熟面，差点就是干辣椒面撒盐甚至啥也没有，记得那时经常有同学上课前因猛吃熟面而弄得满脸皆白，以致老师来了看见的还是奸贼大白脸，弄得人啼笑皆非。富裕点的娃才买得起教师灶上几毛钱的饭票、菜票，更有意思的是由于各家生活条件不同导致馍的黑白程度差异甚大，常常是去食堂最晚的同学提回来的馍最黑（学校为学生免费熥馍，每个人用网兜把自己的馍和红薯装好，提前放在学校灶房的大笼屉上，下课早先去的同学往往拣最白的馒头拿，呵呵）

鸡蛋都是每年过生时才给煮一个，平时鲜能吃上，不像如今学校还有什么“蛋奶工程”，鸡蛋被娃娃吃得厌烦而到处乱扔！现在最怀念的就是孙镇高中早上吃的那种大花卷了，好像两毛一个，只记得层次丰富、辣面很红、口味很重，葱香很足！

农家馍

后来参军每次探亲回家，归队时母亲总是提前做好石子坨坨馍、蒸烙（蒸至八成熟再用铁坳烙）等易保存的各种名目繁多的馍制品让背到部队，一是零碎吃、再是送给战友尝个鲜，那时到新疆路上得三夜两天，加之火车上空气差，馍到部队就放不了多长时间了，记得同在新疆当兵的表哥给我说过他有时不得不忍着泪偷偷把他婆给拿的坏掉的馍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之所以掉泪难受，是因为那是亲人们的牵挂和爱啊！

农家馍

眼下村里过红白喜事也不用提前请妇女们大量蒸馍了，一个电话，又大又虚的馍就送到门口，而且吃不完的还可退回，经常过事时听身边妇女们说，如今就是好，再不用打提起起来蒸馍了，外能把人挣死！现在给人帮忙也不太挣人，就是洗个碗筷、倒个恶水什么的，但到了坐席吃汤水、八宝辣子等夹馍菜上来的时候，她们又异口同声地抱怨：唉！这买下的馍就是好看，到底没有咱屋里手工蒸馍吃下香、耐饥顶用！看来要想吃得滋润，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现在每次乘火车从孙镇回临潼、西安，看到人们行李中最多的还是老家蒸的馍，其次才是苹果等土特产，可见背馍仍是关中大地离家游子们的最爱，不同的是提包、网兜换成了超市的塑料袋，而且馍更白了，但装的跟学生年代一样，都是一颗颗母亲的爱心！人们背负着的也是家人的期盼和自己的责任！虽然我在部队也学会了蒸馍且水平还行，但如今在临潼一年也蒸不了几次馍，一是发酵粉没老酵面蒸的馍香，再就是城里家具不行、也没那大家伙（在农村一大笼屉叫一家伙），每次回家屋里都要给拿一大袋子馍和花卷，可见，农家馍仍是维系城乡亲情的主要纽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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